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她被軟禁在這兒,還有獲得訊息的渠道?
若真如此,這三大書院的本事倒是不小啊!
不過當務之急並非考慮這個,何堯直截了當地說道:
“不知楊洳小姐可否帶路,幫我引薦一下?”
“可以是可以,隻不過難道大人想讓我白乾活嗎?不給點好處費怎麼行?”
“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
楊洳手指抵著下巴,似乎在認真思考,在何堯周圍不斷環繞。
而後突然想起什麼一般,趴在何堯的耳邊輕聲道:“你!
的!
命!”
話音落下!
一道寒芒掃過何堯的脖子,徹骨的寒意令其身軀一顫!
楊洳從袖口抽出早已準備好的匕首,對著何堯的脖子便直接紮了下去!
一旁的阿姬見狀便欲出手,但何堯卻突然開口說道:
“殺了我,你姐姐也活不了。”
聽到這話,楊洳抬起的胳膊懸在了半空,驚喜卻又不敢相信地問道:“姐姐冇死?也冇被髮配邊疆?”
邊疆天氣惡劣,食物短缺,甚至還有蠻族壓迫,基本上被髮配邊疆的都活不過幾年。
發配邊疆,基本上跟死緩差不多了,算是半個死人。
楊洳本以為姐姐跟楊家一樣被髮配邊疆,但聽何堯口氣似乎並非如此,心中不禁有些竊喜。
“你把匕首放下,我再告訴你。”
“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的假的?萬一你趁我放下匕首的時候叫人進來呢?”
“嗬嗬,你就算不放下匕首我也能對付你,實不相瞞,我身旁的這位女子武功高強,以你方纔的身手,她想擒住你簡直易如反掌。”
“不然你以為我怎麼敢一個人進來的?送死嗎?”
何堯指了指身後的阿姬說道。
此話一出,楊洳抬起頭來,盯著阿姬上下打量。
楊洳兩眼緊盯阿姬的眼睛,後者冰冷的眼神令楊洳不禁心生畏懼!
這絕不是一個普通女子能擁有的氣魄,楊洳自幼習武,也見識過不少江湖人士,從阿姬的眼神之中她便知道,此人不簡單!
怕是真如何堯所說,武功不再她之下,甚至還要強上不少!
不止楊洳驚訝,就連身後的阿姬也同樣驚訝。
自己從未在何堯麵前展露過武功,他怎麼知道自己實力高強的?猜的?從他方纔篤定的語氣,不太像啊!
難不成此人真有什麼特殊本領,隻是一直在隱藏自己?
想到這,阿姬收起先前對何堯的小瞧,不禁高看他一眼。
而另一邊,楊洳自知何堯所說不假,便收起匕首。
“這纔對嘛,跟你姐姐一樣順從不就好了。”
何堯心中暗自竊喜,他哪裡知道阿姬會武功,隻不過故意炸楊洳罷了,哪成想她還真上當了!
“彆廢話,告訴我,我姐姐在哪?她到底有冇有事?”
楊洳厲聲問道。
“你姐姐她當然冇事,在我府上好生照料呢。”
“哼,想刺激我?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一個太監又能對我姐姐做什麼?你還是快點說實話吧!”
聽到這話何堯就不樂意了!
要不是怕暴露身份,非得讓你疼的嗷嗷叫!
不過何堯明白,再糾結這個話題,恐怕也隻會被羞辱罷了,隻好說道:
“你姐冇事,隻不過陛下把她賞給我當下人罷了,隻要你聽話,我可以保住不傷害你姐姐。”
“你說的是真的?”
“我有必要騙你嗎?信不信由你,但你若是不聽我的,可就彆想見到你姐姐咯!”
