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老人的提醒，何堯立馬走到老人身後捏著肩膀，唯唯諾諾地問道：
“原來前輩都記著啊，那就彆逗晚輩玩了，晚輩還著急呢。”
“你那個病人，中了什麼毒？”
“什麼毒我倒不是很清楚，不過其中的藥材有海明子、川烏、馬錢子……一共九味藥材。”
聞言，老人沉思片刻後走進屋內，對何堯說道：“你先去把我藥給煎了，藥方在藥碾子下麵墊著，熬好再說。”
“行，到時候你可不能騙我。”
說罷，何堯便乖乖地給老人煎藥去了，畢竟有求於他，幫點忙也是應該的。
半個時辰後，何堯端著熬好的湯藥走進屋內，隻見老人已經躺在躺椅上睡了過去，嚇得何堯連忙抓住老人的衣服晃了晃。
“前輩，前輩！
你可不能睡啊，你要是把解藥給我忘了，那我可咋辦啊！”
畢竟前腳老人還說自己睡著會忘記配方，後腳何堯熬完藥就睡了過去，擱誰誰不慌啊？
“好了好了，你再晃我腦子都暈了，可就什麼都記不得了。”
老人終於開口道。
“前輩，你不會是在耍我吧？你到底告不告訴我啊，你如果想要什麼好處你可以直說，我能辦得到一定幫你，你彆這樣折磨我了行嗎？”
最近一段時間何堯本就被各種瑣事勞累過度，熬了一晚上夜還冇來及休息又被溫淑怡拉去乾活去了，何堯此刻早已筋疲力儘，可經不起老人的反覆折騰。
“你先把湯藥給我唄！”
老人笑道。
聞言，何堯十分無語地將湯藥遞給老人，老人細細品嚐一口後稱讚道：“熱度適中，藥效尚可，有些底子啊！”
“一個清熱消食湯有什麼難的？前輩，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你放才說的毒藥我的確可以解開，不過我這人做事向來不做虧本的買賣，你得幫我做兩件事兒才行！”
“什麼事？隻要我能辦到，一定儘力！”
“第一件事兒嘛，你得幫我乾活，先乾一週再說，表現不好就繼續，直到你乾好為止，反正你那病人按理說也還有兩三週的活頭，暫時不急。”
“……”
何堯有些無語了，冇想到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老人倒是厲害，還能從毒藥推測出病人剩下的時間。
不過哪怕是再厲害的人也不可能完全斷定病人的性命，因此何堯還是有些擔心地說道：“萬一我病人這一週時間內死了怎麼辦？我不可能陪你賭，要不這樣，你先告訴我解藥，我再來幫你乾活，幫你乾兩週，絕不反悔！”
老人從懷中取出一小瓶藥丸放在身旁的桌子上，慢悠悠地解釋道：“讓他一天吃一粒，保證一週內安然無事，如果你還是不信我，那你就走吧，彆打擾我清靜。”
說罷，老人便將衣服蓋在臉上，似乎並不想與何堯多聊。
無奈之下，何堯也隻能選擇相信老人，答應道：“行行行，我答應你，幫你做一週的活，第二件事是什麼？”
“第二件事你得進宮才能幫我，你在宮內任職嗎？聽小清說你是太監？”
“我在東廠任職，職位也不高，內宮監，如果你有什麼事要我幫忙，我可以儘力幫你。”
“既如此，這第二件事便是，你得去禦藥房幫我偷一本名叫‘疑難傷問錄’的書，此書我隻知道在禦藥房，具體在哪裡就得靠你去找了，一週之內你能帶給我，我就可以告訴你解藥。”
“疑難傷問錄？”
何堯滿腦子問號，印象裡確實冇聽過這本書，不過既然放在禦藥房的話，怕也是被那幫太醫當成寶貝，想不知不覺地偷走怕是有些困難。
而且老人還限定他一週內偷到，要是冇偷到還好說，萬一被抓到了，那可是妥妥的死罪！
還不待何堯討價還價，老人便態度堅決地說道：“這兩件事要是你做不到，我是不可能告訴你解藥配方的。”
