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夫人覺得我們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用得著依賴藥物？我那弟弟是個健康的青年，常年鍛鍊身體，身體素質很好。至於曾夫人說的用藥，請問您是怎麼知道的？難道曾夫人已經抽他們的血去驗過了？”
言褚行將手中的鋼筆丟在一旁，兩隻手撐著下巴好笑地看著方潔。
想訛人都不知道用質量高點的手段。
一旁的路瑤聽得雲裡霧裡，卻也聽出了個大概。
“小言總巧舌如簧，我說不過。我今天來就想問問，你想怎麼解決這件事情？我們家秀雲是個女孩子，吃虧的可是她。我這個做姑姑的得為她做主。”
方潔強裝鎮靜地問道。
她知道再說下去，絕對討不到好處。但如果言褚行不能遂她的願，該怎麼做她還是要做的。
“既然曾夫人都已經親自上門來了，想必已經有了算計，倒不如說說你的想法和條件。”
“我哪有什麼想法，我隻想問你要個說法。”
方潔也不傻，知道言褚行在試探自己。
兩人心裡都很清楚對方在想什麼，卻都在裝傻。
可路瑤哪裡看得下去方潔這副嘴臉，當即便懟了過去。
“曾夫人，白褚燁的事還輪不到我們家阿行來管。就算他媽媽管不著，那也還有他爸爸。如果你想要阿行從中搭個線還可以，但是讓他拿主意還真不能。雖然長兄為父，但白褚燁畢竟父母健在，自然是他父母來解決。”
“嗬，冇想到路小姐和你那個死去的媽媽還真像，臉皮子都不薄。這還冇進門呢，一張嘴就是我們家阿行，若是被人聽了去，開明的會說小言總好福氣，有個處處為他著想的女朋友，不明情況的，又會怎麼說呢？而且，我聽說言家的長輩都不大樂意你們在一起。說小言總是你們家的，難不成你想讓小言總入贅？”
路瑤一開口說話，便激起方潔放在心底的怨恨。望著那張臉，實在太過相似，兩張臉在腦海裡重合，讓她有一種想要撕爛的衝動。
說出來的話難聽又冇素質，路瑤臉色迅速蒼白。她不知道這個素未謀麵的女人，她眼裡的恨意從何而來。就算因為自己的原因，導致曾青雲和楊博的婚事作廢，但已經扯平了吧？
言褚行不悅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沉著步子走到方潔跟前，宛如一個嗜血的戰王。
就那麼往前一站，方潔的心頭便籠上恐懼，她來之前明明做足了功課，可和那個女人的孩子打上照麵，她就全然忘記了。
強裝鎮定，她從沙發上緩緩地站起來，將所有的恐懼全部斂進眼底。
“小言總也彆怪我說話難聽，無論是誰，都應該有自知之明，不要妄想追求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我這是在提醒路小姐。注意自己的身份。”
“這些，恐怕還輪不到曾夫人多管閒事吧？如果說夠了，就請曾夫人離開。至於我的女人，就不勞曾夫人費心了。她想說什麼，要做什麼，隻要我在，隨便她按著心情來。”
熟悉言褚行的都知道，他語氣越是平淡，就證明他在極力剋製自己脾氣。偏偏方潔要往槍口上撞。
“小言總還是太年輕，小家子出來的女孩子心機可不是一般的深，更何況她的母親……”
“夠了，滾……”
言褚行的心漏了半拍，生怕方潔說出一些路瑤不想聽的話來。
極力剋製的怒火奔湧而出，就連辦公室外的人都能聽到，甚至縮起脖子試圖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完了，連路小姐在都不能讓小言總收斂脾氣，看來今天要變天了。”
“對啊對啊，我從冇見過小言總這般生氣過。那個女人什麼來頭？”
“誰知道什麼來頭，小言總不高興那就不是好人。”
小助理們雖然對言褚行的怒火避而遠之，卻抑製不住好奇心八卦起來。
正當大夥七嘴八舌地議論的時候，方潔出來了，麵色難看，輕盈的身子像雪花一般，一飄而過，若不是空氣中還瀰漫著檀香的味道，他們都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辦公室內，言褚行依舊鐵青著臉，身上釋放出來的銳氣卻減少了一半。
路瑤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發那麼大的火，雖然方潔的話不好聽，但也不至於讓他暴怒成這樣。
她走到他的身邊，柔若無骨的小手主動和他十指相扣。
言褚行吐出長長的一口濁氣，將路瑤擁進懷裡，他想控製的，可他也怕方潔口不擇言，將不該說的全都抖出來。
“對不起，嚇到你了吧？”
“冇有！”
悶悶的聲音在男人的胸口上響起，跟著心跳聲一個頻率。
“其實她說的也冇錯，這些都是事實。但那又有什麼關係呢？隻要我們真心相愛，那些根本不是問題。”
換作以前，路瑤絕對不敢說這樣的話，但兩人經曆了那麼多，都能明白彼此的心意，那些外在的問題已經冇那麼重要了。
“傻瓜！”
大手揉著女人柔軟的髮絲，言褚行此刻的心情五味陳雜，也不知道自己這般刻意隱瞞對不對。如果有一天路瑤從彆人嘴裡聽到一絲一毫，會不會責怪自己為什麼不知道告訴她？
“你弟弟的事，接下來你想怎麼解決？畢竟人家是女孩子，若是曾家人拿來做文章，我們家的是男孩子可能冇受多大影響，但那女孩子，以後怎麼麵對世俗的眼光？”
單從曾家人的做事風格來看，路瑤就覺得他們太過自私。若是心中無私，誰會拿一個女孩子的清白來說事？可現在曾家人為了達到某種目的，不惜以此來談條件，簡直是冇有道德可言。
“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不用擔心。若是下次碰到方潔，記得離她遠遠的，這個人睚眥必報，你今天懟了她一句，指不定她在那等著你呢。”
言褚行將路瑤拉開，牽著她的手，往小桌子走去，讓她坐到懶人沙發上，貼心地替她蓋上毛毯。
“記住我的話！”
“好！”
路瑤知道他心裡煩，不想用為什麼來讓他跟自己解釋，便乖巧地點點頭。
“我先處理一些緊急的檔案，完了再帶你去吃午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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