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

駕!

駕!”

李瑾瑜騎著老酒飛速奔馳,何珺琪縮在李瑾瑜胸前,絲毫不做任何言語。

方纔趕來劫走慕容複的黑衣人,武功實在是太可怕,功力實在是太渾厚。

雖說此人並未太過糾纏,李瑾瑜卻不會把性命放在僥倖之上。

先是靠著冰蠶絲套索,用最快速度飛奔到五裡之外,隨後騎上等候多時的老酒,向著天龍寺的方向奔馳。

不是真個慫的去天龍寺避禍,而是大理皇帝段正明也在那個方向,為了救援段譽,段正明帶來數千精兵。

縱然黑衣人可以勝過那些精兵,天龍寺的高手也已經趕了過來。

大理地域狹小,此時卻是優勢。

而在騎上老酒的一刻,李瑾瑜的腦子已然開始發散,思索來人是誰。

黑衣蒙麵,隻露眼睛,體態身形和常人無異,就連目光眼神,都被那人以氣勁遮擋,全部隱藏在迷霧之下。

武功招式,此人一共用了三招。

一掌是少林韋陀掌,少林入門武技之一,穩重敦厚,不動如山。

一拳是少林大金剛拳,少林最強拳法之一,剛猛淩厲,無堅不摧。

一揮是少林袈裟伏魔功,攻守兼備的佛門絕學,輕輕一拂,內勁便可達數丈之外,剛柔並濟,難以捉摸。

三種武技,每一種都練到了淵深莫測的地步,熟練度不亞於少林潛修的那些七老八十白鬚長眉的老和尚。

如果不是慕容博已死,李瑾瑜怕是會懷疑,此人可能是慕容博。

以交手情況來分析,此人無論功力境界,還是身體狀態,均遠遠在慕容博之上,慕容博無法與之相提並論。

精通三門以上少林絕學,再加上渾厚無匹的功力,李瑾瑜心中閃過幾個人影,和來人的身形一一比對。

此人固然已經足夠小心,但李瑾瑜有先知優勢,大陰謀家、老怪物,挨個分析過去,總能找到幾個合適的。

然後……不對!

此人雖精通少林絕學,但催動武技的真元內勁,卻不是佛門內功。

那是一種渾厚澎湃、陽剛霸道、至精至純、如山如海的玄門內功。

他之所以用少林絕學,隻不過因為少林絕學雄渾穩重,而且以他的武道根基,催動少林絕技的威能半點不差。

隻是他冇有想到,李瑾瑜對於玄門內功無比熟悉,即便隻是露出一點點的痕跡,也逃不過李瑾瑜的敏銳感知。

更彆說此人先出韋陀掌,後用大金剛拳,如果以殺人為目的,後出的應該是強招,但那一拳卻不如一掌精熟。

這是一種獨特的感覺,李瑾瑜在精通多門少林武技的蕭遠山身上見過。

無論精通多少,無論功力深淺,無論如何遮掩,總有一些是無法掩飾的。

不得不說,蕭遠山研究少林絕學三十年,某些方麵已經研究的成了精。

若非和蕭遠山切磋過七八次,李瑾瑜絕對看不出拳掌間的細微差彆。

那傢夥,更擅長用掌!

“至精至純的玄門內功,渾厚無匹的真氣修為,謹慎小心的態度。

能一招擊殺便殺了,不能一招擊殺便故意留下破綻,把我引入歧途。

哼!

你以為你真的能夠瞞過我?你以為我會隨隨便便懷疑彆人?

你難道冇有調查過,我小時候可是在狄仁傑那裡,學過好幾年啊!”

……

“啪!”

慕容複如同一灘爛泥,被黑衣人一把丟在地上,連續掙紮數次,卻覺得筋酸骨軟,連爬起來的力氣都冇有。

“起來!

你給我站起來!”

“不站起來你又如何?”

“三個數,站不起來,死!”

“一!”

“二!”

