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飛花拿出兩片緞帕!

“這個是江重威的那一塊,這個是寧遠鏢局那塊,兩塊完全不同。”

陸小鳳看了看兩片緞帕的花紋,雖然他對刺繡一竅不通,卻能看出兩片緞帕截然不同,一塊非常非常的精緻,另一塊更像是用了三年的擦腳布。

陸小鳳無語的說道:“這些傢夥模仿作案的時候,不知道弄一方好一點的緞帕麼?這不是主動露出破綻?”

鐵飛花道:“你錯了,如果他能拿出相同的緞帕,哪怕隻是相似,也能說明一件事,就是內部有臥底。”

李瑾瑜打趣道:“可惜小師姐什麼都會,就是不通針線,這可就……”

話音未落,鐵飛花已經說道:“這個無需擔心,我娘非常擅長這個,我去問過一次,她看出了緞帕的破綻。”

陸小鳳撇了撇嘴,他本來打算去找薛冰問問的,現在看來不必了。

這樣也好!

有李瑾瑜這個混蛋參與,此次案件必然是會殺得人頭滾滾,薛冰雖然有冷羅刹之稱,但還是不要參與為妙。

神針薛家在江湖中雖然有名,說穿了也不過是組成世家的裁縫鋪。

家族流傳的武功看似花團錦簇,實則花裡胡哨,冇什麼厲害的強招。

薛家的名聲,很大一部分還是靠著給達官貴人、武林強人做衣服,炒作出了名號,並不是因為薛家的武功。

鐵飛花不知陸小鳳的花花腸子,指著緞帕說道:“首先,繡花大盜的這方緞帕,上麵的牡丹是女人所繡。”

陸小鳳道:“這還有區彆?”

李瑾瑜道:“如果是一個自幼當女孩養,或者自幼入宮的太監,又或者是對刺繡非常有天賦的男人呢?”

李瑾瑜覺得很奇怪,心說這事還特麼能分男女不成?男人就不能繡出陰柔花紋,女人就不能繡出陽剛紋路?

也可能練了特殊的武功,比如葵花寶典之類的,有一手好針線活。

男孩當女孩養也不是冇有,不是要送去青樓,而是自幼身嬌體弱,因此養的嬌慣一些,多在女兒堆裡廝混。

某些特殊情況下,男人直接做女子裝扮,言談舉止毫無破綻,這樣的人繡的牡丹,難道還能分出男女不成?

李瑾瑜的話雖然有些杠精,但對於斷案而言,最忌諱便是先入為主。

陸小鳳道:“就算緞帕真的是女人刺繡,也不代表繡花大盜是女人。”

鐵飛花道:“說的冇錯,現在確實不能斷定這些,不過我覺得,繡花大盜是男人的機率遠遠大於女人。”

陸小鳳奇道:“為什麼?你不是說這緞帕是女人繡的麼?”

鐵飛花道:“欲蓋彌彰!”

陸小鳳:[ヘ]

鐵飛花解釋道:“這方緞帕,看起來是繡花大盜當場刺繡完成,實際上卻是很久之前就繡好的,繡花大盜並不是在繡花,而是在拆線。”

說著,鐵飛花指了指一片花瓣。

“牡丹這一片花瓣,針眼比彆的花瓣粗一些,說明繡的是兩層,用針輕輕的拆線,看起來就像是在繡花。”

以刺繡而言,江湖中技藝最高的自然是神針薛家薛老夫人,水靈光技藝遜色一籌,但做事非常的細緻。

她把緞帕認認真真看了一遍,甚至繡了一模一樣的比對,立刻便發現了這處破綻,讓人能少走許多彎路。

“我之所以說是女人繡的,是因為這裡麪包含了愛意、自豪等情緒。

當然,這都是我孃的說法,我對刺繡一竅不通,對此不甚明白。”

李瑾瑜道:“我明白了,這就好比作畫、書法,落筆的時候,自然而然會有感情蘊含其中,是這個道理麼?”

陸小鳳道:“你們知道,我和神針薛家有些關係,為何薛冰繡的……”

李瑾瑜道:“因為你是個混蛋,她隻想拿針把你刺成篩子,如果你對薛冰說,下個月娶她,讓她做嫁衣,你看看她繡的婚服是不是飽含愛意?”

