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李建國驟然語滯。他當然也認為那張照片裡的李苗苗可愛又討喜，那是在她一百天的時候，專門去影樓拍的，一絲不掛的小身體就像一團白糯米，誰見了不會喜歡呢？可…他問的是林大森中不中意自己的女兒，不是讓他挑選最喜歡的照片呀！
李建國撓了撓頭，指著那張照片介紹道：“那是二丫的百日照，因為太胖，影樓給的小紅肚兜係不上，就隻好打光咚咚。”
“真可愛！”
林大森由衷誇讚，對著那張照片來回瞧。“大森啊……”
李建國見狀，意識到他倆的話題跑偏了，隨即轉回正題，正色問道：“你喜歡二丫這種類型的女孩子嗎？”
說完，就把李苗苗的一張近照拿起，遞到他眼前。“啊？”
林大森一愣，望著照片中的成年李苗苗，遲疑片刻，才點了點頭，“挺好。”
“真的？”
李建國雙眼一亮，連忙把女兒的所有優點一股腦說出來：“我家二丫不僅長得好看，性格也好，又善良，小時候總喜歡幫鄰居奶奶澆花，周圍的老人都很喜歡她，而且活潑外向，走哪兒都光發光熱……”
聽著李建國對女兒的誇讚，再看著眼前那張李苗苗亭亭玉立的生活照，林大森漸漸揚起了唇角。是個水靈的丫頭，模樣像師母，不過笑容像師父，她一定跟師父一樣，總愛笑……“怎麼樣？”
講完後，李建國拿起水杯猛灌了一口，就眼巴巴地瞅著林大森，殷切問道：“想不想跟我女兒處一處？”
“可你家苗苗在成都啊！”
林大森微微皺眉。“不打緊。”
李建國擺手，對他篤定道：“她隻是暫時留在成都發展，等在那邊混出經驗後，便會回自貢。”
“哦。”
林大森瞭然。李建國接著說：“下個月清明節她會回來上墳，等上完墳我就把你倆約著見一麵，看看能不能處。”
“安排我倆相親嗎？”
林大森赧笑問。“嘿嘿！
你懂的。”
李建國衝他眨眨眼，而後問道：“冇問題吧？”
林大森搓著手說：“我冇什麼問題，就看你家苗苗……”
“放心，冇問題！”
李建國向他比了個“ok”
的手勢，又忍不住好奇問道：“大森呀，你條件這麼好，怎麼到現在還單身呢？”
林大森坦白說：“我其實在大學談過一個，研究生時期也談過一個，不過，時間都不長，而且都是他們甩的我，所以，我的戀愛經驗不能算豐富。”
“什麼？他們甩的你？他們瞎嗎？”
李建國大愕。林大森訕訕笑，“是我不好，我這人太悶了，不會哄女孩子，也不會說甜言蜜語。”
“這哪裡是缺點呢？分明就是優點啊！”
李建國一拍大腿，激動地說：“我家二丫嘴甜，向來都是她哄彆人，而且她話還多，這點像我，跟你這個悶葫蘆正好搭。”
聞言，林大森莞爾點頭，“那就聽師父安排吧。”
“好！”
李建國再拍大腿，粲然一笑。“我搞定大森了，二丫那邊就交給你了。”
傍晚時分，等回王秀群後，李建國便興沖沖迎了上去，送上拖鞋，再接過她遞來的包。“二丫那邊嘛……”
王秀群卻略顯吞吐。“怎麼？怕她不願意？擔心自己說服不了她？”
李建國挑眉，趁機揶揄：“你不是自稱教育女兒有一手嗎？怎麼讓她相個親都縮手縮腳？”
“因為女兒像你，執拗敏感。”
王秀群立馬懟道。“嘖！
分明就是你搞不定女兒。”
李建國小聲嘀咕。“哼！”
王秀群昂首走進臥室，目不斜視地說：“搞定女兒不能像你搞定大森那樣簡單粗暴，得智取。”
“怎麼個智取法？”
李建國追上去問道。王秀群一邊換衣服，一邊說：“先按兵不動，等她回來上完墳後，再直接把她往大森麵前送，到時兩人一見麵，相信以大森的外在條件，她不會掉頭就走。”
“噗！”
聽完她的“智取”
之策，李建國不禁嘲笑。“你比我還簡單粗暴。”
王秀群睨了他一眼，說道：“光說大森條件好，可他家裡是個什麼情況，你打聽清楚冇？不說高攀，但也不能讓女兒低嫁。”
“好像……”
李建國撓著頭想了想，不太肯定地說：“父母是老師吧。”
“老師？教小學還是中學？也是自貢人嗎？家住哪裡？他是獨生子，還是有兄弟姐妹？”
王秀群一連串問題，問得李建國回答不上，隻好對她說：“我明天就回單位打聽打聽，然後向你彙報。”
王秀群覷著他嗔道：“你果然是紙上談兵，這些都冇打聽清楚，就準備安排女兒的相親局了，人家三姑六姨至少會把相親人員的背景打探得一清二楚，纔會給人介紹。”
“我這不是頭回當月老，經驗不足嘛！”
李建國辯解道。翌日，他估算著林大森外出檢查行道樹之際，偷摸回了單位，向負責人事的同事詢問林大森的家庭情況。“你乾嘛打聽這個？”
同事疑惑。李建國也不隱瞞，笑嗬嗬地如實說：“嶽父挑女婿，總要好好把把關吧。”
“喲！
老李呀老李，你不僅會看花草樹木，看人的眼光也是這個……”
同事向他豎起了大拇指，隨後就把林大森的檔案翻了出來。“咱們大森呀，不僅自己條件好，父母還都是六中的老師，一個教曆史一個教政治，算是書香門第出身，配得上你家苗苗。”
“巧了！”
李建國一拍雙掌，“我家二丫初中就是在六中上的，說不定呀，大森的父母還教過她。”
“那真是太巧了！”
夜裡，當王秀群得知此事後，興奮說道：“我們二丫讀初中的時候可是班裡的尖子生，曆史、政治從冇考過95分以下，我記得有回期末考，政治還是一百分來著，要是大森的父母真的教過二丫，那這第一關呀，穩穩跨過。”
“冇錯冇錯！”
李建國同她是一個想法。王秀群跟著又道：“而且呀，他們知識分子家庭與我們國企和事業單位家庭也般配，不存在誰高攀誰。”
“他倆又都是研究生，共同話題肯定不會少。”
李建國笑著補充道。“正是！”
王秀群笑著點頭，“現在呀，滿大街的本科生不難找，可像樣的研究生還是少。”
“你要冇事的話，就去多打聽打聽關於大森的事情，多多益善。”
她跟著提議。“可這樣一來，大森那邊豈不被動，我連二丫的感情經曆都冇告訴過他。”
李建國蹙眉道。“這樣才能讓咱們二丫保持神秘感，進而讓大森對她產生好奇和期待。”
王秀群說道。“切記不許把二丫被前男友甩了這件事告訴大森，否則會讓他降低對二丫的期待值。”
她隨即又提醒道。“哦哦！
曉得了。”
李建國點頭如搗蒜。接下來的日子裡，他們一邊翹首盼著女兒歸來，一邊談論著林大森的方方麵麵。而王秀群也從丈夫喜歡聊的菜市場缺斤少兩和彆人家的媳婦產後有冇有奶的話題中解脫出來，欣慰又輕鬆。嘶啦——將2010年4月2日的日曆頁麵撕下來後，望著紅色字體的4月3日，李建國笑眯眯地對妻子說：“明天女兒就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