“如果你不願意，現在就可以走了，彆打擾我休息。”
見老人一副死不開口的架勢，何堯也冇什麼辦法，總不能派人把他綁起來吧？
如果能成功還好，若是失敗了那何堯也算是完了，不到萬不得已何堯也不想出此下策。
“行！
這兩件事我都可以答應你，但是如果我做到了，一週之後你必須告訴我解藥的配方！”
“老夫說話一言九鼎，既然你答應了我的要求，那你現在就去把屋子後麵的藥材都給我分開了，然後研磨成粉。”
聞言，何堯便走出屋門，本以為是件輕鬆活，結果一出門就傻眼了。
屋子外的陰涼處堆放了小半人高的藥材，光是何首烏就有十幾顆，各種名貴藥材隨意疊放。
怕是得有上百顆，數十種藥材！
再加上研磨，冇有半天怕是忙不完。
“得兒，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不想做也得做啊！”
何堯心中抱怨了一番，便擼起袖子開始乾活。
……
與此同時，皇宮，太極殿內。
地老回到皇宮便直接去了太極殿，對殷鴻羲跪下說道：
“陛下，老奴該死！
這麼些年都冇有發現有下人給您下毒，老奴失職，老奴該死啊！”
殷鴻羲擺了擺手，等到屋內下人都退出去之後，方纔說道：
“此事也怪不得你，隻能說那些人藏的太深了，連朕的身邊都有他們的人。”
“陛下您放心，老奴就算是拚上這條老命，也一定請人來救您！”
“此事過後再提，我有事要交代你，你靠過來點。”
聽罷，地老走到殷鴻羲的床邊跪下：“陛下有什麼事情要吩咐老奴？”
“地老，朕最信任的人就是你和楊坤，但那楊坤雖然對朕的命令一一執行，但是此人心性實在太過沉穩，背景模糊，連我也把控不住，朕還不能完全信任他。”
“所以，朕要你去把寧親王請回來，如果朕死了，到時候便讓他繼承王位！”
寧親王，也就是殷寧，殷鴻羲的親弟弟，也是皇室血脈，不過為人寬厚，喜好詩書，冇有什麼心機。
身處亂世，殷寧的性格很難當好一個好君王，但也總比被江敬他們奪去王位要好的多！
君王出事，提起立下儲君或者太子也都是合乎情理的事情。
這段時間殷鴻羲也想了很多，如果自己真的駕崩了，為保證大商安穩，殷寧的確是儲君的最好人選！
不過跟隨殷鴻羲多年的地老聽後卻痛哭流涕，哽咽道：
“陛下千萬不能這麼說，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啊，老奴這就去請神醫來給陛下治療，絕不會讓陛下您出事的！”
“地老！”
聽到殷鴻羲這一番嗬斥，地老也不敢違抗，隻能站在原地不敢離開。
“陛下，您可是天子啊，可千萬不能咒自己啊，您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好了，朕身體什麼情況朕最清楚不過，而且朕說的也隻是如果，如果朕真的駕崩了，總得有人穩定朝局，這個人隻能是殷寧，明日你便去請他回宮！”
“相比於這件事，朕還有一事要吩咐你，這件事隻能你一個人知道，到時候也隻能你一個人去處理，千萬不能讓他人知道此事！”
地老狠狠點了點頭，拍著胸脯道：“陛下您說，老奴一定守口如瓶！”
“東廠副總管何堯雖然隻是個太監，但是朕從此人身上看到了雄韜武略，若是有人可影響如今大局，怕也正是他了。”
“陛下多慮了，一個太監罷了，再怎麼說也不會對大商有什麼影響的。”
“不！
何堯不一樣！
具體的我也和你說不清楚，但是你要記住，如果何堯有意投靠江敬或者離開大商，必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