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多。
吃完晚餐將秦冰送回去之後，李東便來到了小潘家園。
此刻，雖然是晚上，小潘家園內還是人聲鼎盛，到處都是討價還價的聲音。
縱橫交錯，一個個攤位錯落有序地擺著。
第一次來到這裡的李東，為了先瞭解一下基本行情，頓時默不作聲地四處張望，觀察著這些人的討價細節。
然後，他就被一個正在砍價的中年男嚇到了。
中年男的手上，拿著一個青銅牛，一本正經地望向攤主：“老闆，這個東西我要了，給個實在價。”
攤位老闆聽到中年男的話，一番沉思後纔有些“肉痛”
地道：“這是西周時期的青銅牛，雕刻的乃是道家老子所騎的那一頭青牛，在道家擁有非同尋常的價值。
既然你是一個懂行的人，心也這麼誠，我就不多要了，收你五十萬就算了。”
“五十，老闆你要賣，我就拿走。”
“不賣的話，我再去其它地方看看。”
中年男子放下青銅牛，直接將價格一殺到底。
五十萬的報價，直接砍到五十塊。
第一次見到這種事情的李東，頓時有些懵了。
但讓李東更無語的事情發生了，攤位老闆聽到中年男的報價，也並不惱怒，反而是非常認真的和中年男拉鋸式漲價。
最終，報價五十萬的青銅牛，被老闆一百二的價格賣給了中年男，隻是單純的賣出了一個青銅工藝品的價格。
“古董圈的水這麼深，自己能把握住嗎？”
李東滿臉感慨，頓時決定再觀察一番情況，等徹底瞭解這裡的再尋找目標進行報價。
貿貿然報價，在這種地方肯定被當做冤大頭往死裡宰。
心中有了決定，李東頓時不再著急，漫無目的地一個個攤位慢慢觀察，悄無聲息地吸取經驗。
最終，李東在小潘家園閒逛了半個小時，徹底掌握了一個經驗。
這裡的顧客購買古董，無論真假都是在攤位老闆報價之後，都會直接將價格砍到地板。
總之就是一個往死裡報價，一個往死裡砍價。
待到達到一個兩人心中的預期價位之後，這次買賣就算是成交了。
心中有了把握，李東立刻準備開始認真挑選禮物了。
“六六大壽，必須以象征吉祥如意的古董為禮物，纔是最合適的。”
李東心中如此想著，專門挑選那些具備吉祥如意象征意義的古董。
結果，他連續挑中十多件之後，利用望氣術一看，竟全部都是現代工藝品。
明明從它們的外表去看，都像是很有年代感的老物件。
但是當李東利用望氣術觀察之後，發現這些東西年代最遠的也不超過三年，最近的甚至隻有一個月的時間。
如果不是有望氣術的手段。
單純的憑藉眼力來這種地方挑選古董，李東可能被他們坑得渣都不剩下。
這時，李東也徹底明白，為何秦海老爺子買古董，一次次地被打眼，被坑了很多錢。
古董這一行的水，實在是太深太深了。
好在他有擁有望氣術，能夠直接看出古董的大概年代。
雖然無法憑此判斷出古董的具體價值，但古董的真假，還是無法欺騙他的。
“古董這一行的水雖深，自己卻是能夠把握住的。”
“隻要自己學習一些古董鑒賞的基礎知識，再有望氣術的配合，恐怕就能夠在古董圈子裡麵當一個專家教授了。”
這一刻，李東心底感慨，立刻繼續地觀察著眼前的古董。
很快，他便被一幅畫將目光完全吸引了過來。
畫是一幅傳統的國畫，畫上的內容則是一幅八仙賀壽圖。
老人過大壽，這件禮物無疑是最合適的一件。
“希望這幅圖是一件真的古董。”
李東心中想著，立刻不動聲色地利用望氣術對眼前的這一幅畫進行觀察。
結果，一番觀察之後，李東的眼中露出一抹迷茫神色。
眼前的畫，在他的眼中竟然有兩種光芒。
一種光芒非常的淡，近乎於無，代表著它是屬於近代的產品，年代最多幾十年的曆史。
另一種光芒，則非常的濃鬱，按照望氣術的曆史評價標準評判，應該是明代的畫。
這還是李東今晚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
攤位的老闆，是一個小眼睛、鞋拔子臉的矮小男人。
看著李東明顯是對八仙賀壽圖感興趣，攤位老闆立刻討好地望向李東：“這位老闆真有眼光，這幅畫聖吳道子的真跡隱藏得這麼深，竟然都被您一眼發現咯。”
吳道子……
李東聽到老闆的話，頓時有些迷茫。
對於古董，李東並無多少研究，也並無聽說過吳道子的事情。
立刻，他便拿出手機開始搜尋吳道子。
百度百科上，清楚的標明吳道子是明朝知名畫家，頓時讓李東越發肯定了，這幅畫絕對是和明朝有關係，很可能就是真跡。
隻是想到這幅畫上，竟然有兩種不同的光芒，悄悄地百度查為什麼一幅畫，卻有著兩個曆史時期的痕跡。
立刻，各種回答都被他搜尋了出來。
一番篩選過後，李東還是查到了非常有用的乾貨。
原來在戰亂時期，一些古董收藏家，會選擇在真畫表明臨摹一層假畫覆蓋在真畫上，以起到掩飾真畫的跡象。
亦或是一些貪官，為了不被人發現自己的珍藏，也會選擇這種情況。
李東不清楚這幅八仙賀壽圖到底是哪種情況。
但是他卻敢肯定，這幅畫肯定是表麵被人覆蓋了一層假畫。
所以，在他的望氣術下，一幅畫卻散發出了兩種不同的光芒。
攤位老闆，因為角度問題，根本無法看到李東到底是在用手機檢視自己。
但這種情況，他遇到了太多次了。
基本上都是外行在網上查資料，好確定一下古董的大概曆史。
“看樣子，這還是一頭剛剛進入古董圈子的肥羊，一定要把握住機會，狠狠地宰一筆。”
攤位老闆心中美滋滋地想著，待到李東放下手機，趕緊指著畫上的印章望向李東：“老闆，我不會騙你的，你看這裡還有畫聖吳道子的真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