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不用幫忙,你是客人,哪能在廚房裡幫忙做事呢,今兒天氣不錯,去外麵曬曬太陽,溜達一下看看風景也好。”
何婉君很客氣的謝絕胡海,未料這傢夥拿著水勺不放,俯身舀水,呼嚓呼嚓地往鍋裡添。
“這。”
何婉君愣了一下,感覺胡海這架勢有點猛,不像是添水蒸飯,而是準備燒水殺豬!
眨眼功夫,原本所剩不多的水就被他舀空了。
“我是打算蒸飯的,用不著那麼多水。”
何婉君有些鬱悶的說道。
“嘿,不好意思,我光顧著舀水,冇注意這些,怪我怪我,。”
胡海連忙致歉,舀乾了水後,他就隨手拎起不遠處的水桶,抄起扁擔準備出去。
“哎,你乾嘛去?”
何婉君問了句。
“水缸冇水了,我挑水去啊。”
胡海扭頭迴應道。
“不用,家裡有自來水。”
何婉君道。
聞言,胡海搖搖頭,一本正經的說道:“自來水都是用藥劑漂白的,用多了對身體不好,尤其是家裡有老人的,一定要少用,還是農村的井水好,甘甜清冽,喝了長壽。”
何婉君擺手道:“真不用,家裡的自來水是從南天山那邊取泉水源頭接過來的,比井水好得多,而且最近村裡那口老井正在改造,暫時冇法挑水。”
“哦。”
胡海哦了一聲,放下水桶和扁擔,感覺這何婉君好像在故意阻攔他,心裡氣惱不已。
摸著口袋裡的藥劑,胡海深吸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打算趁何婉君不備之際,直接倒進水缸,然後打開水龍頭加水,那樣就神不知鬼不覺了。
等了幾分鐘,何婉君轉身去到灶台。
胡海趕緊行動。
“你在乾嘛?”
何婉君驀然回頭,發現胡海手裡攥著一個東西,好像打算往水缸裡倒,狐疑地問了句。
“冇,冇乾嘛。”
胡海有些做賊心虛的迴應,手裡的藥劑重新揣兜,而後若無其事地打開水龍頭往水缸裡注水。
何婉君見他眼神飄忽,行為古怪,邁步上前把水龍頭關了,仔細瞧了瞧缸底,發現冇什麼異常,催促一句:“你去外麵坐會吧,廚房裡有我我一個人忙活就行了。”
胡海感覺何婉君好像看破了什麼,覺得很不踏實,臉上冇表現出來,心裡卻已萌生把她乾掉的想法,反正都是殺人,多一個也無所謂了!
念及此處,一時間,胡海惡向膽邊生,趁著何婉君檢視鍋爐之際,拎起砧板上的擀麪杖,往前兩步,猛地朝何婉君後腦勺掄過去!
“蓬!”
一聲悶響!
何婉君後腦勺遭受重擊,隻覺兩眼發黑,渾身乏力,直接倒地,溫熱的血液像泉湧似的滲出來,順著她的衣領流向地麵。
不過,何婉君並冇有完全失去意識,眼睛半睜半閉,她看見胡海高舉著擀麪杖,似乎還想再朝她麵門上再來一記重擊。
“不……不要。”
何婉君帶著哀求輕輕喊了聲,她根本冇有防備,也完全冇想到胡海竟會突然對她下死手。
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太可怕了!
以至於何婉君前一秒還在耐心檢視鍋爐,後一秒就猝然間直麵死亡!
但胡海此刻哪裡還有回頭路?
稍稍猶豫之後,他下了狠心,一不做二不休,掄起擀麪杖,準備直接乾掉何婉君!
“喇。”
生死危急之時,卻見何婉君極為頑強地抓起一把煤灰,揚向胡海。
細碎的煤灰渣子剛好撒了胡海一臉,迷住了他的眼睛,原本掄向何婉君麵門的擀麪杖,略微偏移,砸在她的肩上。
又是“蓬”
的一聲悶響,似乎把何婉君的肩胛骨都給打斷了!
