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欲言又止，可我已經聽到鞭子冇入皮肉的聲音。
“好的。”我牙齒打著顫。
手機重新回到了我的手裡，我摸著上麵的一串號碼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
最後，手指翻飛，一條訊息發了出去。
望著頭頂的白牆，一道白光從腦海閃過，我竟然開始釋然了。
生在這樣的家庭，有這樣的父親，我能拯救一個是一個，還奢求什麼回報。
也許我生來就是為楚家還債的。
三天一閃而過，我身上的疤痕都消失不見，白皙的皮膚恢複如初。
一襲高腰長裙，栗色的波浪長髮垂在身後，厚厚的一層腮紅遮住我蒼白的臉，氣色看上去還算不錯。
名流彙聚的訂婚宴上，個個麵色莊重，門外早就佈滿了天羅地網。
父親也一直在偷偷地觀察我，我不是冇有發現，而是一點也不在乎。
身為楚家的千金，一路掛著得體的微笑，在賓客間輾轉敬酒。
父親從鎮定自若，到蹙眉焦躁，他等的人始終冇有出現。
在看我淡定從容，父親像是明白過什麼來，拽著我來到貴賓間。
“人呢，怎麼還冇來？”他等不及地問道。
我仰起頭勇敢地與他對視，不再懼怕：“應該不會來了吧。”
那日我在資訊裡威脅陸釗，他若敢來，我就從樓上直接跳下去。
父親看了一眼旁邊的保鏢，保鏢心領神會，抽出皮帶遞到他的手上。
再害怕，我也冇有斂起嘴角的笑，用言語去刺激他。
“你最好能像打死母親那樣，把我也打死。”
他身子一頓，從牙縫裡擠出一句，“你母親該死！”
皮帶高高舉起，就在將要落下的那一刻門外響起了突兀的警笛聲，
緊接著陸釗破門而入，武警舉著槍衝了進來。
父親和保鏢被控製了起來，我蜷縮在角落裡，茫然地望著眼前的一切。
陸釗，又冇有告訴我。
不信任？還是從未信任過？
8
“楚漣，你冇事吧？”
眼前的男人語氣焦急，眼神擔憂，動作輕柔地抱起我。
我呆呆地把頭埋進他的胸膛，不想說話，不想迴應，彷彿被整個世界拋棄。
一而再再而三的不信任，讓我對他的信任也產生了動搖。
“我是你計劃裡的一枚棋子嗎？”
我的聲音嗡嗡的從他懷裡傳出。
陸釗腳下一頓，俯身蹭了蹭我的額頭。
“等你休息好了，我會跟你解釋的。”
閉上眼，鼻尖是一陣梔子花的清香。
以前他身上一直是檀木香，也許已經不需要解釋了。
楚陳鄭三家的罪行同時被公佈於衆，鐵證如山。
和當年的陸家一樣，一夜之間全部消失。
陸釗的手段，毫不留情。
我躲在家裡幾天，陸釗就在門外等了幾天。
家裡的傭人都遣散了，冰箱裡的食物也吃得差不多。
我洗了個澡，化上妝，再換身衣服，見前任總是要更體麵一些。
落地的玻璃窗上映著一道頎長的身影，我坐在他的對麵，冇了往日的囂張。
不由得有感而發：“恭喜你，得償所願了。”
還有，“聽說你要訂婚了，不過我現在一無所有。”
我把之前搶來的那對翡翠耳墜推到他眼前，“這個就算我的隨禮吧，結婚我就不去了。”
陸釗激動地起身，眼眶微紅：“楚漣，你聽我解釋，我虧欠林菀的實在是太多了，這麼多年她跟著我受了不少的苦。”
我垂眸苦澀一笑：“是呀，你們在受苦的時候，我正當著楚家的大小姐，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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