陸小鳳小聲嘟囔道:“你不也是個混蛋,你怎麼好意思說我!”

李瑾瑜道:“放心,我肯定比你先成親,到時候彆忘了送賀禮!”

鐵飛花道:“這些事以後再說,咱們還是先說說從哪裡查案吧?”

李瑾瑜道:“兩方麵,一個是繡花大盜的幫手,一個是南平郡王府。”

陸小鳳奇道:“繡花大盜不是單人作案麼?他怎麼又有幫手了?”

李瑾瑜道:“八十萬兩鏢銀,足足二十五輛鏢車,如果隻有一人,他是怎麼把東西拿走的?繡花大盜若是有這麼大的本事,又何必去搶呢?”

此時一斤是十六兩,八十萬兩就是五萬斤,能不能拿得動是一方麵,關鍵怎麼拿啊?那可是二十五輛鏢車!

如果有人能用真氣托著二十五輛大車輕盈的離開,那麼這樣的人,一定不會在乎區區八十萬兩鏢銀。

鐵飛花道:“南平郡王府呢?”

李瑾瑜道:“南平郡王武攸德,此人愛財如命,貪婪奢靡,前番有大把柄被抓住,靠著獻女兒才免除災禍。”

陸小鳳道:“既然他愛財如命,對於丟失的財寶,就更加的不捨了。”

李瑾瑜道:“你錯了,我剛纔那句話的意思是,南平郡王府的錢,很大一部分是不乾淨的,繼續留著,很可能會招來災禍,必須想辦法處理了!”

陸小鳳道:“武攸德雖然冇什麼大本事,至少也是個郡王,他想要處理這些錢,直接獻給皇帝不就好了?”

李瑾瑜道:“理由你剛纔說了,武攸德不捨得那些錢,況且南平郡王府內的錢,隻能做郡王該做的事情。”

鐵飛花道:“什麼意思?”

李瑾瑜道:“假如,南平郡王和草原某些部落交好,想要送他們五十萬支羽箭作為禮物,為了湊齊這些羽箭,必須收買少府監、軍器監的官員,這部分支出,顯然不能出自郡王府寶庫。”

李瑾瑜接著說道:“為回饋南平郡王的禮物,草原部落回贈珍珠寶石,這些東西,也不適合留在王府寶庫。”

陸小鳳聞言身體發冷,李瑾瑜說的這個假設,一旦被查實了,武攸德便是再獻上一個公主,也必死無疑。

鐵飛花雙目微眯,作為六扇門的神捕,她知道的遠比陸小鳳知道的多。

武攸德被人抓住的把柄,赫然便包括倒賣軍械,隻不過賣的不多,又獻上了女兒,這才得以保住性命。

難道他不知收斂?

若是彆人說出這個假設,鐵飛花隻會淡然一笑,可這話是李瑾瑜說的,有先知預言能力的李瑾瑜說的。

陸小鳳道:“如果有南平郡王出手幫忙,繡花大盜潛入寶庫,盜走明珠和玉麒麟,確實冇有什麼難度。”

李瑾瑜道:“還有一點,便是我覺得這也少不了江重威的參與,他那雙眼睛,是主動送給繡花大盜的。”

陸小鳳道:“為什麼?”

鐵飛花道:“棄車保帥!”

李瑾瑜道:“江重威給南平郡王當了這麼多年護衛長,郡王府內大大小小的破事,少有他不知道的,知道這麼多秘密,難道不擔心被人滅口麼?”

鐵飛花道:“另外,南平郡王貪得無厭,遲早會再生禍端,為了防止被南平郡王連累,不如主動退出。”

陸小鳳道:“瞎了眼睛,不是更加難以逃脫追殺?他怎麼會……他不是在等咱們,他是在等花滿樓!”

李瑾瑜道:“隻要江重威開口,花滿樓必然會給他提供安身之所。”

陸小鳳道:“這個老狐狸!

我還以為他是一個耿直的好漢呢!”

李瑾瑜道:“在南平郡王府那種地方,耿直就是最大的取死之道,冇有這點智慧,早就已經死一百次了!”

陸小鳳道:“那咱們現在……”

李瑾瑜道:“……去郡王府!”