“三……”

在死亡的威脅下,慕容複終於鼓起全部潛力,勉強支撐著站了起來。

“這就對了,活著的人,最主要的就是有價值,一灘倒在地上的爛泥,冇有利用價值,隻能永遠的腐爛。”

“你……你是誰?”

“這很重要麼?重要的是,你現在要為我做事,要展現出價值!”

“如果我說不呢?”

“冇有人能對我說三次‘不’,你現在已經說了兩次,下次便是死期!”

“你需要我做什麼?”

“‘你’?我不喜歡這個稱呼,你可以稱呼我為‘主公’,記住了,在我麵前要保持謙遜、低調和禮儀。”

慕容覆沒有說“不”

往日還能說我不怕死,但當死亡真的來臨的時候,才知道其中的恐懼。

李瑾瑜最後斬出的一刀,更是斬碎了他全部的驕傲,無論武功勢力,均無法與李瑾瑜爭鋒,還有什麼可傲氣?

黑衣人滿意的看了慕容複一眼,心說這筆買賣做的絕對不虧。

姑蘇慕容氏這個小傢夥,雖然不怎麼成氣候,但其精通上百門絕學,而且野心極大,是個很好用的工具。

最關鍵的是,那個叫李瑾瑜的小傢夥,碾碎了他的驕傲,慕容複的武道之路近乎斷絕,不可能鬨翻天去。

還有,據說李瑾瑜,是個非常聰明的傢夥,想來已經看懂我留下的線索。

以這小傢夥的背景,哪怕隻是一點點的懷疑,也能做出些有趣的事。

真是一群有趣的小傢夥啊!

“主公,屬下要做什麼?”

“你的武功太差了,在為本座做事之前,要先去學一些高深武功。”

“是!”

“這個態度就對了,我喜歡你現在的態度,如果你能一直保持謙遜,你將獲得遠超你想象的好處!”

“多謝主公提點。”

……

老酒逐步慢了下來。

不是跑不動,而是李瑾瑜心中警兆已經消除,況且已然臨近段正明所在的位置,快跑過去著實不成體統。

何珺琪小聲問道:“瑜哥哥,那傢夥是什麼人,他身上的氣勢,苗疆三大祭司聯手,纔有這般威勢。”

李瑾瑜道:“那是個出身高貴、孤傲自負、凶狠霸道、唯我獨尊的人。”

“他是來救慕容複的?那為什麼不提前出手?難道隻是興之所至,過來撿一個漏?可他又做的很謹慎。”

“他確實是為慕容複而來,不過不能說是救,而是要收服,慕容複那一身武藝,可以做的事情非常多。”

“比如呢?”

“偷襲暗殺,栽贓嫁禍,慕容複精通百家武學,最適合栽贓嫁禍。”

“還有呢?”

“還有他身上那些秘籍,全都逼問出來,用於培養下屬,也是極好的。”

“瑜哥哥可猜到那人是誰?”

“做事情最忌諱胡亂猜測,先入為主的念想,會造成錯誤的判斷。”

“他的真元好渾厚啊,莫不是用北冥神功一類的武學,吸收來的?”

“不僅渾厚,而且精純,那是一點點刻苦修行來的,絕無半分取巧!”

“他肯定是個堅忍的人。”

“確實如此!”

……

萬劫穀!

鐘萬仇雖然感覺到外麵驚天動地的對轟,心知絕不是對手,很可能因此而被殺,但此刻卻什麼都顧不得。

他對甘寶寶愛逾性命,偏偏甘寶寶和段正淳有舊情,若是能夠狠狠打段正淳的臉,便是立刻死了也能瞑目。

“段正淳,你兒子和你女兒,已經在裡麵結為夫妻,啊哈哈哈哈……”

鐘萬仇仰天大笑,刀白鳳雙目滿是淚水,仰天高呼“冤孽冤孽”

段正淳撇過頭不敢看,滿臉都是羞愧。

不過該來的總是要來,段譽抱著一個人緩緩走出,那個人卻是——

——鐘靈!

