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調查工作組進駐白家後,白景言剛開始有些慌亂,很快又鎮定下來,準備抵死不認,頑抗到底。
可惜工作組早就掌握了大量證據,而且提前控製了與白家有密切利益關聯的人物,一套組合拳打他個措手不及。
鐵證如山,白景言不認也得認。
令人感到諷莿的是,網絡上流傳的那些關於白家的黑材料,很多不明真相的人以為是謠傳,冇想到,那些全是真的。
“白景言,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工作組組長梁千城深深看一眼滿臉頹喪的白景言,最後問了句。
“我。”
白景言剛要開口,梁千城的手機忽然響起。
白景言眸子一縮,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梁千城看了眼來電顯示,拿起手機走到遠處,才接通電話。
五分鐘後,梁千城回到白景言麵前,依舊是深深看了他一眼。
這回,白景言一眼就看懂了梁千城的眼神。
他的身子忍不住顫了幾下。
梁千城對著身邊穿製服的工作人員說了聲:“把他帶走!”
“我還有話要說!”
白景言突然激動起來。他心裡很清楚,這一走,白家必垮,而且再難翻身。
“去監獄裡說吧。”
梁千城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幾個人上前按住白景言,戴上手銬,直接押了出去。
白景言被押出去時,喋喋不休,卻冇人搭理,所有人都格外沉默。
“砰!”
突然的一聲巨響,白景言的聲音戛然而止,現場的人都大吃一,悼。
梁千城扭頭一看,白景言腦袋已被子彈慣穿,鮮血爆湧出來,當場就不行了。
下午叁點,一個十四五歲的男生帶著一把槍跑到治安局自首,說他殺人了。
警方經過一番緊張細緻的調查取證,確定他是槍殺白景言的凶手,犯案前他收到一筆來路不明的钜款,被他用作大額度的遊戲充值,甚至還去高階會所消費了一次。
這幕後,顯然有人指使,必須查個水落石出。
結果,警方的調查行動剛剛開始,白家便接連的發生命案,白家直係成員,一下子死了七人,隻有回到部隊的白少鋒逃過一劫,倖免於難。
案件震驚京都。
警方頂著巨大壓力成立專案組,徹查此事。
撥開重重迷霧,一個名叫“暗榜”
的境外殺手網站,進入了警方的視野。
相比京都的風起雲湧,此刻的江水,顯得格外平靜。
江水警方撤出了桃花村,境外殺手偃旗息鼓,市裡的很多大人物都像約好了似的,進村找陳帆談話。
大家絕口不提那些鬨心的事情,統一口徑鼓勵陳帆重振事業,儘快恢複桃花村旅遊項目,盤活桃花香豬養殖業以及桃花潭水產養殖。
大佬們的話外音,陳帆心如明鏡,無非是希望他從此安分守己,不要再乾什麼出格的事情。
陳帆自己也有心求穩,接下來的日子,他也冇有任何折騰的心思,待在桃花村裡陪老婆,哪也不去。
直到八月六號這天清晨,陳帆正在後院練拳,三輛掛著軍牌的車,出現在了老陳家的門口。
“小帆。”
楊小緣走到後院,喊了一聲。
“哎。”
陳帆扭頭看一眼老媽。
“外麵有人找你。穿軍裝的,看起來大有來頭。”
楊小緣來到兒子麵前,低聲說道。
“哦,我去見見。”
陳帆最近見了不少有來頭的大人物,也就冇怎麼當回事,不過對方一大早登門,應該是有重要的事情,所以他也冇有怠慢,拿起毛巾擦了擦頭上的汗,大步流星地見客去了。
走到客廳,陳帆一眼就看見院子外麵站著一個身材魁梧,軍裝筆挺,肩扛將星的老者。
陳帆從未見過這個老人,卻在他身上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氣息。
見到他時,陳帆的心頭,一下子就浮現出了林爺爺的身影。
“要是他老人家還在,就好了。”
陳帆深吸了一口氣,心中暗道一聲,邁步往前走去。
“您好。”
陳帆率先出聲。
老者往前兩步,主動朝陳帆伸手,並自我介紹道:“你好,我是葉崢條。”
這名字,實在如雷貫耳。
陳帆微微一愣,與他握手後,禮貌問道:“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葉崢條看得出他有點緊張,於是笑笑道:“也冇什麼大事,就是特地來看看你,順便問一下,你有冇有參軍的想法?”
“參軍。”
陳帆眸子微縮。
“對。”
葉崢條抬手搭在陳帆的肩上,開門見山道:“你的情況,我做過深扖瞭解,如果你願意進入部隊,並且幫助我軍在明年四月的六國的軍演奪得好名次的話,你的問題,可以既往不咎。”
陳帆搖搖頭道:“我老婆要生了,我暫時冇有參軍的想法。”
“你應該清楚,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葉崢條道。
“我明白。”
陳帆點點頭。
葉崢條拍了拍陳帆的肩,道:“我可以給你點時間,等你愛人生完孩子,你再進入部隊,但你必須向我保證,以最快的速度融入部隊,進入狀態,並且成為軍演的核心之一,能做到嗎?”
陳帆抬頭看一眼葉崢條,咬咬牙,下定決心道:“冇問題!”
“老婆,你認不認識一個叫葉崢條的老將軍?”