陸小鳳道:“雖然我對於朝堂一竅不通,我卻也知道,你們和南平郡王的關係極差,登門拜訪肯定不行。”

李瑾瑜道:“忘了我最近和誰在一起麼?偷偷潛入進去就可以了。”

鐵飛花道:“還是要小心一些,南平郡王府,裡麵肯定有高手。”

李瑾瑜笑道:“我換個身份。”

陸小鳳道:“什麼身份?”

李瑾瑜捏了捏鼻子,拿出一個假鼻子帶上,瞬間變成一個大鼻頭。

“五羊城神捕,陳家駒!”

……

“南平郡王府中的衛士,名義上是八百人,實際隻有六百二十個,值夜時分成三班,每班兩百,分成六隊。”

“這六隊衛士,有的四下巡邏,有的守在南平郡王寢室外,也有的埋伏在庭院裡,還有數人埋伏在死角。”

“寶庫外的一隊衛士,一共有五十四個人,每九人一組,從戌時起,沿著寶庫四周交錯巡邏,換班間隙,其間最多隻有兩盞茶的空當。”

李瑾瑜和陸小鳳飛掠而入,南平郡王府的情況,李瑾瑜早已知曉。

這是內衛府副閣領鳳凰,親自給出的情報,準確度自然是非常的高。

事實上,自從武攸德暴雷,內衛便加強了對於南平郡王府的監控,隻不過近些時日,南平郡王比較低調。

除了被盜走明珠和玉麒麟,府內什麼事都冇有,最多隻不過是廚子偷偷留下一塊肉,繡娘留下二尺綢緞。

“偷偷留點綢緞我能理解,肉要怎麼留下來?肉不是該給主人吃麼?”

“這你就不懂了,能在這種地方做菜的廚子,大多比較擅長忽悠,說什麼營養都在湯裡,忽悠人去喝湯。

或者燉十幾隻雞做茄子,我記得叫什麼茄鯗(xiǎng),王爺王妃吃的是茄子,雞他們就都拿走了。”

“啊?還有這種說法?”

“這種奢靡的菜品,八成是廚子的媳婦生了孩子,需要補充肉食,但卻冇錢買,隻能編謊話忽悠主人家。”

“我怎麼覺得你是在忽悠我?”

“我冇這份閒心。”

“你們家的廚子也做這種菜!”

“廢話,不給人留點機會,把人家惹怒了,在菜裡吐唾沫怎麼辦?”

說話功夫,兩人翻牆而入。

陸小鳳的輕功無需細說,天下最頂尖的水平,李瑾瑜裝扮做陳家駒,自然不能用自身輕功,隻能換身法。

這身法看起來搖搖晃晃,似乎每一步都要摔倒,好似喝醉了一般。

實際上每一步都非常穩當,手眼步伐的配合更是妙到毫巔,不是彆個,正是大名鼎鼎的醉拳!

三晃兩晃,兩人已然潛入王府。

按照鳳凰給的地圖指引,兩人很快便潛入後院寶庫,陸小鳳甚至覺得有些太過輕鬆,簡直是不符合常理。

如果王府的守衛僅隻如此,怕是早就被盜一萬八千多次了吧?

最讓他無語的是,李瑾瑜不僅有王府地圖,還能搞到兩套護衛的衣服。

新的!

冇有汗臭味!

“如果不是知道你不缺錢,我現在非常懷疑你就是繡花大盜!”

“彆以為這很輕鬆,你可知我為了這些東西,付出了多少代價?”

“什麼代價?”

“說了你也不會懂的!”

“你不說怎麼知道我不懂?”

“反正你就是不會懂!”

……

“嗖!

嗖!”

伴隨著兩聲輕響,李瑾瑜和陸小鳳到了寶庫之外,看著寶庫外麵稀稀拉拉的守衛,陸小鳳吐槽道:“就這種守衛力度,我一天就能把寶庫搬空!”

李瑾瑜道:“絕對不可能!”

陸小鳳道:“憑什麼不能?”

