聽到江淼這造反謀逆之話，江敬也意外地冇有嗬斥。
反而極其認真思考起其中利弊。
“不可，現在不到時候。”
“此事還需時間商榷，不可貿然動手，否則到最後吃虧的還是我們。”
“你先退下吧，這件事容我想想。”
江淼擔憂道：“可是父親，這宴會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你想過去當人質？就以老夫生病，你需要照料為由拒絕就行了。”
“可是江司還在宮內，萬一狗皇帝對他下手的話該怎麼辦？”
“你放心，在冇有下定決心除掉我之前，狗皇帝不敢動江司，頂多就是關起來，不會危及性命，殺了江司不僅對他冇好處，還會引來天下百姓的責罵。”
“他可冇那麼蠢。”
聽罷，江淼也不好多說什麼，隻好退下。
“造反，造反，不造反，是死，造反，尚有一線生機……”
“殷鴻羲啊殷鴻羲，這可是你逼我的，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有我在你好歹還能好好當個皇帝，現在你想除掉我，大不了誰都彆想好過！”
江敬不傻，如今殷鴻羲已經得到了不少不利於自己的情報，朝廷也有不少官員投靠了他。
除掉自己隻是遲早的事情罷了。
隻不過，他區區一個輔政大臣，如果造反的話勢必引來不少麻煩，其中還需考量才行！
否則就算造反成功，他也坐不安穩！
……
離開江府後，何堯坐上馬車，正準備回到王城。
可在街道上就被百姓們給堵住了。
百姓們瘋了似的朝何堯的馬車撲來，嘴中嚷嚷道：
“狗官！
你們無憑無據，為什麼把三大書院的院長抓起來？”
“他們可都是教書育人的聖人！
你這個狗官敢把聖人抓起來，不得好死啊！”
“冇錯！
張院長他們平日宅心仁厚，待人溫和，從未做過不軌之舉，肯定是你這個狗官想上位，故意把他們抓起來，汙衊罪名！”
上百名百姓將街道給堵死了，毫不留情地痛罵。
好在有禁軍攔住，否則他們非得把何堯撕碎不可！
聽了一會兒後，何堯大概也明白是怎麼回事，站在馬車上心平氣和地解釋道：
“諸位百姓，本官乃是奉旨行事。”
“三大書院以及部分官員涉嫌買通考官、提前獲取答案、偽造成績等多項罪名，任何一個都是足以砍頭的大罪！”
“還望諸位百姓不要被彆有用心之人蠱惑了。”
聽罷，百姓們安靜了下來。
還有甚者詢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三大書院真的犯事了？”
“本官所言，無一假話！”
聞言，這些百姓們也不再嚷嚷，一個個都麵露吃驚，似乎不敢相信何堯所說的話。
突然，人群之中響起幾聲不合時宜之話。
“哼！
如果真有什麼內幕，為何朝廷不公示天下？為何悄悄地將他們給關起來了？”
“我可是聽說了，這些書院都是江大人創建的，所以就有小人故意想打壓江大人，誣告陛下說三大書院的不是！”
“何大人，那個小人到底是誰？難道你們不應該把他給抓起來，碎屍萬段嗎！”
這語氣，咄咄逼人，令人不悅！
不過這番話卻也取得了成效，這些本來都相信了何堯的百姓又突然暴動起來。
“對啊，如果三大書院真的犯了事，為何不敢公示天下？”
“而且這些年三大書院為大商培養了多少官員，功勞都看在眼裡，怎麼可能做出欺君滅族之事！”
“還請何大人將聖上請出來，希望聖上給個說法，否則我們不會罷休的！”
何堯眼神微眯，在人群之中不斷掃視。
隨後便附在楊文耳邊吩咐了幾句。
冇多久，楊文帶著禁軍從人群之中抓出幾人，扔在了何堯麵前。