卻原來,華赫艮挖洞的本事雖然厲害,但畢竟二十多年未曾動手,而且萬劫穀頗為複雜,竟然挖錯了。

華赫艮誤打誤撞,竟然挖到了甘寶寶臥室,然後遇到了想要偷解藥救段譽的鐘靈,順手一指把她點暈。

此後挖地道之時,聽到了鐘萬仇與人商議如何打大理段氏的臉,心中惱恨之下,乾脆來了招“換巢鸞鳳”

鐘萬仇發現段譽懷中的,並不是段正淳的女兒木婉清,而是鐘靈,得意之色儘去,頓時火冒三丈。

“靈兒,是你麼?不要臉!

誰叫你跟這小畜生在一起?”

鐘靈哪裡知道這些,支支吾吾說不出話,鐘萬仇怒意更甚,一掌便拍了過去,段正淳微微一笑,攔住鐘萬仇。

“不可不可,萬萬不可!”

“我管教我女兒,乾你鳥事?”

“鐘穀主,你對我家孩兒可是優待得緊啊,怕他獨自一個寂寞,竟命令愛千金相陪,既然如此,令愛已是我段家的人了,在下這可不能不管。”

“你……”

“我兒是鎮南王世子,雖然未必能娶令愛為世子正妃,但三妻四妾,有何不可?你我這可不是成了親家?”

鐘萬仇惱怒之下想要動手,但他如何是段正淳敵手?

他的那些幫手,又儘數被李瑾瑜擊殺,此刻無人助拳,隻能乾著急。

段譽放下鐘靈,看著仍舊在比拚真氣的段延慶和黃眉僧,心說我這便去阻他一阻,給這大惡人丟個醜。

他不會武功,不知真氣比拚乃是最為危險之處,常人不可貿然行動,伸手便向著段延慶的柺杖抓了過去。

段譽隻練了兩頁北冥神功,練得恰好是大拇指,一抓之下,立刻發動。

北冥神功吸人真氣,原本需要功力比彆人渾厚,段譽此前隻吸了幾個無量劍派弟子,真氣虛浮的很,比起段延慶多有不如,有倒灌之危

但段延慶正在和黃眉僧拚真元,真氣瘋狂輸出,段譽這一抓之下,並非是主動吸功,更像是在灌頂傳功。

段延慶在惡人穀數年,見過多種吸功類絕學,知曉這種武功的特點。

若是往日,自可穩固真元,但此時黃眉僧虎視眈眈,如何敢收回真氣?

無奈,隻能一次次聚集真氣,想要把段譽震開,結果就相當於一次次灌頂傳功,越灌越是迅捷。

事實上,以段譽此時內功修為,段延慶完全可以把他震開。

但他和黃眉僧拚鬥真氣,每次聚集的力量,十之七八被黃眉僧承受,餘下二三成,段譽卻是安然無恙。

此等狀態下,外人也不知發生了何事,擔心傷到段譽,不敢貿然出手。

過了約莫盞茶時間,黃眉僧猛地催動指力,強行結束真氣對拚。

他也遭受吸功,但想到段正明答應的減免鹽稅,便拚著真氣損耗和段延慶繼續對拚,要把段延慶給留下。

對拚到此時,黃眉僧體內真元隻餘下二三成,段延慶隻餘下三四成。

雖然隻有三四成,但以段延慶的武功修為,抓段譽為人質絕無問題。

可他下意識一抬頭,竟看到因為擔憂段譽安危,而淚眼婆娑的刀白鳳。

那白衣飄飄的風姿,那比丁香花更加淡雅的愁緒,還有那飄飛的秀髮,以及那清麗優雅的俊秀麵容……

天龍寺外,菩提樹下,花子邋遢,觀音長髮,這可不就是白衣觀音?

莫非白衣觀音便是鎮南王妃?

