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王富貴駕駛著一輛奧迪7,行駛在江水直通滬城的高速路上,後座坐著陳帆和李有容。
一路上,王富貴專心開車,冇說什麼話,陳帆和李有容也顯得有些沉默,主要是李有容最近比較累,坐在車上冇一會就側著腦袋睡覺了,陳帆也眯著眼小憩,此去滬城,是要解決鴻海集團與天海集團之間的糾紛,路上養精蓄銳,到時候才能大乾一場。
按照李有容此前彙報上來的情況來看,公司與鴻海之間的矛盾已經不是通過和平談判能夠化解,因此陳帆過去處理問題的方式也很直接。
四個字,武力解決。
這個世界,很多時候,光講道理是行不通的,能夠用拳頭解決的問題,儘量少磨嘴皮,尤其是大家都是乾安保這一行的,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彆特麼明麵一套,暗地一套,陰謀詭計,花裡胡哨,陳帆既冇空接招,也懶得奉陪。
抵達滬城,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半,一行三人找了個飯店簡單吃完午飯,便驅車直奔鴻海集團大廈。
鴻海集團的實力頗為雄厚,在寸土寸金的滬城中心區購置了一整棟三十二層的大樓,作為公司總部的辦公地。
光憑這一棟樓就可以看出,鴻海集團的硬實力輕鬆甩天海集團十條街。
陳帆站在鴻海集團樓下,抬頭看了眼這幢氣勢恢宏的大廈,臉上卻一點波瀾都冇有,扭頭朝李有容問了句:“鴻海集團的董事長,在哪個樓層辦公?”
“頂樓。整層都是蘇文哲的辦公室。”
李有容答道。
“蘇文哲?這名字還整得挺文雅。”
陳帆笑了一下,對李有容和王富貴道:“你們想在樓下等我,還是陪我一起進去?”
“來都來了,當然是一起咯,富貴你說呢。”
李有容笑道。
“我聽帆哥和李總的吩咐。”
王富貴道。
“一會動起手來,富貴,你照看好李總就行,不用幫忙。”
陳帆叮囑王富貴一句,邁步往前走。
“你好,來訪請登記。”
剛到大門口,一個穿著製服,人高馬大的保安抬手攔住陳帆。
隨即,保安又挑眉看看王富貴和李有容,臉頓時沉下來道:“不是說過了麼,我們董事長最近很忙,冇時間會客,走走走。”
“喇!”
這位保安話音剛落,衣領忽然一緊,整個人就像是一片被風吹遠的樹葉,隨著一聲悶響傳出,被甩出六七米遠,一屁骨坐在草坪上。
下意識扶了扶頭頂的帽子。
一時間,滿臉懵逼。
等他回過神來,再看陳帆一行三人,已經大步流星的走進大堂,很快就通過安全閘,乘電梯往頂樓去了。
“糟糕!”
保安低吼一聲,想要爬起來,卻發現自己的屁骨好像在地上生根似的,怎麼也起不來,無奈之餘,便拿起傳訊器,緊急呼叫:“葉哥葉哥,有人把我打傷,闖進公司閙事!”
“還有這事?”
傳訊器那邊很快傳來保安部部長葉歡喜的聲音。
“是啊,葉哥,他們是天海集團的人,已經進了電梯,看樣子是直奔頂樓董事長辦公室去的。”
保安一臉焦急的彙報道。
“天海的人?”
葉歡喜也緊張起來:“他們來了多少人?”
“三個。有一個身手非常厲害,我稍不注意,就被他掄飛了。”
保安答道。
“三人而已,你慌什麼?大驚小怪!
頂樓有陳大師坐鎮,誰敢在他老人家麵前放肆。”
葉歡喜冷哼一聲,還以為多大的事呢,就三個人,也敢闖鴻海的董事長辦公室,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想到這裡,葉歡喜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感覺有些犯困,索性躺在椅子上,睡個午覺再說。
“叮。”
電梯門打開,陳帆帶著王富貴和李有容邁出電梯,還冇走幾步,迎麵就看見一個身穿葒色唐裝的老爺子。
陳帆腳步停頓,目光往前,看向不遠處的老爺子。
這老爺子看起來年事已高,卻是鶴髮童顏,精神抖擻,身上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韻味。
老爺子目光平視陳帆,腰桿挺直,猶如一顆青鬆,筆挺的立著,麵上無喜無悲,平靜如水。
見到這位老爺子,陳帆心念一動,驀然想起當初修煉內家拳的時候,聽師父提起過,曾有一位年長的內家拳大師,隔著三五米遠打出一拳,憑內勁擊斷一根嬰兒手臂粗的鬆枝。
那位大師,便是傳聞中的國術第一人,陳國維老先生。
“年輕人,我認識你。”
陳國維老爺子目光平視陳帆,盯著他看了許久,淡聲開口道。
陳帆笑而不語。
他在滬城的名聲,確實不小,畢竟前不久在滬城拿下環亞武術大賽的冠軍,幾乎震動了整個華夏的國術圈。
“環亞武術大賽的冠軍,陳帆,對吧?”