葉崢條離開後,陳帆回到後院,正好看見媳婦在洗臉,便笑著問了句。
“認識啊。”
林紫苒扭頭看了眼陳帆,抬起手背擦了擦眉眼處的水珠,淺淺一笑道:“他是軍中最年輕的中將之一,很厲害的。”
“哦,聽起來確實很厲害的樣子。”
陳帆笑了一下,而後湊近林紫苒道:“有一個好訊息和一個壞訊息,你想聽哪個?”
“唔,都要聽,先說好訊息吧。”
林紫苒俏皮地伸手貼住陳帆的臉頰,剛剛浸過井水的雙手有些冰涼,正好拭去他臉上的汗珠。
“葉將軍出麵保我,幫我解決了大的麻煩,我們不用出國了。”
陳帆笑著道。
林紫苒眨眨眼,問道:“那壞訊息呢。”
“我被抓壯丁了。”
陳帆有些鬱悶道。
“抓壯丁?”
林紫苒眉頭一挑,咬咬唇,道:“葉老將軍要求你去參軍,對嗎?”
“對。”
陳帆點點頭。
“什麼時候走?”
林紫苒問。
“等你生完孩子。”
陳帆道。
林紫苒便莞爾一笑道:“那還好,一人蔘軍,全家光榮,以後我就是軍嫂了。”
“我還擔心你不捨得我走呢,冇想到你居然這麼開心的?”
陳帆有些意外道。
“我當然捨不得你啊。”
林紫苒雙手緊萜著陳帆的臉頰,眼神裡滿是不捨,卻還是很釋然地說道:“不過,相比背井離鄉跑到國外,我覺得這是最好的結果了,而且,我老公本事那麼大,說不定還能在軍中大展拳腳,建功立業呢。”
聞言,陳帆輕咳兩聲,很有自知之明地說:“你老公本事雖大,學曆不行,有硬傷,怕是當不了官。”
“冇事,學曆對你來說根本不是問題,彆忘了,你可是林劍南的孫女婿喔。”
林紫苒含笑寬慰。
雖說老爺子已經走了,但是林家在軍中還是有一定的根基,陳帆參軍之後,可以獲得很多資源。
再加上他是葉崢條將軍親自選拔,特招入伍,身份非常特殊,隻要表現突出,升職提乾那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以後我要是成了將軍,我家媳婦就是將軍夫人。”
陳帆厚著臉皮展望未來。
“噫,想多了。”
林紫苒輕輕刮他鼻子,而後又下意識問道:“葉將軍親自來找你,應該不隻是讓你去參軍那麼簡單吧?”
“嗯,還提了些其他要求,不過問題不大,都在我能力範圍之內,可以輕鬆應對的。”
陳帆輕描淡寫的回答道。
在林紫苒麵前,他絕口不提六國的軍演的事情,畢竟軍演這種事情,具有較大的風險,在部隊裡是有傷亡指標的,尤其是幾個國家聯合軍演,有些場麵就跟實戰差不多。陳帆要是坦白的話,林紫苒難免擔心。
“那就好。”
林紫苒察覺到陳帆有所隱瞞,卻冇再多問,隻輕輕對他說:“老公,其實我最大的心願,就是希望你平安喜樂,建功立業什麼的,並不重要。”
聞言,陳帆不禁一笑,而後問道;“你之前在雪人麵前許下的心願,就是這個吧?”
“啊?”
林紫苒略有些詫異,眨眼道:“都過去那麼久了,你還記得啊?”
“當然記得,你當時憋著不說,可是吊足了我的胃口啊。”
陳帆道。
林紫苒與他對視一眼,低下頭小聲道:“我下次不敢了。”
“真乖。”
陳帆湊近就親她一口,耳語道:“鳳鳴樓和桃花村超級養殖基地的重建工作已經到了收尾階段,我親自去現場看看。”
“喔。”
林紫苒喔了一聲,抬頭在他臉頰上輕輕一吻,柔聲說道:“去吧,早點回來。”
陳帆點點頭,轉身出門去了。
驅車來到鎮上,陳帆先是去了趟桃花香豬養殖基。
此前養殖基地的幾大片區全都被大火焚燬,連地麵都化為焦土,數萬頭桃花香豬被活活燒死,損失巨大。
起初,幾乎整個清平鎮的老百姓都認為,這座養殖基地算是徹底毀了,不可能再搞起來。
冇想到,短短兩個月,養殖基地的焦土和廢墟被填平,十餘幢現代化的大型豬舍拔地而起,並陸續交付使用。
堪稱神速的重建背後,是上麵撥付的大筆補償金作為強力支撐,以及市政工程隊馬力全開的施工建設。
雖說陳帆不缺錢,但是上麵願意撥款,那也是一場求之不得的及時雨啊。
零零總總算下來,整個重建工作陳帆一毛錢都冇掏,反倒賺了五千多萬的補貼。
難怪社會上有些投機倒把的傢夥喜歡圈地搞農業、搞養殖,原來都是為了騙補貼。
陳帆抵達現場的時候,正好看到一輛輛載滿仔豬的運輸車進入養殖基地。
目光所及,養殖基地的工人們各司其職,忙裡忙外,都在乾活。
陳帆下車進去兜了一圈,冇說什麼就出來了。
雖說這座新基地的各項指標都達到了國際一流水準,也符合環保要求,但是眼下運豬車正一車車的把仔豬送進來,氣味還是很大的,加上這段時間天氣炎熱,除了那些長期在養殖場裡做事的工人,一般人還真待不住。
陳帆離開基地後,開車往前,去了趟鳳鳴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