“你有一個兒子。”

“另外還有一個好訊息,你根本不用繼續奮進,也不用與大理皇室那幾個人爭鋒,因為你其實早就贏了。”

段延慶腦海中,回想起了李瑾瑜的兩句話,此時再看段譽,內心大驚。

怪不得覺得段譽看著眼熟,原來和自己年輕時頗為相似,段譽倒地掙紮的樣子,豈不也是自己的掙紮?

段正明無子,皇位傳給段正淳,段正淳僅此一子,必然傳給段譽。

這豈不是說,我什麼都不做,大理國皇位便會傳給我的兒子?

我方纔要壞我兒子名聲?若是兒子冇了名聲,如何能當大理國皇帝?

段延慶一生從未有過男女之情,室家之樂,猛然發現李瑾瑜說的竟然都是真話,自己真的有一個兒子。

喜悅滿懷,實是難以形容,隻覺世上什麼名利尊榮,帝王基業,都萬萬不及段譽這個親兒子來的可貴。

喜悅之下,內心頓生愁緒。

“我們派人生擒段譽,連累的大理調兵遣將,消耗甚大,本就對段譽名聲有所折損,這卻是大大的不妥。”

“不能相認,決不能相認,否則段譽將來如何繼承大統?”

“名聲?名聲?名聲!”

“我這把老骨頭,不人不鬼的活到了現在,哪有什麼快活,不如用自己的生命,來成全孩兒的名號。”

“不行,我若是這麼死了,段譽雖不知真相,但畢竟是弑父,如何瞞得過冥冥中的天意,而且還有那……”

“李瑾瑜!”

“李瑾瑜如何知道此事?我必須消除一切威脅,我現在還不能死!”

精神世界一秒萬年,但段延慶大悲大喜之下,思緒著實混亂,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然近乎油儘燈枯。

此時的他,便是想要彈開段譽,也已經冇有動手的力氣了。

好在,段譽見過被吸之人慘狀,心知繼續下去段延慶難以活命,他雖不知如何停止,卻也不是無計可施。

雙手用力一揮,巨量的真氣瘋狂湧入,段延慶的柺杖應聲而斷。

冇了柺杖作為連接,北冥神功立刻停止吸功,段譽晃了兩下,摔倒在地。

不是受到重傷,而是這幾日經曆的實在太多,精神多有疲憊,而且貿然吸收巨量功力,又強行斷開,胸口極為憋悶,因為閉氣而昏了過去。

看著段譽俊秀的麵容,再想想段譽方纔的善良,段延慶麵部肌肉雖毀,眼神中卻仍舊透露出笑意。

“不愧是我兒子,果然很厲害,什麼特麼公子榜,我兒子豈能不上榜!”

笑意一閃而過,瞬間變得冷肅。

總算他本就是麵癱,眾人都在關切段譽,冇人觀察他的表情,他這抹淡淡的喜意和驕傲,卻是無人發覺。

“成王敗寇,我敗了。”

“自古邪不勝正,你該有此敗!”

看著段正淳得意的樣子,段延慶心說確實邪不勝正,你就是活該!

他倒是不擔心安全問題。

大理皇室多數信佛,處事手段相對比較柔和,如段延慶這種情況,並不會被鴆殺,而是會送去天龍寺出家。

天龍寺作用也在於此。

一來以絕強武力保護大理。

二來大理皇室信佛者極多,有一所皇家寺廟,很多事情非常方便。

三來段氏子弟極多,能當皇帝的卻隻有一個,不能當皇帝的,不妨接到天龍寺,免得造成兄弟相殘的慘狀。

四來若有野心勃勃、作奸犯科的段氏子弟,天龍寺也算是一所監獄。

段延慶畢竟是大理皇室,難道能一刀殺了麼?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送到天龍寺,由寺內長輩看管,青燈古佛一生,再無任何威脅。

……

夜。

段延慶看著正在下棋的段譽和李瑾瑜,抬手寫道:“請世子暫避,我想和李爵爺單獨說幾句。”

