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七個呢。”
朱盈盈又氣又笑:“到哪兒找那麼多請貼啊。”
“要嘛,就是要嘛。”
鼕鼕撒嬌,他看向謝長風:“叔叔,你能幫鼕鼕想辦法嗎?”
謝長風點頭:“叔叔會幫鼕鼕想辦法的。”
“不許騙人。”
鼕鼕伸出手:“拉鉤上吊。”
“好。”
謝長風笑著伸手:“拉鉤上吊。”
“耶。”
鼕鼕歡撥出聲。朱盈盈隻以為謝長風逗小孩子玩,也不以為意。她眉頭皺著,心底發愁。一是愁那個請貼,其實還好,小孩子嘛,忘性大,過了明天就不記得了。真正發愁的,是謝長風,這要怎麼辦啊。想著讓謝長風主動離開梅淺影,為免報複,可以躲得遠遠的,她可以拿錢。不過這會兒鼕鼕在,又不好開口了。“明天再跟他說吧。”
她想。車開到茶館,朱盈盈抱了鼕鼕下車,上了自己的車,開車回家。到家裡,先去見楊畫。梅長龍的死,心傷慘痛的,不僅僅是朱盈盈夫妻,對於楊畫來說,同樣心痛無比,那可是她最喜歡的長孫。人死了冇有辦法,還好,留下了鼕鼕。所以,現在在梅家,真正讓楊畫無條件上心的,就是鼕鼕,每天接鼕鼕回來,她都要看一眼的。鼕鼕也喜歡她,歡跑著進去,一頭就撲進楊畫懷裡:“太婆,我回來了。”
“寶貝回來了啊。”
楊畫一改強勢的臉麵,抱起鼕鼕,笑得滿臉慈祥。鼕鼕在楊畫臉上親了一下,道:“太婆,我明天不上學,明天上午,我要去雲宮吃糕點。”
“明天不上學啊,老師安排的嗎?”
楊畫慈眉善目的問。“不是老師安排的。”
鼕鼕搖頭:“不過老師說了,隻要有請貼的小朋友,就可以請假去。”
這時梅香梅長簫都回來了,梅香一聽就搖頭:“你老師騙你的,她根本不可能有請貼。”
梅長簫一聽也插嘴:“那個雲宮的請貼可不好搞。”
楊畫對這些不感興趣,道:“他那請貼還有什麼講究嗎?”
“講究大了去了。”
梅長簫道:“這一次是雲宮糕點二十週年,準備要推一個歐洲王室的品牌,叫什麼金色皇冠吧,據說最便宜的一客就要八千八,最貴的十八萬八。”
“歐洲王室品牌啊。”
梅香一臉嚮往:“等正式開業了,倒是要去嚐嚐。”
她這樣的有錢人,生活講究的不是吃飽穿暖,而是講究品味,格調。所有的奢侈品,滿足的,就是她們這一類人的追求。“那又怎麼了?”
楊畫問。“因為是高階品牌,所以第一步就要把逼格拉起來啊。”
梅長簫道:“所以他們搞高階推廣,專門請了歐洲王室的糕點師來親手做,但隻做一百份,發一百份請貼。”
“是的。”
梅香點頭:“這一次的不要錢,但收到請貼的,必須是他們挑選的,也就是東城最有錢有勢,影響力最大的那一百個人。”
“所以。”
梅長簫攤手:“有錢都買不到。”
楊畫這下搞明白了。這樣的生意推廣,她當然是熟悉的,並不意外,她隻好對鼕鼕道:“鼕鼕,我們明天不去吃,下次去,好不好?”
鼕鼕一聽就乾了:“我要去,我就要明天去,城城明天去,我也要去。”
他在身上亂扭,楊畫可就撐不住了,道:“香香,你想想辦法,給鼕鼕弄一張請貼。”
“我自己還想去呢。”
梅香一副牙疼的表情:“電話薄都翻爛了,實在冇辦法。”
“長簫。”
楊畫轉頭看梅長簫:“你平時那些狐朋狗友,不是一串串的嗎?讓他們幫你想想辦法。”
“奶奶你也說是狐朋狗友了。”
梅長簫苦笑:“這些人也就吹吹牛喝喝酒,真要他們辦事,那真靠不住。”
“我要嘛我要嘛。”
鼕鼕身子亂扭。楊畫就怒了:“要你們有什麼用?”
她冇辦法,把鼕鼕交給朱盈盈,自己拿出手機打電話,結果一通電話打下來,她也冇搞到請貼。說起來隻是吃份糕點,但其實,一份請貼,就是一份臉麵,有請貼的,就說明,東城有你這一號,歐洲王室都認可的。有這個標牌,這份請貼,那就是金不換,誰肯讓出來啊。楊畫平時也有點兒麵子,但碰上這事,她這張老臉,還真不夠。或者說,在東城,她梅家排不進前一百。如果僅論錢,也許可以,但這世上,錢並不代表一切。有些東西,拿錢買不到。朱盈盈看楊畫黑著臉,有些害怕了,忙對鼕鼕道:“鼕鼕,我們不要去吃雲宮的糕點了,要不奶奶給你做甜甜卷吃好不好?”
“我不。”
鼕鼕才四歲,他知道個啥:“城城都可以去。”
朱盈盈為難,偷偷看一眼楊畫:“太婆也冇辦法啊。”
“哇。”
鼕鼕哇一聲哭了,不過哭了兩句,突然不哭了,對朱盈盈道:“那個叔叔答應給我請貼的,他還答應給我七份,圖圖他們都可以去。”
那個叔叔?楊畫梅香幾個的耳朵立刻豎了起來,四隻眼晴也一起掃了過來。朱盈盈長得漂亮,保養得也好,雖然四十五了,但要說她三十七八,彆人也信。雖然腰身有點兒豐腴了,不象年輕姑娘那麼苗條,但那種少婦的風情,某些方麵來說,更誘人。而楊畫是寡婦人家,最重門風,她對自家的寶貝女兒冇辦法,但兩個媳婦卻盯得緊。至於梅香,那更是好事之徒。她們眼如冷電,而朱盈盈素來又是個膽小的,頓時就膽顫心驚,慌忙解釋:“就是那個謝長風。”
梅香兜臉一句:“你也跟那牛郎扯上了。”
楊畫一張臉頓時黑如鍋底。“不,不是的。”
朱盈盈嚇得,話得說不清楚了,好不容易,才從頭至尾,解釋清楚,前前後後,冇有丁點兒隱瞞。“……小影不肯離,我跟她爸就想,從謝長風那邊下手,所以我昨天就跟她爸商量好了,今天下午我就去找他……”
前前後後說得清楚,又扯上了梅東籬,聽說自己兒子事先知道並且同意的,楊畫臉色纔好看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