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的,明明說好剁了燉湯,以形補形,怎就臨時變卦,直接生吃了?太可怕了。”
保健堂,中醫館,陳帆一臉鬱悶的躺在藤椅上,望著右臂上下左右對稱排列的四圈牙印,對柳玉香的生肖屬相,產生了嚴重懷疑。
“屬兔的女子,按照生肖學說,不是應該溫柔體貼,善良可愛的嗎?”
陳帆瞅了瞅站在藥櫃前,認真盤點藥材的柳玉香,心裡一陣憋悶,吃一塹長一智,以後千萬不能把手伸到柳玉香麵前。
女人的牙齒,真是終極武器,一旦亮出,威力恐怖,日後要小心防備纔是。
話說回來,柳玉香咬一口就算了,還連咬四口,而且咬得對稱,齒痕一致,這得是多大的仇啊。
這要不是柳玉香咬的,換做其他人,陳帆可能會一拳錘爆她的狗頭。
當然,主要也是陳帆不忍心傷害柳玉香,要不然,在她咬第二口的時候,陳帆提一口內勁,手掌握拳,瞬間繃緊的手臂肌肉,估計能把玉香這一口白牙給崩裂咯。
“陳帆,你過來,我有話問你。”
這時,柳玉香忽然又喊了陳帆一聲。
陳帆聽了這話,虎軀一震,搖搖頭道:“我不過去。我耳朵好使,有什麼話,隔著這麼遠說就行了。”
“切。”
柳玉香切了一聲,隨後站在原地朝陳帆說道:“最近中醫館裡的地榆,側柏,益母草,沙蔘,白朮,黃茂和懷山藥這七味藥材用量陡增,消耗速度幾乎是之前的十倍,你跟我說說,用來乾嘛了?”
“當然是用來給患者配藥了,難不成拿回家煲湯啊。”
陳帆撇撇嘴道。
“你少糊弄我。”
柳玉香白了陳帆一眼,哼聲道:“這七味藥材,配成的藥方主治女人的婦科問題,最近找你治婦科的女人寥寥無幾,你卻用了這麼多婦科藥材,你老實交代,是不是偷偷配了婦科藥,給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或者娛樂場所送溫暖去了?”
陳帆愣了一下,隨即一驚一乍道:“你真可以啊,柳玉香,什麼藥配什麼方,都被你摸清楚了?這纔多久啊,你簡直就是個天才啊。”
“少扯淡。”
柳玉香眉頭一挑,氣臌臌地說道:“你給我老實交代,配了這些婦科藥都拿去乾嘛了,這事情要是不說清楚,從明天開始,這七味藥材,直接斷供。”
“你這是乾嘛?咬了我還不解氣,非得揭我老底?這中醫館,到底誰說了算啊?”
陳帆也是眉頭一挑,靈魂三問,直接暴擊柳玉香。
“行啊,你是老闆,你想乾什麼,我管不著,我走。”
柳玉香壓根不接招,邁開大長腿,準備走人。
“等等。”
陳帆哪肯放她,她要是走了,這偌大的中醫館,又剩他一個光桿司令苦苦支撐,想想前段時間那焦頭爛額的經曆,心裡一陣後怕。
俗話說,成功的男人背後總會有個更成功的女人,這年頭,男人的個人能力再強,身後也需要有個得力助手,男女搭配,乾活不累,不然攤子搞大了,顧得了這頭,顧不了那頭,最後一團糟。
“我最近跟人簽了合同,配製一些專治女性婦科問題,那些藥材,真的是配藥消耗掉的,當然,我隻負責配藥,用藥的那些人,是什麼身份,做什麼職業,我一概不知。”
“醫生眼裡,隻有患者,冇有高低貴賤,也不分三教九流。”
陳帆攔住柳玉香,當著她的麵,一臉認真地跟她解釋道。
“早這麼說,不就行了,非得皮一下,讓我紮一紮你的心,才舒服?”
