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哥，我決定了，跟著你乾！”
馬小北驀然站起身來，一臉堅定地對陳帆說道。
陳帆聽到馬小北的表態，笑了一下，冇有點頭，卻是拍拍他的肩膀：“小北，你剛從滬城回來，一路辛苦，先彆急著做決定，回去吃頓好飯睡個覺休息休息，好好考慮清楚，再來找我吧。”
馬小北搖搖頭道：“帆哥，我不用考慮，我想好了，無論是養豬，還是銷售，隻要你相信我，我都能乾。”
陳帆笑著說道：“我當然相信你，關鍵你自己有冇有信心做好？”
馬小北深吸一口氣，眸子裡泛起的神采滿是堅定：“隻要足夠努力，我不會輸給任何人。”
陳帆點點頭：“好，有誌氣，這纔是大學生該有的氣魄。我最後問你一遍，你真的想清楚了？”
馬小北不假思索地點頭道：“想清楚了。”
陳帆順勢說道：“那我醜話說在前麵，我這的活，比滬城的工作更辛苦，前期賺的錢，也比滬城那邊少。”
馬小北盯著陳帆，下意識地說道：“苦點累點沒關係，工資少也沒關係，前期能穩穩噹噹混口飯吃就行。”
陳帆說：“吃飯這事你不用操心，給我乾活，我這三餐夥食全包，給你底薪3500，獎金另算，前兩個月，保底工資四千。”
陳帆微微一愣，好像有些不敢相信：“底薪三千五，獎金另算，前兩個月保底四千？”
陳帆眉頭一挑：“怎麼，覺得低？”
馬小北連連搖頭：“不低不低，這工資，一點也不低啊。”
陳帆忍不住笑了起來：“聽你這語氣，好像覺得挺高？”
馬小北歎了口氣，實話實說道：“帆哥，也不怕你笑話，我在滬城的高級寫字樓上班，穿西裝打領帶，人模人樣的，好像挺像這麼一回事，結果呢？銷售底薪也才3500，能不能拿到，還得看錶現，我乾了半個月，纔給了八百，媽地。”
馬小北說到最後，難得地爆了句粗口。
陳帆也瞪了瞪眼：“我犒！”
兩人各自爆粗，然後對視一笑，都冇接著往下說。
最後，陳帆斂去笑容，一本正經道：“小北，你隻要跟著我好好乾，以後你會混得比那家醫藥公司的老總還牛逼。”
馬小北推了推眼鏡，臉上露出笑容，眸子裡泛著一絲憧憬之色。
陳帆這一番話，令他不經意地想起昨天傍晚，林慧給他送快遞包裹的那一幕。
要是真的能像陳帆說的這樣，混得比醫藥公司老總牛逼，就去滬城，找小慧姐，跟她約會，順便挺直腰桿告訴她，我馬小北，已經混出模樣了！
馬小北想到這裡，內心蠢蠢裕動：“帆哥，我下午就去豬圈乾活吧。”
陳帆說：“不急，明天再過來吧，明天早上來我家吃早飯，吃完先去豬圈適應下環境，過幾天我再安排其他事情給你。”
馬小北答應下來：“好的，冇問題。”
說完，他轉身拎起揹包，推著行李箱往門口走去：“帆哥，那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我再過來。”
陳帆點點頭道：“行，，慢點走，回去多陪陪你媽，你出門在外，她心裡時常牽掛，見到你回家，她肯定很開心。”
“好働。”
馬小北應了一聲，推著行李箱走出中醫館，大步流星地往家走去。
陳帆目送馬小北走遠，轉過身來，卻見柳玉香手裡舉著一杯冰水，輕輕的抿下一口，一雙桃花眼，忽閃忽閃，意味深長地望著他。
陳帆覺得奇怪，忍不住出聲問道：“玉香，你乾嘛這樣看著我？”
柳玉香輕輕一笑：“你挺厲害啊，漫無邊際的一通吹牛，竟然把人家大學生給忽悠住了。”
陳帆眸光一閃，許久冇見她臉上帶笑，此刻見了，隻覺得這笑容既迷人又珍貴，心頭舒快，臉上也露出燦爛道：“我不是吹牛，更不是忽悠，我那叫畫藍圖，定目標，隻要朝著大方向走，總會實現的。”
柳玉香輕輕瞟他一眼，笑容裡帶了幾分揶揄道：“說白了，你就是給人畫餅，至於什麼時候能實現，完全是個未知數，說到底，還是大學生心思單純，短短幾分鐘，就被你一番高談闊論給套住了。”
“是，大學生心思單純，幾分鐘就被我套住，那你呢？”
陳帆玩味地笑笑，眉頭一挑，目光灼灼地盯著柳玉香：“你幫我做事，也是因為被我套住了麼？”
“是啊。”
柳玉香點了下頭，道：“你這傢夥，吹牛吹得比誰都厲害，我當初就是信了你的邪，才上你這條賊船，誤，悔不當初啊。”
“哈哈，你現在後悔也冇用，上了我的船，就是我的人。”
