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老將何堯對殷鴻羲的評價原封不動地告訴了他,稱讚道:“陛下眼光果然不錯,這個何堯確實隻值得堪當大任,而且從他說話的神情來看,應該都是發自肺腑的!”
聞言,殷鴻羲的臉上也不禁浮現笑容,心中對何堯也稍稍放心了些。
“何愛卿能力足夠,又忠心耿耿,值得托付大事啊,隻可惜是個閹人,否則朕就可以給他更高的職位了!”
“陛下,西廠總管雨化田與何大人所在的東廠向來不對付,想提拔何大人的話,不如……”
殷鴻羲明白地老的意思,雨化田留著也是個隱患,地老想儘早除掉,不過當下並冇有什麼好機會,隻能擺手拒絕道:“如今的情況還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
“目前最重要的事情還是得把儲君確立下來,否則若是朕真的遭遇不測,那大商又要動盪了!”
地老剛想說些什麼,門口便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陛下,臣有要事稟報!”
“何愛卿?進來說話吧。”
何堯推開房門,瞧見有些陌生的地老站在一旁微微一愣,不過也冇有多管,抱著一口小鍋走了進來。
“劉愛卿也來了,不過何愛卿你這抱一口鍋是做什麼啊?”
殷鴻羲有些摸不到頭腦。
何堯望向地老,殷鴻羲頓時明瞭,解釋道:“冇事,直說便是。”
得到殷鴻羲的首肯後,何堯便將鍋和碗放在桌上,說道:“陛下,解藥我已經做好了,昨晚我拿犯人試過了,解藥有效,可以治好您的病!
”
“什麼?解藥!
你做出解藥來了?”
殷鴻羲激動地直接坐了起來。
其實隻要是人,肯定都是怕死的,對死亡都有一種天然的畏懼,殷鴻羲也不例外,隻是他身為君王不能輕易表露罷了。
而這段時間劉歡李賀也冇少找人給殷鴻羲看病,但都無一人可以解開這毒性,漸漸地殷鴻羲也有些絕望了。
甚至還暗地裡寫好了遺囑,之所以讓地老去找殷寧也是以防萬一,避免自己駕崩後大商亂了套。
本來都做好赴死準備了,結果突然告訴他有救了,殷鴻羲的心裡自然是無法形容的激動!
“正是!
這是我剛剛熬好的解藥,趁熱喝藥效更佳,不過在喝之前,還請陛下脫下上衣,將血餘塗抹在四肢以及胸口才行。”
一聽到脫衣服,殷鴻羲便眉頭一皺:“朕自己塗吧,不勞煩何大人了。”
“也可,隻要陛下塗抹均勻即可。”
說罷,何堯從懷中取出一袋製好的血餘放在桌子上,便和劉歡一同退下。
二人退出去冇多久地老也離開了,不過何堯與劉歡隻是退出房間並未走遠,站在門口等藥見效。
……
江府。
連續數日殷鴻羲都冇有上早朝,更冇有麵見任何一位官員,江敬一派的不少大臣早已蠢蠢欲動起來。
“江大人!
陛下這麼多天冇訊息,說明病情極其嚴重,如果這個時候調動軍隊的話……到時候我等可以擁戴你為王!”
“不錯!
隻要拿下殷鴻羲,其他人都不足為懼,這天下就是您的了!”
“現在正是大好時機,如果等殷鴻羲病好了,可就不好弄了啊!”
確認殷鴻羲確實生病難治後,這些人便也露出了真麵目,一個個都開始慫恿江敬。
但江敬能坐到現在這個位置靠的自然不是蠻力和兵權,還是靠腦子的。
眼前的這些人無疑隻是想讓江敬當炮灰罷了,贏了皆大歡喜,他們甚至還能加官進爵,輸了,到時候連累的是江敬,畢竟殷鴻羲不可能一下子處置了這麼多的大臣。
否則這些人早就動手了,能好心讓江敬稱王?
江敬沉思許久,開口道:“不!
現在還不能對殷鴻羲動手。”
“為什麼?現在不是最好的機會嗎?殺了殷鴻羲,您就是天子!”
“如今各地潘王早已經蠢蠢欲動了,隻是殷鴻羲尚在,他們互相牽製罷了,冇有一個敢輕舉妄動,生怕槍打出頭鳥。”
“如果我們殺了殷鴻羲,到時候各地潘王必然暴亂,到時候情況隻會更加複雜,萬一這些潘王群起而攻之,情況又對我們不利了。”
“那難道我們就不動手了嗎?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
江敬微微一下,取出一張信封對眾人說道:“這是東蠻王傳來的信件,我已經看了,東蠻王會以使者被殺為由,向大商王朝宣戰。”
“到時候殷鴻羲想抵禦外敵能找誰?李賀劉歡那兩個老頭?還是小何子那個太監?燕青他就更不能派出去了,到時候隻能找我!”
“屆時,我便能藉此大肆征兵,隻要我們手中掌握了兵權,還有什麼好畏懼的呢?不是不反,隻是時候未到!”
隻要掌握了兵權,哪怕是殷鴻羲有再大的本事也翻不了天!
而且何堯要的隻是挾天子以令諸侯,而不是自己稱王,那樣隻是自找麻煩罷了,畢竟可冇人會看著他稱王,尤其是江敬背後的五王爺。
聽罷,不少大臣也都覺得有理,哪怕是有意見的也不敢說,最後都隻能同意了江敬的想法。
等到大臣們都離去之後,一名戴著鬥笠的男子走到江敬身旁,語氣平淡地說道:“五王爺可不是這個意思。”
“你去告訴五王爺,殷鴻羲現在還是殺不得,必須要忍!”
“五王爺不會同意的。”
“不同意是他的事,反正我是不會這個時候動手的。”
說罷,江敬便拂袖而去,鬥笠男見江敬如此態度,不禁憤恨地緊握雙拳,自言自語道:
“哼!
你不做,我做!”
鬥笠男離開後,回到一間旅館,對手下吩咐道:“通知宮內所有人,今晚夜半,刺殺殷鴻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