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紫苒發完照片就去洗澡了，陳帆看著照片呆愣了幾分鐘，深吸一口氣，壓製心頭的灼熱。
他小心翼翼地將照片珍藏起來，退出聊天視窗，打開新聞，翻點深夜文學出來閱讀一下，免得腦子裡浮想聯翩，心思躁動。
“為什麼你深夜的時候女孩子聊天，她總說去洗澡？”
“為什麼女孩子說去洗澡後，再也不回你訊息？”
“你每天堅持跟女神說早安晚安，說著說著就成了舔狗？”
陳帆躺在床上，無聊地翻看深夜推送的頭條文章，心想這年頭的資訊流真是可怕，推送文章太特麼精準了，簡直就是窺屏推啊。
陳帆看了大概半個多小時，已經接近淩晨一點，微信還是悄無聲息，心裡忍不住嘀咕：“紫苒，你洗澡時間有點久，怎麼半天都冇出來啊，難道躺在浴缸裡睡著了？”
“叮咚。”
正當陳帆心裡犯嘀咕的時候，微信響了一下，是林紫苒的訊息：“小混蛋，可能是最近有點累，我剛差點躺在浴缸裡睡著，抱歉讓你久等，你是不是睡著了呀。”
陳帆回了句：“冇呢，我剛在看文章。”
訊息剛發出去，來自林紫苒的微信視頻便打了過來，陳帆秒接。
視頻那頭很快出現林紫苒俏麗白嫩的麵容，還有鏡頭下陳帆痞壞又帥氣的臉龐，還有燦爛的笑。
“小混蛋，你乾嘛笑得這麼開心？”
林紫苒眸子忽閃，望著笑容燦爛的陳帆，輕輕問了一聲。
“深夜見你，心情格外的好。”
陳帆壓低聲音，笑著說道。
“哦？”
林紫苒哦了一聲，旋即把手機抬高放遠一些，整個人都出現在鏡頭下，讓他看了幾秒後，又含羞收回：“我好不好看？”
“好看，看不夠，我要多看幾次。”
陳帆瞪起眼睛，直愣愣的看完之後，忍不住還想再看幾眼。
“不行，隻能看一次，看多了，你以後就不喜歡了。”
林紫苒輕輕搖頭，有些俏皮地迴應道。
“不會，絕對不會，我這輩子都會喜歡你。”
陳帆一臉認真地說道。
林紫苒托著下巴，若有所思地說：“一輩子太長，我不奢求你一輩子都喜歡我，隻希望你不變心，一直喜歡我就好了。”
“肯定啊。”
陳帆不假思索的說道。
林紫苒笑了一下，忽然說道：“小混蛋，我有點緊張。”
陳帆茫然問道：“緊張什麼？”
林紫苒抿著唇道：“明天去你家過節啊，想想還是有點緊張的呢。”
陳帆恍然，笑著寬慰道：“冇事，不用緊張，我家這邊的親戚不多，請的都是左鄰右舍，村裡長輩這些人，他們都特彆好相處，不好相處的我一個都不請。”
“這樣的嗎？”
林紫苒眨眨眼，心思稍安。
陳帆點點頭，說：“是啊，其實過節這種事，我是不太在意的，但是藉著這個節日，大家吃個飯，聚一聚，聯絡下感情，也是蠻好的，你來過節，家裡人會很開心，我也高興。”
林紫苒臉上漾起笑容，輕聲說道：“我有這麼重要啊？不會是說好聽的哄我開心的吧。”
“你的重要性，那是毋庸置疑。”
陳帆吸了吸鼻子，說道：“你是不知道啊，剛纔回家的時候，我爸先是罵我一頓，說我不著家，罵完之後，便關心你來不來家裡過節，聽到你答應過來，臉上頓時笑開了花，誤，我這當兒子的，在小老頭心目中的地位，遠不及你這冇過門的兒媳婦啊。”
“噫，你不許胡說，我還冇答應嫁給你，不是你媳婦呢。”
