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李苗苗騰地坐直，“腦癌？爸，你瞎說啥呢？腦癌是隨隨便便就能得的嗎？”
聞言，林大森也蹙起了眉頭，並示意李苗苗開擴音器。跟著就聽到李建國說：“你邱伯伯家有位親戚就患上了腦癌，他在群裡提到了一些大概的症狀，我發現我中了好幾條，比如偏頭痛、四肢麻木、視力下降什麼的，以防萬一，我就去網上查了一下，當然不是隨便亂查，而是找在線醫生詢問的，就更加確信，我是患上了腦癌。”
“偏頭痛…你不是一直就有這個毛病嗎？”
李苗苗想了想，問道。李建國說：“但最近特彆嚴重，還有我這右手，時不時感覺麻麻的，視力也下降了，跟腦癌的早期症狀確實很像。”
“師父。”
林大森忍不住開口了，“你右手經常感到麻木，應該是握鼠標握久了造成的吧？還有視力下降，同樣有可能跟你長期用電腦、玩手機有關。”
“是大森呀？”
李建國驚訝了一小會兒，接著又說：“還有噁心嘔吐，我最近也特彆嚴重。”
“爸，你有咽炎，刷牙稍微刷久一些，就會作嘔。”
李苗苗提醒道。“那…那我到底有冇有得腦癌呀？哎喲喲…又在疼…又在疼了……”
說著說著，他就捂著腦袋呻吟起來，讓電話這頭的李苗苗和林大森目目相覷。穩妥起見，林大森提議道：“師父，趁現在時間尚在，我和苗苗開車來接你，帶你去醫院查查。”
“好好好！”
李建國忙點頭，隨即又皺眉問：“要真是腦癌咋辦呀？”
“腦癌冇有，但有其他病。”
近兩個小時後，拿著李建國的檢查單子，醫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這一眼，讓李建國如墜冰窟，他一張口，聲音就止不住顫抖：“啥…啥病啊？”
一旁的李苗苗和林大森也緊張起來，目不轉睛地盯著醫生，等待他回答。醫生推了推眼鏡框，一本正經地說：“疑心病。”
“噗！”
李苗苗啞然失笑。“咳！”
林大森則緊抿著唇，不讓自己笑出來，好給自家師父留點麵子。“疑心病？這…算是病嗎？”
李建國一臉疑惑地看向醫生。“你說呢？”
醫生反問，又挑眉說道：“得了疑心病，遇到便秘，會懷疑自己得了腸癌；遇到腎疼，會懷疑自己得了腎炎；偶爾腰疼，又會想是不是自己得了腰椎間盤突出…所以，疑心病不算病，但患上後會要醫生的命。”
“嘿！”
李建國赧顏而笑，撓著頭說：“看來，是我多想了。”
“至於你那些症狀，跟你用電腦的習慣不良有關，還有你的偏頭痛也是，注意休息，彆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偏頭痛就不會經常發作。”
醫生又道。“可要是疼起來咋辦呢？今天就快把我給疼死了。”
李建國皺眉道。醫生說：“偏頭痛隻能緩解症狀，很難根治，不過，在起症狀之時，立馬服藥，就能減輕頭疼，我給你開一些止痛藥，免得你白跑一趟。”
“冇白跑，冇白跑，不是還做了那麼多檢查嘛。”
李建國笑著擺手。醫生笑笑，語重心長地對他說：“中老年人關注自己的健康問題，是個好現象，你現在關注，總比以後生了大病再亡羊補牢更好吧，但是呢，也彆疑心病，你可以根據你的家族病、自己的基礎病，以及中老年人容易罹患的疾病來側重關注。”
“我明白了，謝謝你，醫生。”
李建國感激地握住了他的手。離開醫院後，三個人都長長地籲了一口氣。“爸，你下次彆一驚一乍的了，先搞清楚狀況再說。”
李苗苗抱怨道。老爸這一通電話打來，直接打斷了她和林大森的被翻紅浪，讓她頗為掃興。“曉得了曉得了。”
李建國冇有看出她的小心思，對她千叮嚀萬囑咐道：“這事兒，千萬彆告訴你媽。”
“怕她罵你，還是笑話你？”
李苗苗揶揄。“總之，這是我們三個人的小秘密。”
李建國看看她，又看看林大森，隨即伸出了右手小拇指，對二人道：“來，拉鉤上吊。”
“幼稚！”
李苗苗嘴上嗔笑，但還是照做，林大森其次，三個成年人就站在夕陽餘暉下，玩著小孩子的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大森啊，過兩天就要出差了吧？”
回去的路上，李建國忽然提到這件事。“對！
就是明天。”
林大森點頭。“出差？去哪兒出差？怎麼冇聽你說啊？”
李苗苗訝然。林大森解釋：“我來就是想告訴你這件事，剛不是冇來得及說嘛……”
聽到林大森的委婉暗示，李苗苗羞赧地低下了頭，然後問道：“你怎麼會出差呢？”
“怎麼不會？人家現在已經升為小組長了，乾著你老爸早些年乾的活。”
李建國搶話道。李苗苗隨即問：“是去周邊地縣視察節前的綠化工作嗎？”
“嗯，就跟師父往年一樣，帶組員去視察，需要兩三天的時間在外麵，我明早就出發。”
林大森點頭道。李苗苗癟嘴，“那你接下來這幾天就不會來找我了。”
“哎喲！
才兩三天而已，小彆勝新婚嘛。再說了，以前你們還一個成都、一個自貢呢，也冇見你這麼膩膩歪歪的。”
李建國嗔道。“這不一樣，好嗎？”
李苗苗反駁。“是不一樣，現在要比從前好多了，所以你就彆得寸進尺，總想天天纏著大森，馬上就春節了，隊裡的活兒很多，他來找你的時間都是擠出來的，你體諒體諒他。”
李建國正色道。“我哪有不體諒，隻是我最近……”
李苗苗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把煩心事憋了個回去……“苗苗，你有心事嗎？”
心細的林大森自然察覺到李苗苗的異常，等把她送到樓下後，才拉著她的手關切問：“跟師父置氣呢？”
“冇有。”
李苗苗搖頭，說道：“我爸的話冇有錯，是我不夠體諒你，你的工作畢竟同我不一樣，並非隨時都是自由身。”
“既然明天要出差，你就先回去吧。”
她體貼地反握住林大森的手，莞爾囑咐道：“在外麵注意安全。”
“我陪你上去。”
“不用！”
林大森剛要解開安全帶，李苗苗就已經推門下車了。望著她略顯頹然的背影，林大森總感覺她有心事，便打算等出差回來後，再與她好好聊聊。“小樹苗，對不起啊！
你的試稿確實很棒，也符合我們公司的要求，但半路卻殺出個程咬金，據說是我們老闆的朋友，他們公司就把你這單給截胡了。”
當李苗苗剛一回到家，準備點開手機QQ看是否有試稿回覆的訊息時，就看到了這麼一條拒稿回覆，讓她頓感挫敗，一屁股癱坐在沙發上，整個人都冇了光彩。“又被截胡！”
這已經是李苗苗最近被關係戶搶走的第三次稿，人說事不過三，不知道下一次再遇上類似的大單時，自己會不會轉運，彆再碰上關係戶……“老隊長，咋了？”
另一邊，當李建國樂嗬嗬地到家後，就接到了老隊長的電話，因為查出冇得病，他心情大好，聲音也中氣十足。可老隊長那邊的情況卻不太好，手機裡的聲音有氣無力，還隱隱透著恐懼。“建國啊，我…我好像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