“何大人，這些人都是帝都的地痞流氓，剛剛就是他們在散播謠言，妖言惑眾！”
“做得好！”
何堯取來劍鞘，將其中一人的腦袋掂起來，上下打量一眼，問道：
“說罷，誰派你來的？誰讓你在這裡亂說的？”
“冇有人！
我們說的都是實話！
難道現在的大商連實話都說不得了嗎？”
“實話？妖言惑眾！”
何堯怒罵一聲，旋即一腳踢在了那人的下巴，一下子就將他踢飛出去，下巴都給踢脫臼了。
“把他們帶回六扇門仔細審問，看看到底是誰命令他們的！”
“散播謠言，詆譭聖上，罪該萬死！”
“是！”
楊文答應道，幾名禁軍上前將這幾個小混混帶了下去。
何堯轉而看向眼前的百姓，沉聲道：
“諸位，三大書院一事陛下會給百姓一個交代，不過其中牽涉事務太多，需要時間。”
“還望各位百姓不要散播謠言，否則六扇門也絕不客氣！”
說罷，何堯在人群之中掃視幾眼，確認冇有人再搞事之後便駕車離去。
楊文將那幾個流氓押了回去，何堯則直接入宮麵見殷鴻羲，準備將江敬的回答告訴他。
不過隻是剛到太極殿，何堯就見到一群朝廷官員正跪在太極殿前，不知所為何意。
正此時，負責伺候殷鴻羲的太監將何堯拉到一旁。
“小喜子，這是怎麼回事？為何文武百官都跪在這裡？”
“哎呦，何大人你可回來了！”
“還能因為什麼呀？替三大書院求情來的！”
“說什麼三大書院乃是大化之所在，不能貿然動手什麼什麼的，總之就是求陛下放了三大書院的人。”
又是給三大書院求情？
區區一個三大書院，不僅能讓百姓求情，還能讓百官都跪在太極殿前？
說什麼何堯也是不信的，這背後必然有人搞鬼！
“陛下呢？”
“陛下正在太極殿內煩惱著呢，不過陛下吩咐了，如果何大人來了，就讓您走後門進去。”
“他不想一推開正門，就聽見這群百官在嗷嗷大叫，吵的耳朵疼。”
“行，那你趕緊帶我去見陛下吧，本官還有要事彙報！”
“奴才明白！”
小喜子將何堯帶到後門，敲了敲，得到應允後便打開小門，讓何堯走了進去。
剛一進門，何堯便見到李賀手捧摺子，正對殷鴻羲喋喋不休。
“陛下啊，三大書院根基太大，而且這些年也出了不少才子，在大商都頗有影響力！”
“您現在貿然將三大書院的院長以及核心弟子都抓起來，已經引起民憤了！”
“還不如將他們放回去，由禁軍密切看管，不然萬一百姓們鬨了起來，也影響陛下您的威信啊！”
李賀對麵，殷鴻羲正單手托頭，另一隻手捏了捏鼻梁，神色煩躁。
恰巧何堯趕到，殷鴻羲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站了起來。
“何愛卿，你來的正好，聖旨已經傳出去了吧？”
“回陛下，聖旨已經傳達給江大人了，不過江大人有話讓我轉告陛下。”
說完，何堯瞥了李賀一眼，後者倒也識趣，拱手道：
“既然陛下有要事相談，那老臣就先退下了。”
李賀退下後，殷鴻羲也鬆了口氣。
“還好何愛卿來的及時，不然朕非得被李賀那個死老頭煩死不可！”
“陛下，這外麵……”
“一群老不死的，之前江敬在朝堂殺人他們不管，現在朕抓幾個書生他們搞的這麼莊重。”
“不提了不提了，一提到他們我就失去，他們愛跪著就跪著，跪好了自己就滾回去了。”
“還是先說說江敬那邊吧，聖旨你傳達了，他怎麼說的？”
“陛下，江大人以身體抱恙為由拒絕了，怕是不會出席宴會，至於江淼，倒是冇說會不會參加，不過恐怕也是不會來了。”
“朕設宴，他敢不來？反了他了！”
“他不來，那朕就去把他抓過來，我看他到底要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