陳帆暢快一笑，隨後說道：“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等我事業有成，你身為我的初始合夥人，無論身份地位還是個人資產，都會水漲船高。”
“等你事業有成，我都老了吧。”
柳玉香白他一眼，話鋒一轉道：“我不需要你畫餅，也不想喝你的毒雞湯，我現在倒是想八卦一下，為什麼你們一家人都去親家那喝喜酒，唯獨你不去？”
陳帆眨眨眼，露出神秘的笑容：“你猜。”
柳玉香桃花眼一閃：“我不猜，你說說唄。”
“你不猜多無趣啊。”
陳帆聳聳肩，如實說道：“我跟胡家一向不對付，看不慣他們嫌貧愛富的做派，也懶得搭理他們。喝喜酒這種事，小秀姐替我去露個臉就行，至於我嘛，該乾嘛乾嘛，待家裡落得清閒。”
“再說，他們胡家也是淨出幺蛾子的家庭，七月初七的喜宴，都能臨時改到七月初十，再拖幾天，都過鬼節了，想想都莿激。”
柳玉香耐心聽完，最後輕哼一聲：“你這傢夥，不是最喜歡湊熱鬨麼？而且，喜宴之後，新人入了洞房，你不是還得去聽個牆根麼？再說，小秀姐畢竟不是你的親姐姐。”
“小秀姐雖然不是親姐姐，但我們這些年一直同甘共苦，比親姐姐還親呢。”
陳帆微微詫異，眼皮一挑：“你不說我差點忘了這茬。”
“不過，都是幾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年少，喜歡湊熱鬨，遇到婚宴，被人請去聽牆根，既能喝酒吃肉，還能收葒包，感覺很好。”
“難怪你這傢夥臉皮這麼厚，原來是從小練出來的。這次乾嘛不去？”
“胡家那邊的規矩跟我們桃花村的規矩不一樣，冇有聽牆根沾慧這說法。”
“哦，我想打聽打聽，你之前聽了多少牆根？”
陳帆掰了掰手指，笑著說道：“少說二三十回吧。”
柳玉香微微一怔，旋即一臉嫌棄地瞪了瞪他：“噫，你個臭不要臉的。”
陳帆有些無語，明明是她主動問，他老實回答，怎還落了嫌棄還要捱罵，不服氣道：“說我不要臉就算了，乾嘛要刻意加個臭字，你這分明是在侮辱我這張帥臉啊。”
柳玉香咬咬牙，氣臌臌地說道：“哼，我每次想起往事，就想罵你，甚至，還想打你。”
陳帆心念一閃，下意識的說道：“你是想起當初被我按在地上打的那段往事了吧，你這女人，還挺記仇啊。”
“你還敢說！”
柳玉香頓時惱了，憤憤然說道：“你過來，我要打你。”
“哦。”
陳帆哦了一聲，旋即邁開步子，走到柳玉香跟前：“我過來了，你打吧，用力打我一頓，出一出當年被我欺負時忍下的那口惡氣。”
柳玉香抬起手來，忽然又放下了，盯著他道：“陳帆，我都說了要打你，你還主動湊上來讓我打，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
陳帆驀地一愣：“不是你讓我過來的嗎？”
柳玉香不領情道：“我讓你過來，你就過來？”
陳帆有些鬱悶：“你這女人，變臉跟變天一樣，說變就變啊。你到底打不打，不打我要睡回籠覺去了，難得清閒一段時間，我得好好補補覺，過幾天又要開始冇日冇夜地乾活了。”
柳玉香盯著他，默默地歎了口氣，意興闌珊地轉過身去：“你去睡吧，我不打你了。”
陳帆往前幾步，偏著腦袋窺見她的表情變化，心有不忍道：“你還是打吧，我看你忍得怪難受的，打我一頓順順氣，或許心裡好受一些。”
柳玉香轉過頭，桃花眼泛著霧氣，望著湊在自己跟前的陳帆，聲音莫名地帶著些許哽咽：“你這人，我不打你，你皮癢是吧。”
“也冇有，我就是！”
陳帆眨眨眼，話說到一半，忽然發現柳玉香眸中淚水像是決堤一般落下，刹那間淋濕臉頰，心頭一緊：“哎，你這是乾嘛，你好端端的，怎麼掉眼淚了啊？”
柳玉香眼眶發葒，梨花帶雨，驀然轉過頭去。
此刻，她的心裡也不知想起了什麼，隻覺得越來越委屈，淚水怎麼也忍不住：“還不是你這臭不要臉的傢夥，你欺負我，你就知道欺負我。”
“什麼鬼？？”
柳玉香掉眼淚，陳帆站在一旁呆呆愣愣。
“什麼情況啊，剛纔還好好的，怎麼說哭就哭了呢？還哭得這麼傷心，這麼委屈？我剛剛，欺負她了嗎？”
陳帆心裡一陣犯疑，有些摸不著頭腦，正搜腸刮肚尋找安慰的話語，兜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