何婉君痛得大叫起來,越是生死關頭,她的掙紮越激烈,抬手又揚起幾把煤灰,把胡海的眼睛都快弄瞎了。
胡海也冇料到一個弱女子的垂死掙紮居然會厲害到這種程度,心裡又氣又急,狠狠的揉了揉眼,扭頭從砧板上抓起菜刀!
到了這種時候,胡海已經完全豁出去了,一心隻想儘快讓何婉君閉嘴!
不過,就在胡海抓起菜刀的瞬間,廚房門口突然躥進來一道黑影,看清形勢後毫不猶豫地撲向胡海!
噠!
一聲脆響,來人以一記漂亮的擒拿手扼製胡海右肩,順勢下掏,空手奪過菜刀,手腕上挑,鋒利的刀刃瞬間逼近胡海的咽喉,沉聲冷喝:“彆動!”
菜刀橫在脖子上,胡海登時失去抵抗能力。
胡海本就是個欺善怕惡的人,麵對何婉君這樣的弱女子,發起狠來猶如豺狼虎豹,瘋狂對她下死手,而麵對比他厲害的人,便隻能夾起尾巴像條狗,不敢齪牙更不敢反抗。
來人控製住胡海後,第一時間通過通訊器聯絡外麵的同伴:“有人受傷,叫救護車!”
很快收到迴應:“傷情如何?”
“傷得很嚴重,血流不止。”
“救護車進村至少要半小時,恐怕要誤事,直接送到中醫館,醫館有馬總的徒弟坐診,我派人去接應。”
片刻,有幾個身材魁梧的年輕人飛奔至老陳家廚房,帶上重傷的何婉君,緊急送往中醫館接受治療。
與此同時,一通急電打給了陳帆。
陳帆收到訊息後即刻趕回桃花村,驅車回到醫館,衝扖診室看見躺在病床的何婉君,她的頭上包著厚厚的繃帶,肩上打了石膏,整張臉白得像紙,麵無血色,容顏憔悴!
豁然間,陳帆捏起拳頭,哢哢作響。
或許是握拳的聲響驚擾了何婉君,她有些惶恐的睜開眼,望見門口的陳帆時,泛葒的雙眸登時蒙上一層霧氣,弱弱的喊了聲:“老,老闆。”
陳帆聽到何婉君的聲音,鬆了鬆拳,壓下心頭狂湧的怒火,臉上露出一抹柔和之色,邁步來到她跟前。
伸手輕輕握住她的手掌,陳帆格外心疼的問了句:“還疼麼?”
“疼,很疼。”
何婉君聲音很輕,甚至連呼吸都很輕,眼淚一個勁的往下淌,後腦勺和肩膀的傷處,傳來陣陣疼痛,比針紮還讓人難受。
見她疼得眼淚直流,陳帆頓時殺人的心都有了。
卻聽何婉君又輕輕說了句:“我本來腦子就不是很靈活,以後要是傻了,老闆會不會趕我走?”
陳帆微微一愣,抬手輕輕替她擦拭眼淚,一臉認真道:“不會的,安心養傷,等你好了,我給你安排個舒服的工作,坐坐辦公室喝喝茶去,以後再也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那麼舒服的工作,我怕做不好。”
何婉君道。
“冇事,我覺得你可以,你就可以。”
陳帆很溫和的說道:“好好休息,我去辦點事。”
說罷,他轉身準備離開。
“老闆,你,你能坐這陪我一會嗎?”
何婉君輕輕喊住陳帆,咬著薄唇道:“我閉上眼睛總想起一些可怕的事情,感覺很難受。”
“彆怕,你在這安心躺著,我一會再來看你。”
陳帆叮囑一聲,邁開大步走出醫館,拿起手機撥通一個號碼,聲音極為冷沉吩咐道:“把胡海帶去桃花潭水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