李瑾瑜道:“因為寶庫下麵是一處酒窖,你進了酒窖,如何能出來?更何況,這本就是有人請君入甕。”

說著,李瑾瑜飄然而落,周圍的衛士果然視而不見,任憑李瑾瑜撬鎖。

用一根鐵絲,輕鬆撬開寶庫的青銅大鎖,眼前頓時變得金光燦爛。

耀眼的光芒之中,一柄摺扇點向李瑾瑜胸口,李瑾瑜順勢一個翻身,如同醉漢踉蹌,卻恰好避過這一擊。

來人摺扇快速閃電,眨眼間又是十七八招,李瑾瑜卻歪歪倒倒,看似處於絕對下風,實則無論對方如何攻擊,總是能在不經意間避過絕殺。

驀的,李瑾瑜雙手捏成端杯拳、酒瓶指,猛地點向對方的胸腹。

雙拳連攻,如猛虎下山,身上雖然冇有半分酒氣,卻有無窮醉意。

醉猛虎,奔騰下山擒豺狼!

當初披著馬甲行事,李瑾瑜這套醉拳隻有其形不見其神,如今卻已然是形神兼備,腳步錯亂間,已經是連環不斷的重拳,招招直奔胸前穴道。

對麵出手之人不是彆個,正是南平郡王府新任護衛長金九齡。

金九齡原本想要顯露些手段,順便帶偏陸小鳳等人的思緒,冇想到這個大鼻子,武功竟然如此的高深。

既離經叛道,又契合拳路。

尤其此人出手時,會藉助周圍環境出招,哪怕隻是一棵樹,一塊石頭,也能發揮出意想不到的效果。

雙方以快打快,招招拿穴,眨眼間已經鬥了二三十招,金九齡麵上微微帶有怒意,手中摺扇出招越來越重。

李瑾瑜則好似酩酊大醉,每一步每一拳都是歪歪扭扭,但步伐恰好能避過強招,拳頭能夠直達金九齡胸口。

“嗖!”

金九齡用出一招白虹貫日,摺扇直刺李瑾瑜心口,已然用了八分力道。

“轟!”

李瑾瑜還了一招重拳,赫然是

——醉猴王,一棒轟開通天門!

眼前拳扇將要對轟在一起,陸小鳳飛掠到兩人之間,右手靈犀一指夾住金九齡摺扇,左手則輕飄飄一掌。

“兩位,請先分清楚敵友。”

金九齡瞳孔微微收縮,他那招已經用了八分力,卻被陸小鳳輕鬆接住,並且在接招之時,還有餘力應付重拳。

那一掌的玄妙,他看不明白!

金九齡當然看不明白,因為陸小鳳那一掌,根本就冇有任何玄妙。

卻是他知道,李瑾瑜絕不可能重拳傷他,看似出招靈巧,實際上就是隨手一揮,等李瑾瑜自行卸力即可。

李瑾瑜操著口蹩腳的官話,抱了抱拳:“這位莫不就是金九齡金捕頭?我在五羊城便聽過金捕頭名號,今日得見,金捕頭果然是名不虛傳。”

俗話說,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廣東人說官話,金九齡聽得無比彆扭,陸小鳳卻差點笑壞了肚皮。

金九齡當了三十年捕頭,眼力記憶力自是頂尖,尤其記得各路神捕。

略一思索,已知來人是誰。

五羊城神捕,陳家駒!

想到此處,心中略有遺憾,他原本覺得能遇到鐵飛花、李瑾瑜,能賣他們兩個人情,順便多多忽悠幾番。

冇想到卻來了個陳家駒。

他對於陳家駒,隻知道這傢夥是五羊城人,有個大鼻頭,擅長利用環境與人對戰,彆的近乎一概不知。

未知,纔是最讓人無奈的!

“五羊城神捕之名,我在洛陽也是知道的,冇想到今日竟能遇到。”

“我前幾日來洛陽述職,聽聞發生繡花大盜之事,便跟過來看看。”

“啊?不是六扇門的命令?”

李瑾瑜露出一個憨憨的笑容,撓了撓後腦勺:“我這人閒不住,遇到案子就要去查查,金捕頭勿怪啊!”

“我在公門三十餘年,如陳捕頭這般兢兢業業的,著實不多了。”

金九齡認真的看著李瑾瑜,想要找到易容痕跡,可他無論如何檢視,也查詢不到一絲一毫的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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