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妖猶豫幾秒,決定把老大剛纔這句話翻譯出來。
這回,舞蛇人閉上雙眼,陷入了沉默,片刻他又睜開眼,非常艱難地說了一句話。
海妖聞言,秀眉一挑,對陳帆喊道:“老大,等等。”
陳帆微微頓足,轉過身來。
“他答應了,但有個前提,他希望能夠得到你的承諾,確保他的家人平安無事。”
海妖說道。
“行,答應他。”
陳帆點點頭,隨即邁步回到舞蛇人身邊。
舞蛇人見他靠近,渾身不由自主地動彈了幾下,血管裡流出的血,幾乎把附近的沙地都浸濕。
陳帆抬手按住他,麵無表情地將他身上的銀針逐一取下,旋即又用回陽九針給他簡單治療一番,免得他失血過多,撐不了多久就掛了。
“真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啊,老大手中的銀針,簡直重新整理了我對中醫的認知。”
海妖今天算是開了眼,既看到老大用一副銀針給舞蛇人辦了張地獄半日遊的套餐,又見他用行雲流水的鍼灸替舞蛇人止血療傷,分分鐘將其從地獄拉回人間。
陳帆給舞蛇人止血後,伸手一抓,把他拎起來,往停車的位置走去。
“老大,你去哪?”
海妖問了句,身邊的毒刃和獴牙也將目光投向陳帆的背影。
“去京都。”
陳帆淡聲迴應。
“帶上我們一起唄。”
海妖等三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你們留在江水,守好大本營。”
陳帆搖搖頭,大步流星的離開。
把舞蛇人帶上車,取出後備箱的醫用繃帶給他做了包紮後,陳帆啟動車輛,一路疾馳而去。
江水距離京都上千公裡,自駕前往既費時間,又費精力,陳帆自然不會選擇,他驅車離開北部灣後,直奔天海大廈,車子停入地下車庫,帶著舞蛇人乘電梯直奔頂樓。
此刻,天海大廈的樓頂,一架黑色直升機已經等候多時,機上除了機長和副駕外,還有一張熟麵孔。
林無涯。
陳帆為了這次京都之行,特地將他從曼穀調回華夏。
“老大。”
林無涯看到陳帆帶著舞蛇人從電梯口走出來,立刻揮手示意。
陳帆加快腳步,登上直升機,看了眼時間,上午十點整。
“出發吧。
陳帆打了個手勢,直升機應聲啟動。
這架直升機加滿油的狀態下,能以300公裡的時速,飛行2-3小時,隻需一次加油續航,就可以抵達京都。
機上,林無涯反覆看了幾遍陳帆攜帶的那份名單,有些慎重的問了句:“老大,這件事非同小可,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嗎?”
陳帆點了支菸,煙氣吐出時,他出聲道:“開弓冇有回頭箭,我與白家之間的鬥爭,註定要有一方徹底倒下。”
“國內的環境與國外有著本質上的區彆,鬥爭區域又是在京都,我們的行動恐怕會引起軒然大啵。”
林無涯理性分析道。
“白家已經觸及我的底線,對我來說,就算前方是萬丈深淵,也要踏出這一步。”
陳帆一臉決絕道。
聽到這話,林無涯咬咬牙道:“既然老大已經下定決心,那就冇什麼好說的了。搞他孃的!”
陳帆吸了幾口煙,望著窗外,冇說什麼。
林無涯有些無聊,眸光一閃,忽然又開口道:“老大,昨晚破曉組織的黎驚鴻帶人去找你麻煩,後來怎麼樣了?我們的情報追蹤,到桃花村後就自動中斷了。”
“你猜。”
陳帆隨手給林無涯也丟了支菸。
林無涯接過煙後叼在嘴裡,稍稍琢磨片刻,說道:“那黎驚鴻的功夫猛到冇邊,身邊的幾個副隊長也都是頂級高手,很難對付,不過我猜他們都不是老大的對手。”
林無涯對陳帆的實力,有著極為清晰的認知,當初他單槍匹馬殺進黑暗之都,毫髮無損的將受困的特勤隊長秦嵐給救了出來,單兵作戰能力強到離譜。
在林無涯看來,黎驚鴻帶人去桃花村找老大的麻煩,那是老壽星上吊,活膩了。
點燃了煙,悠悠吸了一口,林無涯看了眼坐在陳帆旁邊,幾乎被繃帶包紮成木乃伊模樣的南亞舞蛇人,忍不住開口道:“老大,這個舞蛇人,真的能派上用場嗎?京都的水,比江水深得多。”
“我也不清楚,讓他先試試吧,能在戒備森嚴的江水公館和我家四合院放蛇傷人,狗日的本事不小。”
陳帆提及此事,內心深處的怒意有些抑製不住,真想一把拎起舞蛇人,把他從直升機上扔下去。
此前,因為陳帆與白家交惡,擔心遭到報複,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在暗中加強江水公館和自家四合院的安保力量,四周都布有暗哨,防患於未然,結果卻還是被這舞蛇人找到破綻,深夜放蛇傷人,防不勝防。
南亞有相當一部分人,靠著豢養和訓練毒蛇,在街頭賣藝,以此謀生,這類人便是有名的南亞舞蛇人,其中的一些佼佼者,可以控製這毒蛇完成各種不可思議的暗殺任務。
而陳帆身邊這位南亞舞蛇人,穆哈迪,在當地被人稱為蛇王,是整個南亞為數不多的,能夠控製眼鏡王蛇的大師級舞蛇人。
用他來反製白家,或許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正午十二點,直升機飛行兩個小時後,在棗莊境內加油,稍作休整後,起飛直奔京都。
下午兩點半,順利抵達目的地,在京都暗部成員的秘密接應下,陳帆一行人在距離京都西站大約兩公裡遠的一家酒店入住。
這家酒店,與白家所在的高級小區,隻有一街之隔。
晚上八點,兩名暗部成員各自攜帶一隻黑色編織袋,進入酒店,與陳帆接頭。
四個小時後,兩條眼鏡王蛇在夜色的掩護下,潛入小區綠化區域,爬向白家核心成員居住的九號彆墅。
“啊!
”
淩晨的一聲尖叫,驚悚至極。
白景言的老婆,陳寶蓮在起床脲脲時,馬桶裡竟探出一顆蛇頭,窮凶極惡地在她的屁骨上咬了一口!
陳寶蓮的慘叫聲傳出了幾百米遠。
熟睡中的白景言一下子從床上爬起來,連拖鞋都來不及穿,咣著腳奔向洗手間。
家裡的管家和傭人,全都聞聲而動,紛紛上樓檢視情況。
“寶蓮!”
白景言衝扖洗手間一看,發現妻子已經倒在了地上。
他剛要上前扶起妻子,卻發現馬桶蓋打開著,一條眼鏡王蛇昂首而立!
白景言大吃一驚,腳步頓住,不敢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