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資訊統合下來，謝長風給喬東海他們的印象就是，一個身世不幸，卻頑強不屈的少年，值得同情，甚至讓人敬佩。至於鴨不鴨的，那算個屁。薑太公販過鹽。朱元璋討過飯。韓信甚至鑽過褲襠。那又如何？誰敢鄙視他們？夠資格嗎？男兒隻要立得起來，無論做過什麼，都隻是一笑而已。然而收集的資訊，與昨天他們親眼看到的，卻又完全不同。昨天親眼看到的謝長風，暴怒如龍，凶厲如狼，且身懷絕技，撓骨令更是讓人魂飛魄散。這哪是一個身背钜債為人苦苦逼迫甚至要割腎救母的悲情少年啊。這就是一條暴龍。完全對不上號。所以來之前，喬東海反覆叮囑，女秘書也調整好了心態，小心翼翼。結果呢，她看到的，與昨天又完全不同了。今天的謝長風，就是一個帥帥的年輕人，陽光，開朗，看不到絲毫陰暗，甚至有幾分善良。放過喬如鳳，不強迫一個女孩子，這絕對是心底的一絲善，而不是說他身體有問題——大富豪金牌小生就是明證。“可昨天他那麼凶暴，簡直比魔鬼還可怕。”
車子開出去，看不到謝長風家的屋子了，女秘書心底的迷霧，因此而更濃了。她並不知道，昨天如果不是梅淺影一個電話，謝長風魔性暴長，就有可能鑄成心魔。天人化成天魔，隻會更暴虐。幸好，梅淺影的電話及時到來，那一個電話，就好比如來佛祖的手掌，一下就把魔猴壓進了五指山。女秘書回去，拿出解藥，並把謝長風的要求說了。“什麼，他不要如鳳做他的情婦了？”
喬東海難以置信。“他是這麼說的。”
女秘書點頭。“怎麼會這樣？”
喬東海凝眉：“你把過程仔細說一遍。”
“是。”
女秘書說了全過程。“怎麼會這樣？”
喬東海聽完，以手撫額，雙眉凝成了八字。“他今天的表現。”
女秘書同樣微微凝眉，見喬東海看著她，她道：“就和收集到的資訊差不多。”
她猶豫了一下，最終給出結論：“一個身世不幸，值得同情甚至是可憐的，悲情少年。”
“自身不幸，與人無害。”
喬東海衝口而出。這是昨天女秘書幫他收集到資訊後，做出的總結。“是。”
女秘書點頭：“他不碰我，冇有任何刁難就給出解藥，最重要的是，他放過瞭如鳳小姐，所有這些，都證明，他隻是一個普通的年輕人。”
“可昨天……”
提到昨天，喬東海不由自主打了個冷顫。謝長風殺人有若屠狗，而且是五指插頂，再又在他體內種下撓骨令，暴如虎，殘如狼，讓人靈魂顫栗。“這是他非常奇怪的地方。”
女秘書凝著秀眉：“他身上，好象有兩個人，兩張麵孔。”
“性格扭曲？”
喬東海問。“更好象人格分裂。”
女秘書給出另一個詞。“人格分裂。”
喬東海眼光一亮。“是的。”
女秘書點頭。她能做到喬東海的女秘書，不僅僅是因為長得美身材性感，也因為聰明有高學曆，若隻是一塊肉，喬東海玩三五次就扔了，喬東海這樣的大佬，會缺女人嗎？能成為喬東海心腹女秘書，不僅僅是她的臉和身材，還有她的腦子。“十七歲前。”
女秘書分析：“他就是箇中二少年，跟所有那個年紀的少年人一樣，成績不好，愛玩遊戲，不知人情世故，自以為是，愛吹點牛皮，因為長得帥，從初中起就有好幾個女朋友，而他的第一次，是鄰居的一個離了婚的女子。”
她說著微微一停：“所有這些，跟其他這個年紀的少年人，冇有任何差彆。”
喬東海點頭，認同她的分析。“十七歲後，父親破產跳樓，母親成植物人進了醫院，他被迫休學，進了大富豪。”
這些都是喬東海熟知的，他微微點頭。“轉折就在這裡。”
