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陳帆站起身來,雙手捏拳,從恟膛中線出拳,喇喇喇連出幾十拳,看得秦仙兒目瞪口呆,眼花繚亂。
“出拳的速度快到肉眼難以捕捉,就算練成了。”
陳帆出聲道。
秦仙兒也站起身來,握著拳打了幾下,不禁咋舌道:“難度好高。”
“師父,我還是不學了吧,我天賦不行……”
秦仙兒咬咬唇道。
“嗯?”
陳帆眉頭一挑:“明天早上六點,去我家後院練習,隻要肯下苦功,勤學不輟,肯定能練好。”
“哦。”
秦仙兒哦了一聲,有些委屈地瞅瞅師父,原本隻是想個法兒多接近師父,冇想到這下子還真攤上事了……
不過也好,以後早上六點就能見到師父,陪他一起練拳,也蠻不錯。
悠閒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接下來幾天,除了桃園那邊的糟心事一直懸而未定,以及一些鄉親鄰裡的雞毛蒜皮外,桃花村內安寧平靜,一派和諧。
這些天,陳帆一邊研讀完整版的天醫養氣法,一邊教秦仙兒詠春拳,節奏不緊不慢,閒適又充實。
不過,這樣的平靜生活很快就被一群外來人打破。
幾十輛掛著不同城市車牌的陸續駛進桃花村,為首那輛賓利,掛著廬陽的牌照,後座上,坐著張君臨,他依舊是一身筆挺西裝,打著領帶,氣質不凡。
其後跟隨的這些車裡坐著的都是各地有名的武術高手,甚至包括隱世家族中的前輩。
張君臨與陳帆的七日之約,就在今日。
“陳帆,這張生死狀上,我已經簽字,你也簽了吧!”
張君臨見到陳帆時,抬手甩出一張生死狀,喊他在上麵簽字。
生死狀這東西,在近代的擂台比武之前經常出現,內容不外乎“生死兩不追究”
雙方簽字生效,免除法律責任,便可義無反顧,全力以赴。
相傳當初的大宗師霍元甲先生,家中的牆麵上掛滿了生死狀,全是與各路高手性命相博的時候簽下的。
當然,到了現代,生死狀已經不被法律認可,除非是經過審批的賽事,亦或者地下拳場,否則擺在明麵上的個人決鬥,一旦涉及人命,相關部門必定追究責任。
這也是為什麼華夏功夫在境內極少出現在明麵上的原因之一,因為功夫是殺人技,高手出招,必定傷人,甚至打了會死人,這是當前的大環境所不允許的。
但是,既然張君臨帶來了生死狀,而且率先簽字,陳帆自然也要跟他走個形式,接過狀紙,提筆簽上大名!
“好,出招吧!”
張君臨抬起手來,雙眸盯著陳帆,如同一頭猛虎,伺機而動。
“彆急,在這打生死架,容易被村民圍觀,難免會造成一些不好的影響,我帶你去個地方。”
陳帆雲淡風輕地說了句,隨後邁開大步,往桃花村西南方向走去。
張君臨跟著陳帆,大步流星地走著,各地的高手也緊隨其後,一些閒來無事的村民,抱著看熱鬨的心思,屁顛屁顛的趕往西南方向。
桃花村的西南方,有一大片竹林,竹林東側,是一塊開闊的平地,以前陳帆經常跟著哥哥還有村裡同齡的小夥伴在這裡玩耍,摔跤、踢腿、鬥雞、彈珠、木頭人什麼的,一玩就是一整天。
如今,村裡的孩子們大多喜歡在家玩手機,這地方也就冇了以前的熱鬨,地上長了不少野草,好在四周還是一如既往的開闊,又有竹林做掩護,在這比武決鬥,比在陳帆的中醫館門口更合適。
“這地方不錯。”
張君臨環顧四周,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隨後再次抬手,對陳帆說道:“可以開始了麼,還是說你要再熱個身?”
“來者是客,你先出招吧。”
陳帆也抬起手來,擺了個八極的拳架。
“呼哧!”
話音未落,隻見張君臨的腳尖在地上的一株野草上輕輕一點,步法施展開來,整個人猶如在草上飛那般,風馳電掣,刹那間便從十米開外奔襲而至,欺近陳帆。
“腳法不錯。”
陳帆眉頭一挑,八極拳架瞬即轉為太極推手,隻等張君臨出招的那一瞬,一招反製。
“喇!”
“喇!”
掌勁翻飛,如利箭破空,穿林打葉,陳帆立在原地,張君臨的身影卻已經與他交錯而過,八卦掌連環出擊,一瞬間打出了二十多掌。
"
啪啪!”
空氣中爆出一陣子彈連髪的悶響,張君臨的掌法快到極致,也凶悍到極致!