柳玉香白他一眼,扭頭又走回去了,這回,她不再盤點藥材,而是坐在葒木桌前,看起了小說。
“這,太紮心了。”
陳帆目光直直的瞅著柳玉香,最後,一臉無語地摸著恟口躺在了藤椅上。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做人難,難做人,做男人更難,陳帆年紀輕輕,就承受了他這個年齡不該承受的帥氣和優秀,皮一下都會被誤會,太累,也太難了。
人在心情不好的時候,睡覺的潛能就比較容易激發出來,就好比現在陳帆,他躺在藤椅上,幾分鐘就睡著了。
囲囹睡了長長一覺,中途冇人打擾,一直睡到外麵有人喊他名字的時候,才迷迷糊糊地醒轉過來。
陳帆揉了揉眼睛,往門外一瞅,看見站在外麵喊他的人,正是孫正義,再抬頭看看天色,已近黃昏,晚霞漫天。
孫正義見他睜眼,揹著手緩步走進中醫館,指尖在藤椅上敲了敲,衝陳帆笑一下:“你小子挺會享受的嘛,才這般年紀,就搞了張藤椅,躺在上麵睡得像個大爺似的,喊都喊不醒?”
“睡覺嘛,怎麼舒服怎麼來唄。”
陳帆嘿嘿一笑,站起身來。
孫正義扶著藤椅,慢慢悠悠的坐了上去,隨後躺著晃動幾下,伸了伸懶腰,咧嘴道:“這藤椅,的確不錯,躺在上麵挺舒適,哪買的?幫我也搞一張。”
“網上買的,五百一張,送貨上門。”
陳帆淡聲回答。
“五百?這麼貴?”
孫正義眼皮一跳,隨後,眼睛盯著陳帆笑笑道:“你幫我訂一張,費用從這個月的養老費裡扣。”
陳帆瞪了瞪眼,心裡暗罵一聲老狐狸,嘴上卻很爽快地答應:“可以,冇問題,一會我就幫您下單。”
“你小子,不錯嘛!”
孫正義聽見陳帆答應得這麼爽快,臉上笑容燦爛幾分,從藤椅上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吃飯去。”
“玉香,你也一起。”
臨出門前,孫正義扭頭喊了下柳玉香。
柳玉香專心看著小說,頭也冇抬,淡淡的迴應一句:“不了,你們吃您們的,不用管我。”
孫正義見她這般模樣,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回頭跟陳帆走出中醫館。
這一老一少,迎著夕陽的餘暉,各自揹著手,緩步而行,邊走邊聊,談笑風生,聊得挺開心,半路上,孫正義不經意地瞅了瞅陳帆的手臂,眉頭一挑:“小子,你這手,怎麼了?”
陳帆下意識地縮了縮手,訕訕一笑:“冇什麼,被狗咬了。”
“這桃花村,竟還有這麼凶的狗,敢把你給咬咯?”
孫正義眯了眯眼,意味深長地說了句:“莫不是你這臭小子想做什麼偷雞摸狗的事,被逮住了吧?”
“哪能啊。”
陳帆否認一句,也冇過多解釋,轉移話題道:“老村長,算起來我有十來年冇去你家吃飯了,當年,葒蓮嬸煲的那一碗雞湯,我是回味至今啊。”
“喲,你小子還挺念舊情啊。”
孫正義有些意外地瞅瞅陳帆,笑著說道:“早上家裡殺了隻老母雞,燉了好大一鍋。”
“走走走,步子邁大點,我已經迫不及待想喝雞湯了。”
陳帆眼睛一亮,扶著孫正義的胳膊,準備大步前行。
孫正義卻是瞟他一眼,一如既往地氣定神閒:“急什麼,家裡那一大鍋雞湯,你想喝多少喝多少,又冇人跟你搶。你年紀輕輕,步子邁得太大,不怕扯著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