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呼牙補完了？”
生拖硬拉著老表哥走進牙科診室後，李建國就等在門外，直到晚上七點多，醫院都已經在陸續交班了，老表哥才推門而出，李建國瞌睡驟散，急忙迎了上去。“你這嘴…怎麼合不上了？”
見老表哥大咧著嘴，表情僵硬，李建國忍俊不禁。老表哥揉了揉雙頰，含含糊糊地說：“讓你連續倆小時一直大張著嘴，你也會這樣。”
“哈哈！”
李建國再度失笑，小心掰著他的嘴，仔細檢視。“嘿！
牙齒不黑了。”
“變好看了嗎？”
老表哥笑著問。李建國向他豎起大拇指，“老帥哥一個！”
“那…那你看小龍妹現在能瞧上我嗎？”
老表哥又緊張又期待地望著李建國。李建國一巴掌拍他肩上，“我看行！”
翌日，李建國就去了一趟隊裡，簽了協議，攬下了小區綠化承包的活兒，時間定在國慶後，正好可以讓他在國慶假期陪陪妻女。“爸，聽說你去體檢了，拿到結果了嗎？”
李苗苗回來後，最關心的就是李建國的身體問題。以前她並不擔心這個，因為她一直覺得他爸的身體要比同齡人健康拽實，可自打跟她同辦公室的一位中年老師不幸患癌後，她猛然意識到，人到中年，就會像杜牧那首詩裡寫的“隻言旋老轉無事，欲到中年事更多”
而疾病，則是中老年人無法擺脫的一件麻煩事。況且，那位中年老師才四十出頭，平時看起來也挺健康，哪曉得，一次職工體檢後，竟查出患有胰腺癌，讓人唏噓的同時，也讓她想到了自己的父親。所以，一到家，她匆忙放下行李，又飛快地擼了一把熙熙的狗頭，就直奔李建國。“拿到了，冇啥大問題，就是尿酸有點高。”
李建國翻出體檢報告，遞給了她，並道：“你就放心吧，醫生說我這身體比他的還好。”
他想到了那個地中海醫生，忍不住竊笑起來，摸著自己濃密的頭髮，打趣道：“連植髮的錢都省了。”
“怎麼又多了幾根白頭髮？”
李苗苗瞟到那幾根藏在他黑髮下的白髮，蹙眉問：“是不是最近太累了？之前幫金奶奶賣衣服，現在又倒騰土特產賣，你這身體吃得消嗎？”
李建國攬著她說：“到我這個歲數，哪有不長白頭髮的，就算天天在家對著四麵牆，也阻止不了華髮叢生啊！
你瞧你媽……”
他突然壓低了嗓音，指著正在臥室梳頭的王秀群，對著女兒耳語：“你彆以為你媽不長白髮，她那是偷偷去理髮店局了油，一個月至少去一次。”
“說好要白頭偕老，她卻揹著我跑去染髮。”
李建國撇嘴。“噗！”
李苗苗啞然失笑，“那下回她再去染髮，你讓她也把你帶上。”
“算了，我可聞不來染髮劑的味道，就是因為那東西味道重，我才發現了你媽染髮的秘密。”
李建國擺手道。“爸，我不在你們身邊，你們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李苗苗驀地嚴肅起來，指著李建國的體檢報告說：“上麵這些數據，隻能說明你冇有生病，但並不算健康身體，而是亞健康，尤其是這尿酸高的問題，如果不控製下來，有可能導致高血壓、糖尿病的出現，以後呀，內臟和海鮮，你是萬萬不能碰了。”
“啊？海鮮也不能吃了？那待會兒的小區燒烤，我豈不是隻能在旁邊啃烤玉米？”
李建國皺眉。為了喜迎國慶，小區物業搞了個燒烤活動，物業出設備，願意參加的業主就帶上適合燒烤的肉和菜，以及麻將和象棋，大家聚一聚，以拉近鄰裡關係。“大森說要帶隻羊腿過來，到時你啃羊腿吧。”
李苗苗提議。李建國驚訝，“大森要來？我怎麼不知道？”
李苗苗搓著手，眼神看向一旁，故作淡定地說：“剛剛他在QQ上問我，國慶有什麼安排，我就提到小區燒烤，然後他說他也想參加，正好家裡有根羊腿，這樣就不算空手而來。”
“他為什麼要問你國慶的安排？為什麼不來問我呢？”
李建國狐疑。“順便問起的吧，我當時正在QQ上跟他交流一些繪圖軟件的使用心得。”
李苗苗蹲下來揉著熙熙的頭，口吻聽起來仍舊隨意，隻是臉頰微微發燙，眼睛也在不停地眨，所以不敢與李建國對視。“哦，你現在跟他聯絡得還挺頻繁嘛。”
瞅著她紅透的耳根，李建國也用隨意的語氣套她的話。“冇有你倆頻繁。”
李苗苗立即道。“他是我徒弟，我也冇完全脫離綠化隊，還時不時幫他們接活兒，我倆自然會經常聯絡，但你倆…當初相親那會兒，不是對彼此的印象不太好嗎？”
李建國繼續試探。“哪有？”
李苗苗趕忙否認，囁嚅解釋：“那天下著雨，天又冷，你和我媽卻非逼著我們去劃船，在那種情況下，誰還有心思談感情，巴不得早早完事，各回各家。”
“哦？這麼說來，你們不是對彼此冇有好感，怪隻怪清明的雨，破壞了你們談情說愛的心情？”
李建國挑眉，眼眸帶笑。“爸！”
李苗苗騰地站起，指著熙熙說道：“你該給它洗澡了，身上都有味兒了。”
“嗚？”
熙熙一臉懵，眨巴著眼看看衝進臥室的李苗苗，又望望笑而不語，露出高深表情的李建國，抬起爪子撓了撓自己的耳朵，似在判斷自己是不是臭了。“你冇臭。”
李建國見狀，衝它笑笑，隨即道：“是你姐在心虛。”
“不過，她冇說錯，你確實該洗澡了，趁著今天出太陽，洗了澡好去小區裡放風。”
說完，就帶著熙熙走進了洗手間……傍晚時分，小區後花園裡就擺上了好幾台燒烤架，還有幾副麻將桌椅，冇有外出的業主紛紛拿著肉菜和零食過來，大家一起歡慶國慶。林大森也準時拎著一根羊腿前來，在見到李苗苗後，一笑琅然。“秋天果然是豐收的季節呀！”
不遠處的李建國觀察著這對小年輕的曖昧舉止，欣喜又欣慰。看來春天播下的愛情種子，就在要這個秋天結出果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