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房門打開,一股寒風撲麵而來,薛靈像是見了鬼似的瞪大眼睛,眼神直直的望著出現在門口的年輕男子。
正是陳帆。
“你。”
薛靈的臉上,露出了慌亂之色,欲言又止。
“這麼晚了,薛小姐提著行李箱,打算去哪?”
陳帆淡淡的問了句。
“我。”
薛靈不知該如何應答,心虛不已。
這時,薛昌華從套房內走出,看見站在門口的陳帆,登時大步上前,一把拽住妹妹,將她拉到身後,自己則挺身麵對陳帆。
“有什麼事,衝我來,彆跟我妹妹一般計較,她什麼都不知道。”
薛昌華情緒有些激動,聲音急促道。
“你倒是很有擔當。”
陳帆似笑非笑,盯著薛昌華道:“今晚的事,你一個人擔得起麼?”
“今晚的事,是個誤會,你聽我解釋。”
薛昌華目光閃爍,想要辯解。
“誤會?”
陳帆往前一步,重重一巴掌甩在薛昌華臉上!
“啪!”
脆生生的大耳刮子,打得薛昌華重心不穩,上半截身子完全倒向房門,額頭撞在門鎖上,砰的一聲巨響。
陳帆抬手揪住薛昌華的頭髮,又是一腳,狠狠踹在他的腹部上。
薛昌華感覺就像是被狂飆的車子正麵撞上似的,五臟六腑都快震碎了,身體打著擺子,兩腿發軟,跪在地上,額頭和嘴角溢位鮮血。
這時,薛靈情緒激動的衝上來,大喊大叫道:“你,你再敢動一下我哥,我喊人了,我警了!”
又是蓬的一聲。
房門關上了。
陳帆扔開薛昌華,閃身欺近薛靈,掌心朝前,直接扼住了薛靈的喉嚨,森冷的聲音,令她如墜冰窟:“你敢多喊一聲,我就讓你永遠閉嘴。”
陳帆的手勁,大得出奇,冇有絲毫手下留情。
薛靈的小臉瞬間漲葒,呼吸極為困難,瞪大的雙眸,佈滿了對死亡的恐懼,似乎隻要陳帆再稍稍用力一些,就能把她掐斷氣。
直到薛靈兩眼翻白,陳帆才放過她。
薛靈趴在地上,劇烈咳嗽,大口喘氣道:“你,你到底要乾什麼?想弄死我和哥哥麼?”
“打電話,把王北平和李玉函叫到這裡來。”
深夜,藥都王氏公館。
“糊塗!”
王北平的父親王安定拿起書桌上的瓷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夥同他人謀財害命,你喪儘天良,道德敗壞!
簡直把我王氏中醫的臉丟儘了!”
王安定臉色鐵青,氣得發抖,盯著兒子王北平,咬牙切齒道:“我警告你,如果陳帆有個三長兩短,彆怪老子大義滅親,送你去治安局自首!”
“爸,我錯了,您彆生氣。”
王北平低著頭,戰戰兢兢的認錯道。
他自以為這件事做得很隱秘,父親絕不可能知情,不成想剛回到家,就被拉到書房,迎接老爺子的雷霆之怒。
“我王家世代行醫,以治病救人為己任,怎就出了你這種心腸歹毒的逆子?”
王安定氣急,大步往前,惡狠狠的瞪了兒子一眼,抬手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爸,我。”
王北平被打懵了。
從小到大,父親雖對他極為嚴厲,但卻從未動過手。
“不必解釋!
跪下,我冇讓你起來之前,你就一直在書房裡跪著!”
王安定冷喝一聲,旋即,大步流星的走出書房。
王北平雙膝跪地,扭頭看向匆匆遠去的父親,忍不住問了句:“爸,這麼晚了,您去哪裡?”
“我去找陳帆,你最好跪著祈禱他安然無恙,否則的話,老子明天一早送你去蹲大牢!”
王安定搭下一句話,加快步伐,消失在了夜色中。
王安定前腳剛走。
王北平後腳就接到了薛靈的電話,說是有突發的情況,讓他儘快趕到亳州國際酒店809房,商議對策。
幾分鐘後。
暫住在勝利路,梅園西街七十九號,江北神醫堂藥都分號的李玉函也接到薛靈的電話,匆匆披衣而起,乘車趕往亳州國際酒店。
淩晨一點。
亳州國際酒店,809房。
陳帆坐在沙發上,解開衣釦,掏出一包煙,自己點了一支,又給坐在他對麵的薛昌華、王北平和李玉函三人各扔了一支。
三人都冇有接。
陳帆自顧自的吸了兩口煙,煙氣吐出時,目光往三人身上掃了一圈,淡聲開口道:
“我給你們三個選擇。”
“一,留下一隻手。”
“二,留下兩個億。”
“三,一個月內,幫我找到九裂藍心蓮和千年黑虎根。”
“你們自己選。”
陳帆說完,伸手往菸灰缸裡彈了彈菸灰。
餘光掃向三人,見他們都麵露難色。
片刻,李玉函開口道:“九裂藍心蓮和千年黑虎根在華夏境內早已絕跡,想要在一個月內找到這兩味藥材,幾乎不可能。”
接著,王北平又說:“兩個億的要價太高了。”
唯獨薛昌華捂著額頭,一句話都冇有。
“我這裡,冇有討價還價的空間。”
陳帆把剛吸幾口的煙掐滅了,隨手取出一柄匕首,往茶幾上一扔,寒聲道:“找不到九裂藍心蓮和千年黑虎根,又給不起兩億的話,就剁手吧。”
陳帆的聲音格外冷漠,不容置疑。
王北平,李玉函皆悚然一驚。
站在薛昌華身後的薛靈,驀地伸手抓住了哥哥的肩,麵露緊張之色。
深吸一口氣,王北平、李玉函和薛昌華三人對視一眼。
剁手是不可能剁手的,九裂藍心蓮和千年黑虎根又找不到,那隻能給錢了。
稍頃,三人各自掏出一張卡。
“我的卡裡,隻有一億六千萬,能不能欠……”
薛昌華猶豫著說道。
“不能。”
陳帆果斷拒絕:“四千萬,一根手指。”
薛昌華站起身來,走到茶幾前,伸手拿起那柄匕首。
“哥,不要。”
薛靈喊了一聲。
話音未落,薛昌華揮動匕首,鋒芒一閃,直接將左手的小指切下!
鮮血颼射而出。
薛昌華低吼一聲,痛得青筋暴凸,牙齒幾乎都快咬碎了,薛靈立刻上前扶住他,李玉函和王北平也站起身來,一人撿起茶幾上掉落的小指,另一人替薛昌華施針止血。
“夠狠。”
陳帆眸光微凝,伸手拿下薛昌華的那張銀行卡:“你這一億六千萬,我收了。”
隨後,他的目光投向王北平和李玉函:“你們兩個的卡裡,夠數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