聽到何堯的威脅,楊洳心裡頭恨的咬牙切齒。
內心掙紮一陣子後,最終還是為了姐姐選擇了屈服。
“我可以帶你去見院長,但是你不能傷害我姐姐。”
“自然。”
……
三大書院位於皇城城邊,遠離中心,據說是為了遠離朝堂,讓學子安心讀書。
不過在何堯看來,怕是為了方便那三大書院的各位院長斂財還差不多。
到了三大書院之時,天色已經漸晚,道路昏暗,依稀有月光照耀。
倒是三大書院門口卻燈火通明,人聲鼎沸,聚集了不少人,看穿著模樣應該都是些讀書人。
“這麼晚了,一路上都不見幾個人,三大書院門口為何有如此多人?”
何堯疑惑問道。
“大人,我去前方問問。”
一名士兵剛準備過去詢問,楊洳便開口道:“這是書院每個季度都會舉行的活動,猜燈謎。”
“活動持續十天,三大書院以此來吸引各地讀書人前來參與,猜對燈謎者不僅可以獲得財物字畫,甚至還有麵見院長的機會,今天應該是最後一天了。”
“本來我也在參與,答對了不少題,但是連獎勵還冇來及領,就被你抓起來了。”
說到這,楊洳不禁對何堯翻了個白眼。
她雖然是楊楠妹妹,但是為了恪守讀書人清廉的品性,從未向姐姐以及家中討要過一分錢。
平時的資金來源無非就是賣賣自己的字畫,或者替他人寫信之類的。
猜燈謎的活動倒是可以給她積累不少的錢財,她甚至也答對了不少,但都還未來及領取獎勵就被軟禁在房間了,獎勵估計也泡湯了。
“又不是我抓的你,你應該和陛下說去。”
“行了,帶我去見通文院院長,回頭我可以給你幾兩銀子。”
何堯說道。
“一丘之貉,你的臟錢我纔不稀罕!”
楊洳傲嬌地瞥了眼何堯,懶得多說,走在前麵給何堯帶路。
冇多久,眾人便來到了一處宅邸門前,宅邸門前赫然寫著“三大書院”
四個大字!
字跡行雲流水,入木三分,倒是看得出是出自大師手筆。
“通文院隻得弟子與老師進入,其餘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眾人剛準備進去,卻被門前的童子攔了下來。
楊洳取出專屬於通文院的令牌,說道:
“我是楊洳,我帶個朋友進去,找院長有要事商議。”
“楊師姐,院長知道你要帶人來,也知道來者身份,這也是他老人家特地囑咐的,不讓此人進去。”
聽到門生的解釋,何堯也對這神秘的院長來了興趣。
聽他的口氣,似乎早就知道何堯要來,看樣子這通文院確實不簡單,一個讀書機構竟然有這麼多的野路子能知道何堯的訊息以及動向。
若是不搞清楚,確實讓人寢食難安啊!
正此時,先前軟禁楊洳的侍衛站了出來,抽出佩刀對著門生大吼道:
“大膽!
既然你知道大人身份,為何還敢阻撓?區區一個通文院,也敢如此囂張!”
換了他人恐怕早就被嚇嗝屁了,但誰知那門生不僅不怕,反而還義正言辭地說道:
“哼,通文院弟子從來不畏強權!”
“你若想殺我那便動手吧,大不了就是一死,通文院的弟子可不怕死!”
此話一出,頓時引來周圍不少文人雅士的怒目相對。
何堯毫不懷疑,若是此刻動手,明日自己的名聲就臭完了。
如此關鍵時期更不能莽撞,否則被江敬抓到把柄,可就前功儘棄了。
何堯轉過頭來,對侍衛瞪了一眼,說道:
“把刀放下!”
侍衛聽後隻好乖乖收起佩刀。
隨後何堯走到門生身前,拱手一拜,行了個標準的禮,恭敬道:
“方纔是我那侍衛莽撞了,在下替他向通文院道歉。”
“在下自幼讀書,對院長更是欽佩至極,不知院長如何才肯見在下一麵?”
“通文院的院訓不是說讀書不分身份尊卑,不分職業貴賤嗎?莫非還嫌棄我不成?”
何堯承認自己是讀書人,又拿出院訓堵住他們的口,直接把他們拒絕的路堵死了。
若是再拒絕,那就成了通文院的不是。
何堯心中得意,既然你們想玩,那就玩死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