他的腹語術頗為難聽,不想驚著了段譽,便乾脆以寫字代替說話。

至於為何下棋,卻是段譽覺得段延慶是家中長輩,重兵看守頗為不妥,便以下棋為名,多多陪伴一二。

對於這份關心,段延慶自然是非常享受,心中卻也越發憂慮,擔心李瑾瑜以此事為要挾,對段譽不利。

段譽看了李瑾瑜一眼,李瑾瑜無所謂的說道:“可以,段兄請暫避。”

段譽起身一禮,轉身離去。

段延慶立刻運起真元,以腹語術傳音道:“我們可以談談條件。”

“有什麼好談的?”

“我兒子。”

“看來你發現了,恭喜。”

“你現在明白該談什麼了。”

“我明白,但你不明白。”

“哼!”

“你以為我會對段譽不利?你難道不明白一個最簡單的道理麼?”

“什麼道理?”

“說你是,你就是,不是也是,說你不是,你就不是,是也不是。”

“嗯?”

“這件事傳出去又能如何?段譽怎麼算都是大理皇室子弟,而且皇室下一代中,似乎冇有比段譽更優秀的。”

“那也對名聲有損。”

“嘖嘖嘖……你是不是皇室之類的詞彙聽多了,忘了大理什麼情況?大理皇帝什麼最重要,難道你忘了?”

大理國小民弱,雖然有天龍寺這等高手如雲的寶地,但相對中原,差了實在是太多太多,簡直不值一提。

不用費太多功夫,甚至不必親自出手,就像昔年對金鵬國那樣,隻需傳出一個訊息,大理便會千劫萬難。

大理國的皇帝,最為重要的便是懂得處理關係,結交更多關係。

段延慶聞言沉吟不語。

“我義父是當朝金吾衛大將軍,當朝宰相與我義父是生死兄弟,滿朝文武我有一半能叫叔叔伯伯。

就連鎮守雲南的穆王府,我也有幾分交情,一封信送過去,至少能把穆小王爺的親衛隊請來。

往來大理經商最多的是花家,花家七童花滿樓是我的好友,苗疆聖女與我的關係,想必你也看到了。

我和段譽的交情,不敢說是純粹的君子之交,但以這種事要挾,我還冇有那麼下作,也冇有必要!”

“你到底想要什麼?”

“如果我一定要點什麼,你才能夠安心的話,那麼等你到了天龍寺,我希望有朝一日,為我行個方便。”

“你想盜取六脈神劍?”

“絕對冇有這個意思,我最擅長什麼武功,你又不是不知道。”

“僅此而已?”

“唉!

怕了你了,如果你非要付出些東西,把一陽指與我說說,一陽指的療傷效果,我還是非常期待的。”

“還說冇有任何覬覦。”

“是是是,我覬覦一陽指,作為保密的代價,你和我好好說說吧!”

“我這便與你說。”

事實上,段延慶又不是下賤,怎麼會真的上趕著給人送東西,甚至連家傳的絕學都毫無保留送給李瑾瑜。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李瑾瑜先前那番話,裝叉裝大發了。

原本段延慶覺得,李瑾瑜會以此要挾段譽,聽了李瑾瑜的話,突然發現李瑾瑜的背景遠比想象中深厚。

他故意裝作不信任,故意要傳授一陽指,便是想留有交情。

期盼李瑾瑜日後用到一陽指時,便能夠想到段譽,想到今日之事。

未來段譽遇到什麼危險,李瑾瑜看在一陽指的份上,不敢說鼎力相助,隻要能幫襯一二,那便不算虧。

彆的不說,若是李瑾瑜真的能夠一封信請來穆小王爺的衛隊,日後若有不服段譽之人,便足夠彈壓下去。

李瑾瑜心思通透,很快想明白。

心說真不愧是老父親之心,為了自家兒子,那可真是付出一切啊!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古人誠不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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