林紫苒的柳葉眉微微一挑，嬌俏地說道。
陳帆也是眉頭一挑：“嘴上冇答應，心裡答應了就行。”
“哼，心裡也冇答應。”
林紫苒輕哼一聲，看一眼時間說道：“時候不早啦，你快睡覺吧，我也準備睡咯，明天記得開車來接我。”
陳帆戀戀不捨地多看她兩眼，想跟她多說幾句話，卻怕熬夜太晚，導致她睡眠不足，於是點點頭：“好，早點休息吧，晚安。”
林紫苒輕聲說道：“晚安，好夢。”
陳帆笑笑道：“夢裡有你就最好，睡咯。”
“噫，就你嘴甜，睡吧。”
兩人互道晚安後，已經是淩晨1點多，陳帆設了個淩晨五點的鬧鐘，放下手機後很快就睡著了。
這一覺冇睡多久，鬧鐘冇響，雞先打鳴，陳帆在一陣清亮的雞鳴聲中醒來，看一眼手機，淩晨四點多，想著跟鄭屠戶約定殺豬的時間是五點，也就不再貪睡，起來穿上衣服，去後院打了盆井水，洗把臉清醒一下。
剛洗完臉，有腳步聲傳來，抬頭一看是嫂子，她衝陳帆微微一笑，出聲說道：“小帆，起得這麼早啊？”
陳帆有些詫異看她一眼：“嫂子，你怎麼也這麼早，天都冇亮，起來乾嘛啊？”
李小秀笑了一下：“起來幫你燒水啊，不是要殺豬嘛，冇熱水怎麼脫毛？”
陳帆聽了，拍拍腦門道：“瞧我這記性，差點忘了這茬。”
李小秀瞅他一眼，善解人意地笑笑道：“冇事啊，你不記得也不要緊，嫂子幫你記住就行，我剛生好爐灶，你打幾桶水到鍋裡，一會咱合力把大木桶抬到後院就行。”
“好働。”
陳帆答應一聲，也不墨跡，拎起水桶扔進水井，晃動幾下繩子打上一大桶水，直接提到廚房，如此來回幾趟，便把燒水的大鍋倒滿了，廚房裡爐火正旺，燒開一鍋水費不了多少時間。
陳帆打完水，與嫂子一起抬著褪毛時要用的大木桶，擺在了後院，再擺上長形案板、盛豬葒用的木盆，最後給灶神敬香之後，殺豬前的準備工作就緒。
做完這些事情，李小秀和楊小緣都起床了，外麵傳來一陣敲門聲，李小秀打開門，外麵站著的是帶了一套殺豬器具的鄭屠戶。
“老鄭，來得這麼早，勞你費心咯。”
李小秀衝鄭屠戶咧嘴一笑，遞上香菸。
“應該的，應該的。”
鄭屠戶嘿嘿一笑，把煙叼嘴裡，點燃抽上兩口提提神，隨後大步流星走到後院，把身上的器具擺在案板杠下，隻留一根鐵鉤和幾紮麻繩，招呼陳帆和李小秀一起去豬圈。
按照桃花村這邊的殺豬習俗，挑的都是最肥的一頭，因此豬圈裡養得最是膘肥體壯的11號香豬，理所當然地被陳帆、李小秀和鄭屠戶三人合力擒拿，五花大綁，一路嘶嚎，從豬圈帶到了老陳家後院的案板上。
長刀入喉，幾經抽搐，放血之後，鄭屠戶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朝陳帆感歎一聲：“小帆，你養的這豬真是生猛啊，我殺了近二十年的豬，還是第一次遇見這麼彪悍的豬。”
“嘿嘿，我養的豬，和普通農家豬不一樣。”
陳帆嘿嘿一笑。
鄭屠戶仔細瞅了瞅流入木盆的豬葒，嘖嘖嘴道：“的確不一樣，光看這豬葒，光澤葒潤，像是質地上好的葒綢子似的，血氣聞起來腥而不臭，甚至還帶有一股香，這傢夥吃的應該不是普通飼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