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八點,晉級賽準時開場,依舊是四座擂台同時進行比賽。
初賽淘汰了一半參賽者,隻剩六十四人,上午八場,下午八場,比賽的節奏不像昨天那般緊湊,激烈程度卻會水漲船高。
晉級賽首場,陳帆、毒刃和海妖都冇輪到上場,三人坐在休息區,靜靜地看著台上的龍爭虎鬥,等待上場。
高手過招,要麼一招取勝,立分高下,要麼勢均力敵,反覆拉扯、周旋,打持久戰。
陳帆等人坐著看了十多分鐘,首場比賽終於全部結束。
接下來,拳擊館的中央螢幕出現第二場參賽者名單,陳帆瞄了一眼,自己的名字赫然出現在a組名單中,對手是昨天已經抽簽決定的毛舒陽。
“老大,加油。”
海妖明知陳帆這場必贏,卻還是笑意盈盈地捏起拳頭,給他加油鼓勁。
陳帆回頭看了她一眼,旋即大步流星的走向擂台。
毛舒陽的動作也很快,竟然搶先一步,雙足一蹬,直接躍上擂台,落地的時候,擂台輕繵了幾下,整個人的氣場一瞬間顯露無疑。
陳帆駐足凝視毛舒陽,略顯木然的表情,給人一種像被毛舒陽那霸氣側漏的登台方式給震懾住了似的。
事實上,陳帆是覺得毛舒陽躍上擂台的姿態怪醜的,有點像大蛤蟆,跳得挺高,但姿態卻實在不敢恭維。
陳帆駐足兩秒,隨後慢慢悠悠的走上擂台,與毛舒陽間隔三米多遠,兩人互相敬了個軍禮。
“開始!”
場中裁判下達指令。
“哈!”
毛舒陽突然一聲大吼,就好像封神榜裡哼哈二將中的那位哈將,“哈”
的一聲宛如打雷,與此同時,隻見他雙腳策動,咚咚咚猶如一頭下山猛虎,裹著強勁的疾風,一眨眼就橫穿三米之遙,朝著陳帆的下巴一拳轟來!
他這一下,速度極快,出拳也極為迅猛,攻擊的時機也拿捏得非常準!
因為在毛舒陽看來,陳帆慢慢悠悠走上擂台,說明是個慢性子的人,這種人在擂台上無法迅速進入競技狀態,隻要以快打慢,必然一擊奏效。
“難怪獴牙上一場輸給他,這傢夥昨天藏拙了。”
陳帆陡見毛舒陽的拳頭在他眼底突然放大,心念一閃,身形往右側橫移,喇的一下,避開了毛舒陽的快攻。
毛舒陽一擊不中,立刻鬥轉身形,雙拳聯動,一拳高舉打向陳帆的恟膛,另一拳低沉擊向腹部。
毛舒陽的拳法,運用虎形拳的核心,打出的卻是披掛的形式,所謂虎形加披掛,神鬼都害怕,這種拳法,非常霸道,非常凶猛,與他交手,就像跟一頭猛虎貼身肉搏,其凶險程度可想而知。
更重要的是,毛舒陽昨天跟獴牙交手時故意藏拙了,他昨天的水平,最多達到暗勁巔峰,而今天跟陳帆打的時候,展現出來的實力至少是化勁巔峰,差彆不是一星半點,換做其他參賽者,估計一上來就要吃大虧。
可惜,毛舒陽遇到了陳帆。
“砰!”
陳帆突然間抬手往上一掄,手臂就像大棍,強行甩開了毛舒陽的連擊,旋即一拳反打,直取毛舒陽的咽喉。
毛舒陽登時雙手回撤,護住頭部和咽喉要害,雙肘朝外,硬接陳帆的拳頭。
“啪!”
一聲爆炸般巨響。
陳帆一拳打在毛舒陽的雙臂上,強橫的力量震得他倒退六七步,兩隻手臂都傳出劇烈疼痛。
毛舒陽被陳帆一拳擊退,兩人重新拉開距離。
“繼續。”
陳帆朝毛舒陽笑了一下,雙腳在地上挪了挪,看樣子準備施展腿法。
陳帆這動作十分明顯,毛舒陽稍看一眼就注意到了,虎形拳對各種腿法都有著極強的剋製效果,在他看來,隻要陳帆敢出腿,下場必然跟昨天的獴牙差不多。
“蹬蹬蹬!
“就在毛舒陽盯著陳帆的雙腿時,陳帆突然動了,原地踏了幾步,旋即往前疾衝。
他的速度,比剛纔毛舒陽主動出擊時快了不知道多少倍,猶如一瞬電光,倏然出現在毛舒陽眼前。
“啪!”
陳帆出腳如鞭,速度快得幾乎肉眼難辨。
饒是集中起了十二分注意力,毛舒陽依舊在完全冇有反應過來的那一瞬,肩上捱了一腳。
“啪啪啪!”
接連又是三腳,毛舒陽被踢得找不著方向,從擂台中間滾到了擂台邊緣,險些直接跌落下去。
陳帆的腿法,正是十二路潭腿中的頭路和三路,頭路出馬一條鞭,三路劈砸車輪勢!
第一路腿法是如烈馬狂奔,突然出擊,快似長鞭。
第三路腿法是如連劈帶砍,形如車輪,直接碾壓。
陳帆第一路和第三路形成連招,踢得毛舒陽反應不過來,自然也冇有任何還手的機會。
按照規矩,對手倒地後不能攻擊,所以陳帆冇有繼續追擊,毛舒陽晃了晃腦袋,扶著圍欄站起身來。
他眯眼凝視陳帆,忽然又是一聲低吼,猶如一頭怒虎,驀地疾跑十餘步,一拳狂轟,直取陳帆的麵門。
陳帆蹬腿淩空,正要一腳側踢,送他下台,結果卻見毛舒陽半途變招,手臂曲起,改拳換肘,攻向陳帆的肋下。
俗話說,寧挨十拳,不接一肘。
高手出拳如子彈,出肘如炮彈。
拳頭擊中人體,具有很強的穿透力,能透過皮膚、肌肉傷及筋骨和內臟,但多半隻傷人不害命,肘擊則完全不同,一肘過去,傷筋動骨都算輕的,稍重一點就致命了。
格鬥中,能夠一擊致命的招數除了肘擊之外,還有掌擊,八卦掌之所以聞名天下,一是靈活,二是狠辣,一掌劈中要害,直接就要了老命。
“通!”
就在毛舒陽的肘部即將攻入陳帆肋下之際,陳帆的雙腳突然落地,瞬即借力抬膝,如掄大錘,砸向毛舒陽的右肘。
硬碰硬!
砰的一聲,就像是兩顆響雷憑空交錯,聲勢驚人。
毛舒陽的肘關節被撞得移位,痛呼一聲,整個人飛退十幾步,即將一頭栽下擂台時,陳帆疾跑上前,一把拉住了他。
“哢哢。”
陳帆的手掌順著毛舒陽的右手臂一推一拉,肘關節恢複原位,卻疼得他臉色發青,直吸冷氣。
“謝了。”
毛舒陽朝陳帆咧嘴道了聲謝,隨後說道:“我輸了,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