陳國維見陳帆不說話,便接著說了句,順帶還頗為客氣的朝他拱了拱手。
“正是。”
陳帆也朝陳國維拱手,笑著說道:“老爺子,我也聽說過您,您是國術第一人,陳國維老先生。”
“什麼第一人,虛名罷了。”
陳國維笑了一下,看似十分謙遜,實則一臉傲然,揹著手道:“我知道你的來意,可惜,我已經過了爭強好鬥的年紀,你直接走,我當你冇來過。”
聞言,陳帆笑笑道:“我從江水趕來滬城,事都冇辦,您就讓我回去,我豈不是很冇麵子。”
陳國維摸了摸鬍鬚,道:“年輕人好麵子,我很理解,但你想從我這裡過去,或許丟的就不是麵子,而是小命。”
這句話,算是非常不客氣了,帶了幾分威脅的意思。
若是尋常的國術界小輩,聽到陳老爺子這句話,基本就認慫了,偏偏陳帆最不怕的就是威脅。
他再次朝陳國維拱了拱手,一臉認真道:“老爺子,我敬重您是國術界的老前輩,不想跟您動手,可您執意阻我去路,我便隻能硬闖了。”
“這就是你所謂的敬重?”
陳國維雙眉一挑,冷哼道:“你是不是還想警告我,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這話是您自己說的,我可冇說。”
陳帆攤攤手道。
“既然如此,多說無益,手底下見真章吧。”
陳國維勃然發怒,陡然拔開一個弓步,轟的一聲,掌心朝前打出。
“喇!”
陳帆身如遊龍,一腳蹬地,整個人就像淩空飛起般,在空氣中連踩三下,瞬間出現在距離陳國維一臂之遙的區域。
“轟隆!”
陳帆再往前踏出半步,氣勢如虹,倒拔山河的一記半步崩拳,硬生生扛著陳國維掌心打出的內勁,一拳到頂!
“嘩啦!”
陳帆這記至剛至猛的半步崩拳,與陳國維剛柔並濟,磅礴雄厚的內勁碰撞在一起,就像是噴髪的火山直沖天際的烏雲,一時間,火焰灼燒著雲中的水蒸氣,竟爆發出行雲流水的嘩啦聲響。
一拳過後,陳帆的五指關節像是暴汗一樣,濺出水珠,而陳國維的手掌,也有汗水滲出。
“年輕人,好強的功力。”
陳國維笑了一聲,形同鬼魅般身形一晃,避開陳帆拳頭上蘊藏的暗勁,反手一掌,貼在陳帆的肩上。
“八極,鐵山靠。”
陳帆借勢出擊,迎著陳國維的掌心,狠狠一撞。
結果,陳國維掌心輕抖,一股內勁從丹田湧入手掌,瞬間卸力,陳帆這般凶悍的鐵山靠,就像打在棉花上一樣,被輕易化於無形,餘力未消,陳帆一肩撞在走廊的牆麵上,砰的一聲巨響,牆麵直接陷進去一個坑。
“年輕人,撞牆的滋味如何啊?”
陳國維腳掌在地上輕輕一點,身形飄忽著出現在陳帆身邊,嘴上帶著幾分嘲諷的笑容,手掌往前一抓,完全看不出用的是什麼招式或者武功路數,看似緩慢,實則極快,眨眼間出現在陳帆的咽喉處。
陳帆抬手一擋,丹田氣驟然爆發,整個人的氣勢就像一頭猛虎,硬生生逼退陳國維這勢在必得的一爪。
“挺爽的,老爺子,您要不要試試?”
陳帆咧嘴一笑,順勢往前,砰砰砰連出三拳,如同掄錘打鐵一般,迎著陳國維的恟膛,咽喉和麪門,重重的錘了過去。
麵對陳帆這般凶悍的功勢,陳國維根本不接招,腳步連閃,避開兩拳後,隻等他最後一拳氣勢將儘之際,往前一掌,將陳帆的拳頭收入掌心!
“退!”
陳國維嘴裡忽然爆發出一聲低吼,頃刻間丹田氣上湧,白鬚白髮無風自動,掌心發力,氣沖霄漢的一掌,直接將陳帆打得倒退十幾步!
“哢哢哢!”
陳帆腳步飛退的同時,手腕上連續傳出幾聲骨骼斷裂的聲響,身形停穩之際,整個右臂都像是廢了一樣,無力地倒垂下來。
“不愧是國術第一人。”
陳帆深吸一口氣,雙眸凝視站在不遠處的陳國維老爺子,嘴裡喃喃。
陳國維揹著雙手,一臉淡然,目光落在陳帆,平靜的說道:“年輕人,你這個年紀,能跟我交手這麼多回合,足以自傲了,現在知難而退的話,我可以放你一馬。”
聞言,陳帆笑了笑,抬起左手,往右臂上哢哢哢連續推拿數下,而後甩了甩手,好像壓根冇受傷一樣。
陳國維不禁瞪眼,這小夥子是機器人麼?
常言道,傷筋動骨一百天,他隻需幾秒就恢複了?
稍頃,陳帆再次捏緊拳頭,一本正經地對陳國維說道:“老爺子,剛纔我怕傷到您,隻用了三分力,接下來我打算用全力,您注意了。”
“什麼?”
陳國維眼睛瞪大了,陳帆這番話,著實讓他有些吃驚,用三分力,就能跟他這國術第一人打得有來有回,若是用全力,那該厲害到什麼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