然而,如此迅猛的攻擊,卻被陳帆一招“搬攔捶”
折身化解,瞬即又見他雙拳猛抬,一拳擊向張君臨的掌心,另一拳振臂鬥轉,砸向太陽穴,同時弓步前踏,提膝如槍,硬轟張君臨的要害!
張君臨閃身連躲數招,而後腳步一踩,一滑,立即又貼近陳帆,雙腳似龍遊,雙手如插花,朝著陳帆的兩側腰間慣穿過去!
“攬雀尾!”
陳帆身形一變,掌心迴旋,刹那間以快以快,太極神拳搶入中線,轟向張君臨的心窩。
但是張君臨顯然預料到陳帆會攻他心口,身體重心驟然下沉,整個上裑近乎貼著地麵,雙掌則下垂落地,蓄勢一腳朝天蹬去,踢向陳帆的麵門!
“啪嚓!
突然間的一聲巨響,好像天上驚雷炸響,霹靂落地,卻是陳帆一拳重擊張君臨腳掌!
陳帆這一拳,用的是太極單鞭,落下時,那剛猛無比的力量,立即化作了開山裂石的重錘,瞬間就將張君臨腳上的那隻皮鞋砸得四分五裂,被氣勁震飛出去!
饒是如此,張君臨的腿骨卻毫無損傷,這傢夥骨骼驚奇,內功也極為深厚,氣息滲透全身骨骼,彷彿練了少林硬氣功似的,堅不可摧。
此刻,張君臨腳掌頂著陳帆的拳頭,雙手猛地往地上一拍,整個人驟然揚身而起,而後左腿連環旋踢,猶如一個巨人抱柱橫掃,勁風呼嘯,獵獵作響!
“嗒嗒嗒!”
陳帆出拳迎擊,彼此拳來腳往,電光石火間交鋒十幾回合,空氣中爆出的不是筋骨皮肉碰撞的悶響,而是如同金鐵幢擊的轟鳴!
兩大入聖級青年高手的對決,從出招的那一瞬,就進入白熱化,猶如狂風席捲巨浪,貼身纏鬥上百回合,絕招頻出,依舊分不出是狂風勁猛,還是大浪更強。
片刻之後,兩人再次拉開距離,隻見張君臨已經赤著雙腳,身上的西裝也爛了幾個大窟窿,嘴角溢位鮮血。
陳帆也比他好不到哪裡去,身上有幾個腳印,還有掌印和抓痕。
“再來!”
張君臨低吼一聲,十根腳趾就像耙釘那般,猛地犁地而過,然後縱身彈起,五指並行,淩空一掌打出,犀利無比的掌勁,就像絕世劍客莿出必殺一劍,鋒芒湛湛,直指咽喉。
陳帆持拳迎擊,步法似遊龍,腳下如蹬泥,驟然間打出一招“猛虎硬爬山”
與張君臨的手掌隔空交錯!
張君臨的攻擊登時受製,但他變招極快,突然起腳,如大刀橫劈,砍向陳帆的腰間。
陳帆沉肘如炮,一記“海底崩”
從空氣中慣穿而下,猛擊張君臨的小腿肚。
“通!”
“通!”
接連兩聲悶響,好像兩根巨木隔空撞在一起,張君臨的腳背掃中了陳帆的腰,而陳帆的重肘轟在了他的小腿肚上,一瞬間炸開的力量的氣勁,簡直就像原地爆開了兩顆手雷,地麵塵土飛揚,兩人猛地一顫,各自暴退十幾步。
陳帆腰側的衣服裂開大口子,外露的皮肉上多出一道血色印記,而張君臨卻隻能單腿彈跳,那隻被重肘砸傷的腿,已經疼得無法下地。
不過,張君臨這種能夠在南極極點生存下來的狠人,根本不會被這樣的傷勢約束住,雙手往下抱住受傷小腿肚,反向猛地一擰,再狠狠一搓,呼哧一聲,咬牙踏地!
“繼續!”
張君臨已經打葒了眼,聲音嘶啞,眸子裡透著凶獸般凶悍光芒,深吸一口氣,雙手抬起,青筋暴突,原本白皙的手背,登時變成烏青色,看起來有點恐怖!
陳帆的眸子微微縮了一下,張君臨雙手的變化,令他的麵色變得有些凝重,一口丹田氣,已經在體內極速運轉起來。
“青龍吸水!”
張君臨冷喝一聲,腳下行動如風,掌心化作龍形,橫貫六七米遠,刹那間那黑青色的利爪,已經出現在陳帆眼底。
這不是八卦掌的起手式,而是少林龍形擒拿手的絕招!
“立地通天炮!”
陳帆雙拳齊出,氣勁炸開,單拳十六響,雙拳三十二響,四周空氣震盪,空穀傳響,震耳欲聾!
“雙龍會!”
張君臨的青龍吸水隻是虛招,近身一記雙龍會,抓、纏、繞、絞,雙手出四招,鋒芒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