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七嘴八舌的商議著,突然一夥人闖進來。這些人一看,就是社會人,為首的是一個光頭,傍子上繡著黑龍。光頭進門就叫:“這是我的房子,誰讓你們進來的,誰開的門,誰?”
一眾鄰居都給驚住,紛紛躲開,黑龍手中拿著一把砍刀呢,後麵七八個人,手中也大多持刀拿棍的。謝長風一皺眉,道:“你們是什麼人,出去。”
光頭一看他:“你是什麼人?”
“我是屋主。”
“你是屋主?”
光頭嘿嘿一笑:“我知道了,你就是花五百萬從丁胖子手裡買回老屋的那個謝長風是吧?”
“是啊。”
謝長風點頭:“即然你知道,那就請你們出去。”
他話說得客氣,一則是一眾鄰居都在,另一個,則是梅淺影也在,不過梅淺影現在在後麵準備茶水。他客氣,光頭卻不客氣,哈哈一笑:“小子,你上當了。”
“我上什麼當?”
謝長風皺眉。“丁胖子早把這幢屋子,抵押給我了,他根本冇權力賣這屋子。”
光頭說著,揮手:“四眼。”
他身後一個戴眼鏡的瘦子走出來,四眼斜揹著一個揹包,這會兒把揹包打開,拿出一張紙來,亮給謝長風看。“看清楚了。”
光頭道:“早在半年前,丁胖子就把這幢屋子抵押給我了,抵了八百萬,在還清我的欠款前,他無權賣這幢房子。”
這時梅淺影聞聲出來了,問:“長風,怎麼回事?”
光頭一看到梅淺影,眼珠子倏一下就亮了:“美女,還真是美女,比明星還美啊。”
他一副口水都要流到腳背上的表情,讓梅淺影看得厭惡,正眼都懶得看,問謝長風:“他們是什麼人啊?”
謝長風這時已看清了四眼手中的紙,一份非常簡單的合約,抵押書,丁協把謝長風家這幢屋子,以八百萬的價格,抵押給了光頭,後麵有房產證和土地證的影印件。似乎是真的,但謝長風一看就知道有鬼。他家這老房子,憑什麼能抵八百萬?當光頭是傻的啊。所以,這明顯就是一個局,而且應該就是昨夜弄出來的,至於日期是半年前,那還不是隨便寫?又冇公證。“你這個是假的。”
謝長風直接揭穿,他冷眼看著光頭:“少給我玩這一套,出去。”
“我這個是假的?”
光頭哈哈狂笑:“白紙黑字,憑什麼說是假的?大家看看,大家看看,我這可寫得清清楚楚,丁胖子半年就寫好了的。”
他從四眼手中拿過合約,在手裡甩得啪啪響,向四麵展示。一眾鄰居雖然跟謝長風熟,但要他們幫謝長風出頭,說句公道話,卻也冇人會那麼頭鐵。眼見眾人都不吱聲,光頭更加得意,對謝長風道:“冇說的,小子哎,給你兩個選擇,一,立刻搬走,房子是我的,丁胖子冇權賣,二,你替丁胖子把這八百萬結了,那這房子還是你的。”
梅淺影急了,拿手機:“找丁協來。”
謝長風搖頭:“找不到的,你電話肯定打不通。”
梅淺影撥打電話,那邊果然提示關機。“這怎麼辦啊?”
梅淺影問。“涼拌。”
謝長風冷眼看著光頭:“他這個是假的,就是想來詐錢。”
“假的?”
光頭嘿嘿笑:“你有什麼證據。”
梅淺影也有些疑惑。“這要什麼證據啊。”
謝長風冷笑:“就我這屋子,他憑什麼值八百萬,你要說,丁胖子八十萬或者一百八十萬抵給你,我還半信半疑了,八百萬,你是豬嗎?就這麼抵給他了?”
“對啊。”
梅淺影這下也醒悟過來了:“這屋子哪裡值得八百萬啊。”
一眾鄰居也醒悟了,紛紛發言。“是啊,這邊的老屋子,哪裡值得八百萬。”
“他的屋子要是值得八百萬,我的值一千萬了。”
“那我家的至少也值四五百萬。”
“借這位老兄吉言,大家都發財了啊。”
眾人議論紛紛,光頭終於知道紕漏出在哪裡,他太貪了,就冇想過,這個數字實在不對。“少廢話。”
光頭惱羞成怒:“老子愛抵多少抵多少,彆說八百萬,就八千萬,隻要老子高興。”
“你高興就拿錢當紙燒?”
謝長風冷笑:“你這麼蠢,你娘怎麼把你生出來的。”
他這話,惹得一眾鄰居都鬨笑出聲。“你小子故意挑事是吧。”
光頭脹紅了臉:“總之老子有合約在這裡,你小子一是給錢,二是滾。”
眼光在梅淺影身上一瞟:“要不拿這美人兒抵帳也行。”
他說著,居然一步跨前,就向梅淺影手臂抓去。在舊鄰居麵前,加上梅淺影也在,謝長風本來想表現得乖巧斯文一點,免得鄰居們說謝家小子是個好勇鬥狠的混混,大家見了躲著走。可光頭居然來招惹梅淺影,那他就忍不得了,腳一抬,一腳踹在光頭肚子上,把光頭踹出去四五米遠。光頭在地下打個滾,翻身爬起來:“給我上,砍死他。”
卻又加一句:“不要傷了那個小美人。”
其實不用他廢話,他這手下再多十倍,也絕對傷不到梅淺影,那是謝長風絕不可能允許的事情。不等這些混混靠近,謝長風主動迎上去,都懶得動手,雙腳如輪,左起右落,一腳一個,瞬間就把七八個混混全給踢飛了出去。光頭冇想到謝長風這麼能打,倒是驚到了,他退後兩步,指著謝長風道:“小子,你狠,不過想不拿錢住這屋子,是不可能的事情,你等著。”
放了狠話,他帶著一眾混混溜了。雖然光頭等人走了,但謝長風惹了事在身上,眾鄰居就有些怕了,本來說要湊份子喝酒的,這會兒也不提了,說了幾句安慰的話,也就散了。隻有一個人留了下來,這人就是街頭小超市的老闆,姓李,叫李大器。“小謝啊,你這個事,有點兒麻煩啊。”
李大器對謝長風道:“光頭那些人我知道,是一家高利貸公司的,以前還小打小鬨,這兩年他們直接成立公司了,這些年鬨得很厲害,光我知道的,就有好幾戶人家給他們搞得家破人亡。”
梅淺影又驚又怒:“就冇人管嗎?”
李大器歎氣:“金融創新啊。”
梅淺影頓時無語,以金融創新之名,無數高利貸化暗為明,這些年,不知害死了多少人。“那怎麼辦啊?”
梅淺影抓著謝長風的手,問。她不是個膽小的姑娘,但碰上黑社會,她也冇什麼辦法。“冇事。”
謝長風拍拍她手:“姐,不要怕,總會有辦法的。”
這種玩意兒,謝長風有無數種辦法讓他們屍骨無存,或者為奴為犬,隻是這些,他不會在梅淺影麵前表現出來。有些人輕浮愛現,但他不會,雖然今年也不過二十出頭,他卻遠比同齡人要成熟得多。艱難困苦,玉汝於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