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能這麼說。”
陳帆擺擺手道：“一千萬對我來說也是大數字，要不是看在杜領導的麵子上，打死我也捨不得拿這麼多錢來辦廠啊。”
“真的？”
杜雲溪眸子忽閃，笑眯眯的說道：“我的麵子有這麼值錢麼？事先說好，要是服裝廠搞砸了，杜支書可不包賠喔。”
“搞砸了還不包賠？”
陳帆佯裝詫異，撇撇嘴道：“那行，正好我的醫館缺人手，到時候就委屈杜支書幫我端茶倒水好了。”
“想得美。”
杜雲溪輕嗔一句，反問道：“你醫館裡有玉香和仙兒，還缺人端茶倒水啊？”
“缺，怎麼不缺。”
陳帆笑笑，道：“醫館太忙了，光靠玉香和仙兒根本忙不過來，我最近打算搞個大型招聘會，招一批中醫實習生和護士進來做後備軍。”
“哦？”
杜雲溪聽他說話的語氣不像開玩笑，咬唇思量片刻，道：“我倒是有這方麵的資源，你有需要的話，隨時可以給你介紹一批人過來。”
“真的？”
陳帆眼皮一挑，有些驚訝。
“當然。”
杜雲溪淺淺一笑：“我還能騙你不成。”
陳帆見她嘴角帶笑，神色卻格外認真，心裡已經信了，於是取出錢包，掏出一張黑色的銀行卡，鄭重其事的把它交到杜雲溪手裡：“這張卡給你。”
“嗯？”
杜雲溪有點懵：“這是乾嘛？”
“這張卡裡的資金，由你來分配。我相信，以杜支書的人品和能力，一定會把它用到實處。”
陳帆道。
此前，陳帆贏得環亞武術大賽冠軍，拿下一億獎金之餘，還獲得了十個億的家鄉建設專項資金。
這筆钜額資金，並非一次性打款，而是分期兌付，首款到賬五千萬，拿一千萬出來辦服裝廠，綽綽有餘。
“這張卡的密碼，我一會發到你的微信上，裡麵的錢，一部分拿來辦服裝廠，再拿一部分出來，把桃花村小學翻修一遍，蓋幾棟漂亮的教學樓，外聘些高水平的小學老師。”
陳帆把銀行卡交到杜雲溪手裡，一本正經的叮囑道。
都說十年樹木，百年樹人，再窮不能窮教育，可現實往往趕不上口號。
桃花村這些年來，投入到教育的資金，實在少得可憐，村裡唯一的小學，還是十幾年前的老樣子，教職工也都是“老資格”
從上到下都隻是混口飯吃等退休，教學質量可想而知。
杜雲溪接下銀行卡，笑著點頭道：“好，出錢的是老大，你怎麼安排，我就怎麼做，村裡的小學，確實應該有所改變了。”
其實不用陳帆提醒，杜雲溪早就打算對桃花村小學進行升級改造了，隻可惜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村委的財務情況很糟糕，上麵的撥款進度又慢，學校的事隻能—拖再拖。
好在陳帆慷慨解囊，不僅一次性解決了興辦服裝廠的資金問題，還把桃花村小學的升級改造提上了議程。
有了充足的資金支援，工廠和學校這兩件大事，完全可以同步進行。
不過，杜雲溪收下陳帆這張銀行卡，內心激動之餘，也是非常慎重的說道：“小帆，你給的這筆資金，不是小數目，我不能私下收，到時候資金去向和流動情況會在村委公示。”
“嗯，這樣也好，免得到時候有人嚼舌根。”
陳帆笑著道。
杜雲溪微笑點頭道：“那就這麼定了，我和他們回村委討論下細節，爭取儘早把服裝廠落實下來。”
“去吧。”
陳帆笑著，伸了個懶腰道：“我有點困，一會就洗洗睡了。”
“你要注意身體，彆太操勞，年輕也不能任性喔。”
杜雲溪意味深長的叮囑一句，在他異樣的眼神注視下，笑嘻嘻的帶著李萬順三人離開了。
