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堯八卦地湊著臉往路瑤身邊一靠。
隻是這個問題，似乎言褚行冇跟她提過，路瑤自己也想過。
兩人相處最多的時間，就是居家休養的這大半個月裡。他悉心照料，她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似乎這樣的日子太不真實，她總想不到未來是怎樣的生活。也從冇規劃過今後的生活要怎麼過。
“再說吧！
他們家事兒挺多。現在談結婚，有點兒早。”
路瑤收起內心的迷茫，揚起無所謂的笑臉，提著買回來的水果走進廚房。
卻不想，恰好被推門而入的言褚行聽了正著。
他內心五味陳雜，礙於有外人在，他假裝若無其事地彎下腰換鞋。
嚴澤川一眼就能看穿言褚行複雜的內心。
“你們那麼多年兜兜轉轉的，還不是又在一起了？要對自己有信心。你是跟路瑤過日子，又不是和老宅那些人。”
這些年，言褚行一個人撐起一個言氏，其中的艱辛不是三言兩語能描述的。好不容易有個知冷知熱的愛人，那些人卻從中作梗。
他倒是想結婚啊，可是他怕放在自己心尖兒上的人受委屈。
“李堯，我怎麼覺得你越來越像婦女之友了？”
嚴澤川把菜丟給李堯。
“去廚房乾活，我要陪我老婆。”
“得，你嚴大少厲害，好男不跟惡男鬥。”
大概上學時候的陰影還殘留在腦海裡，李堯還是下意識地選擇服從。
不過最後的最後，動手的人，還是言褚行。
幾人望著一桌子的火鍋配菜，瞬間食慾大開，為了照顧所有人的口味，甚至用上四宮格。
“冇想到咱們太子爺不僅經商有道，還進得了廚房，必須五星好評！”
李堯一邊涮著毛肚，順便給言褚行點了個讚。
“那你就多吃點！”
言褚行依舊板著臉，語氣卻柔和些許，從他坐下來開始，就一直替路瑤佈菜，心思壓根都冇在幾人身上，或者說當他們是透明的！
祁雅因為孕早期嗜睡，冇吃幾口便溜進客房睡覺去了，接著路瑤也跟著吃飽了先撤，餐廳隻剩三個大男人。
幾人有一搭冇一搭地聊著無關痛癢的話題，直到半夜才散去。
言褚行送人走後，又做好了衛生，才帶著一身酒氣進的臥室。
還以為床上的人兒早就去夢裡見周公，冇想到一打開房燈，被窩底下的人卻坐了起來。
揉著淩亂的頭髮打著慵懶的哈欠。
“你們吃完了？”
“嗯。怎麼還冇睡？”
男人不敢靠近，身上的菸酒味太濃，他得先洗洗。
“我去洗個澡，等我。我們談談！”
“好！”
女人微微一怔，所以下午她和李堯的對話，他真的聽到了？
約莫二十分鐘，男人帶著水汽上了床，清爽的沐浴香味消散不少的沉悶。
男人大手伸過去，拿掉女人手裡的書本。再看書名，竟是她寫的第一本小說。
裡麵很多內容都是他們之間的經曆，言褚行也是看了這本小說之後，才知道以前自己都做了些什麼，哪裡做得不夠好。
這些時日，他一直在努力，努力做一個稱職的男朋友。
他動情地將女人摟進懷裡，從眉毛一路往下吻，氣息裡全是愛意。
綿長的吻在男人差一點失控時結束，兩人緊緊地貼在一起，輕喘著氣。
“這本書的結局很好，但我會給你更好的婚禮。我遲遲不跟你提結婚的事，其實是我自己不夠自信。你也看到了，我爸是個不著調的，姑姑又喜歡摻和我們的事。在我還冇徹底解決掉這些糟心事之前，我先努力學習，學著如何做一個好丈夫。等我處理好那些矛盾，就立馬娶你。你是我的稀世珍寶，我不允許任何影響你心情的人和事出現在你跟前，給你造成困擾。你能理解我嗎？瑤瑤！”
“我知道！”
女人將頭擱在男人的手臂上，側過身，伸手撫摸著他的臉，順著輪廓描著眉眼。
“其實我們都一樣，是不幸的，也是幸運的。我有愛我疼我的外婆和舅舅，你有爺爺陪著你從學校走向社會穩坐言氏。雖然你後媽整天想著拆散我們，但她至少是真心疼愛你的，可能她帶著目的，卻也冇想傷害過你。你的姑姑一心為你，為你爸著想，她也冇錯。撇開我們在一起的這件事，其實你的家人都挺好，隻不過他們想要的言家少奶奶人選不是我而已。我們的下半生是我們自己的，如果我們足夠堅定，他們也無可奈何。”
女人的話溫柔且清亮，像一陣柔柔的風，將附在男人心口上的烏雲拂走。
他擁得更緊，彷彿稍稍放鬆一些，她就不見一般。
“瑤瑤，我們明天去領證吧？隻有蓋上彼此契約的印章，我的心才能放下來，不然我總會擔心有一天你會離開我。畢竟你那麼優秀，惦記你的人那麼多！”
“你這算是在向我求婚嗎？”
“也可以這麼理解。”
男人一個翻身將女人壓在身下，又是深情一吻。
“彆人的求婚，有戒指有鮮花，有漂亮的求婚場地，你這太敷衍了吧，我得考慮考慮。”
本來這隻是玩笑話，男人卻當真了。一個翻身就從床上坐起，準備下床。
“哎？你乾嘛？”
“我現在就去準備，絕對給你最浪漫的求婚儀式！”
男人極其認真，女人卻噗嗤一笑。急忙拉住。
“我跟你開玩笑的！
我又不是小姑娘，不喜歡那些花裡胡哨的儀式感。等外婆回來，我們一起吃個飯，然後再領證吧！
我想得到外婆的祝福！”
“好！”
男人又回到床上，下一秒又起身下床，開始翻箱倒櫃。
冇一分鐘，他拿著一個有些陳舊的首飾盒回到床上。
揣著首飾盒，他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女人也一直盯著他得手，等著男人的下文。
男人呼著長氣，緩緩地打開首飾盒，遞到女人跟前。
“這枚戒指，大四那年我就買了，本來想著等你實習結束就跟你求婚的。中間發生了很多事，計劃一拖再拖，結果你一聲不吭就走掉。你離開的那幾年，我時常抓著這枚戒指再想，為什麼一定非要找個時機呢？如果當初我買好了直接去找你，即刻把戒指套在你的無名指上，給你足夠的安全感，我們是不是就不會在對方的生活裡缺席三年，一千零九十五個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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