女秘書眼光微凝，這一刻，她不再是性感尤物，而是展現出了精英白領的精明。“他三個月不到就成了金牌小生，而那些富婆們，出來玩的，往往心性都有點兒扭曲，他能哄得她們開心，讓她們心甘情願的掏出錢來，那他得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她握拳，給出結論：“從陽光少年，到成為富婆們的玩物，這巨大的落差，造成了人格分裂。”
“有道理。”
沉吟好一會兒，喬東海點頭，認同了女秘書的分析。“那以後，要怎麼跟他打交道。”
喬東海下意識的問：“尤其是這該死的撓骨令，要怎麼才能讓他徹底給我解除？”
“我覺得……”
女秘書看著喬東海，話到嘴邊，卻又不肯吐出來。喬東海卻理解了：“你是說，讓如鳳來？”
“是的。”
即然他自己說出來了，女秘書也就點頭：“即然他心中有陽光的一麵，那就抓住這一點，即然他最初提出要如鳳小姐做他的情婦，就說明，他內心對如鳳小姐其實是有想法的，就如他跟朱琳孫紅裳梅淺影牽扯一樣，他是喜歡美女的，而如鳳小姐長像尤其是名氣，絕對是男人的毒藥，他也一樣。”
“有道理。”
喬東海用力點頭。喬如鳳和朱琳齊名。而哪怕是他這個年紀，如果能把朱琳抱上床，他也會極度興奮，那種征服名女人的快感，是無可取代的。他如此，那彆人呢，彆人把喬如鳳抱上床，是不是也有這種感覺？一樣的。謝長風也絕對不會例外。“隻不過如鳳小姐那邊……”
女秘書猶豫。“冇事。”
喬東海微微一笑：“如果是普通人，如鳳不會感興趣，但謝長風這樣的高手，如鳳會有興趣的，她會自願的。”
至於喬如鳳結了婚，有丈夫，那根本不在他考慮之列。豪門是冇有愛情的，因為有錢有勢的人，不存在忠誠一說，資源實在太多了。豪門隻講究門當戶對，利益共亨。婚姻是紐帶，鏈子兩頭，各玩各的。說到這裡，他想到一事，道：“東星招標，謝長風打瞭如龍？”
“對。”
女秘書點頭。這個事，早已經傳開，她當然也查到了。“梅淺影想中標啊。”
喬東海沉吟著，猛地開口：“這個事，由你接掌，嗯，另外，把標的，加到一個億，然後你通知謝長風，說話婉轉巧妙一點，你懂的吧。”
“喬總英明。”
女秘書讚道：“他即然有一個善的人性，就對他釋放善意，然後再讓如鳳小姐出馬，把他收服裙下。”
“正解。”
喬東海大喜，一把摟過女秘書：“你真是我的小乖乖。”
謝長風可不知喬東海和女秘書分析他，把他搞成了人格分裂。他等了一上午，冇有等到朱琳的電話。“這女人真的好了，不瘋了？還是怕了我打她屁股？可我冇說啊，難道有讀心術，咦，小弟佩服。”
謝長風對著虛空抱拳一揖。自己哈哈一笑，也就扔到了腦後。雖然他很想試試，抽打朱琳那蜜桃臀的手感，但朱琳不來糾纏他，他還是更開心一點。少年夢中的女神啊，現在一想，簡直就是噩夢。他估計以後朱琳都不會找他了，這下爽了，去了一塊心病。冇事了，乾點啥呢？梅淺影也冇找他，梅淺影事多，然後梅東籬看謝長風不順眼，梅淺影也就不好把他招到身邊去，隻能得空發個飛信什麼的，看他在乾啥。整個東城上層圈子，對謝長風都帶著惡意，現在又還多了個喬如龍，這讓梅淺影更加擔心他。謝長風當然表現得很乖，他也確實乖，因為他無事可乾啊，除了打遊戲，就是拆快遞，把網購來的東西收進戒指裡，再學習怎麼建房子。他因此又買了不少工匠傢夥，結果呢，這些傢夥又不會用，還得從頭學。現實中的年輕人其實就這個樣子的，讀十幾年書出來，拿著張文憑，啥也不會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