陳帆目送她走遠，摸了摸肚子，纔想起晚飯都冇吃，扭頭去找林紫苒，發現她正坐在剛纔那間房裡，與何婉君兩人邊吃飯邊聊天。
房間裡擺著電腦，開了直播。
“就簡簡單單吃個飯，聊聊天，也能直播？”
陳帆心裡納悶，有些好奇的走進房間，湊近林紫苒後，目光掃了眼電腦螢幕，居然滿滿的全是彈幕。
“這麼火的麼？”
陳帆愣了一下，他平時很少關注直播，卻也偶爾會在互聯網上刷到一些關於直播、網葒之類的訊息。
現在的網葒，動輒千萬粉絲，一場直播，收到的打賞少則上萬，多則幾十萬甚至百萬，千萬。
當然，網絡打賞這玩意，真假難辨。網葒的人氣，也有摻水。
但是陳帆對直播並不反感。那些主播，要麼憑顏值，要麼靠才藝，都是憑本事賺錢，在茶餘飯後給人帶來了快樂，即便形式上浮誇了些，卻無可厚非。
就好比林紫苒與何婉君的直播，單單是兩人的顏值，就秒殺了直播平台百分之九十九的主播。
簡簡單單吃個飯，人氣之高，彈幕之多，簡直重新整理了陳帆對直播的認知。
而且，非常多觀眾送禮物，數量幾乎快趕上彈幕了，看得人眼花繚亂。
“老公，你吃。”
林紫苒發現陳帆來到身旁，舀起一口飯菜，伸手喂到了他嘴邊。
陳帆低頭吃進嘴裡。
這一瞬，直播間的彈幕突然炸了。
“我剛剛聽到了什麼，老公？”
“紫苒女神居然有老公，而且老公長得這麼帥，他這顏值，嚴重威脅到我了啊。”
“awsl！”
“awsl！”
“我也要紫苒女神餵飯。”
“我也要。”
“抱歉抱歉，打擾了。”
陳帆看著那滿屏的彈幕，老臉一葒，摸了摸鼻子，往後退了幾步，腳下抹油似的溜了。
陳帆離開房間，走到客棧外麵，點了一支菸，吸了兩口，煙氣吐出，抬頭望著天邊的月亮，嘴裡泛起笑容：“婉君的直播搞得這麼好，以後桃花村的發展，應該會容易得多。這年頭，網葒效應所帶來的經濟收益，不容小覷啊。”
“不過，我家媳婦以後還是要少在鏡頭前露臉，長得太好看，容易被惦記。”
陳帆轉念一想。
此刻。
馬來，隆坡城，黑暗之都，墨東陽的靈堂。
年屆七旬的墨雲盛，如同一顆老鬆，手扶靈柩，立於堂前。
靈堂兩側，隆坡城地下世界三大勢力的華夏頭目儘數在場，賭王趙忠林，毒王蔡滄海，黑王唐禹。
三王身後，各自站著幾名氣息深沉，身手超凡的年輕人。
此外，還有大大小小十幾個叫得上名號的人物，聚在靈堂外圍。
所有人都麵色凝重，沉默不語。
十分鐘後，外麵走來一名身穿黑色服飾的妙齡女子，正是墨雲盛近年來悉心栽培的接斑人，唐影。
她徑直步入靈堂，走到墨雲盛跟前，低語道：“暗部已被摧毀，除林無涯外，全殲。”
聞言，墨雲盛輕輕點頭，努了努唇道：“華夏那邊，情況如何？”
唐影吸了口氣，目光略微暗淡，道：“殺神小隊，敗了。”
“敗了？”
墨雲盛眉頭一挑，渾濁的雙眸驟然爆出精芒，好像一頭睡獅猛地甦醒。
唐影被墨雲盛身上的氣勢震退幾步，深吸幾口氣，道：“收到準確訊息，華夏那邊近期準備開展第二次行動，五天後，將由陳帆帶隊，從江水機場登機出發。”
“千真萬確？”
墨雲盛盯著唐影，沉聲問道。
唐影重重點頭。
墨雲盛手指扣了扣棺木，眸中冷光幽幽；“好，那就讓他多活幾天，到時候，我要讓他給我兒子陪葬！”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即逝。
五天後。
上午九點，陳帆告彆林紫苒，前往江水國際機場，與秦嵐會合，登機飛往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