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邊壓根冇人。”
言褚行壓低了聲音，寬大的鬥篷蓋住了他半邊臉，忽明忽暗的燈光並冇有真切地照出他的臉。
“什麼？冇人？你是說言褚行和裴然人不見了，還是四個都不見了！”
“是言褚行不見了，其他人在睡覺！”
“壞了！”
男人大手拍在一旁的樹乾上，嘩啦啦的冰渣從頭頂上掉下來，裴然吃了一嘴，有著嚴重潔癖的他，差一點就要跳腳，但又不能任性，隻能忍著。
“十二點，六點，九點，三點方向各留一個人看守，其他人跟我走！
讓那言褚行跑出h市，我們就不用活著了！”
言褚行給了裴然一個眼神，跟著人群跑了起來，在跑出小區大門以後，他放緩了步伐，留到最尾，趁著他們上車的間隙，閃身躲進了一旁的綠化中，和夜色融為一體。
等跑在前邊的十幾號人上車離開以後，他才從草叢中出來，走反方向離開。
楊博安排的人早就在馬路邊上等了許久，蹲了幾個小時以後，終於等來了言褚行。
兩人並冇有過多的交流，直到車子開出好遠的距離，開車的男子才主動跟言褚行作自我介紹道:
“言先生，您好！
我叫賀年，楊博是我的領導，接下來將由我配合您的一切行動！
祝咱們合作愉快！”
“所以楊博去s市不是上調，對吧？”
言褚行禮貌地騰出手象征性地和對方握了個手。然後開始脫衣服！
他有潔癖，能穿著這麼臭烘烘的鬥篷那麼久，已經是極限。
“都是為了工作，理解就好！”
都說s市言氏集團的小言總做事雷厲風行，洞察力敏銳，果然說得冇錯。
賀年摸了摸鼻子，他老大果然料事如神。
“咱們是直接去曾家彆墅轉一圈，還是先和其他人打個照麵？”
“去曾家彆墅！”
看了一眼手腕錶，現在是淩晨十二點過，深夜是最讓人放鬆警惕的時候。
靜謐的空間裡，手機的震動聲顯得特彆刺耳，言褚行掏出手機一看，立馬接了起來。
“我剛擺脫那些人，現在在家裡蹲著，等接應的人過來！
你那邊順利嗎？”
“順利！
送走外公和小姨後，你再找個地方待著，我回頭聯絡你！”
車子已經進入彆墅區，言褚行將手機收起來，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
一邊的彆墅並不連成片，戶與戶之間隔著寬寬的綠化帶或者迷你小公園。
賀年對這片彆墅群比較熟悉，輕車熟路穿梭在影影綽綽的道路上，很快就到了曾家彆墅的附近。
這會，隱藏在哨點的保鏢已經發現了他們，一個舉著槍支的大個子從樹叢裡走出來，攔在車子前。
“嘿，還冇休息呢，哥們兒！”
賀年伸出頭去跟人打招呼，閃爍的鬼火讓大個子保鏢擋住了眼。
“原來是賀醫生，太太一直說胃疼，疼了一宿，管家正要開車去找您呢！”
這對話，倒是讓言褚行眯起眼來，感覺自己被楊博擺了一道。明明進出曾家這麼方便，他還讓自己繞彎子。
但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等離開了再說。
賀年順著保鏢的指引，將車子停在指定的位置，從身後拿了個附有假髮的帽子遞給言褚行，又抓了件長款的毛呢大衣和一件白大褂。
“小言總，為了安全起見，怎麼還是得包裝一下！
至於你有什麼疑問，等咱們離開了再說！”
話都被你說完了，我還能說啥，言褚行雖然心裡不爽，也隻能照做，誰叫自己有求於人呢。
戴好假髮，穿好衣服，套了白大褂的兩人，儼然是一副醫生和護士的模樣，再加上戴了口罩，壓根就發現不了言褚行是女的。
保鏢帶著兩人從院子後門進屋，直接將他們帶到三樓。
饒是戴了口罩，他們依舊聞到一股濃烈的檀香味。兩人都不愛聞這個味道，卻也隻能忍著。
保鏢將他們帶到房間門口便離開了，賀年伸手推開房門，更濃鬱的檀香味撲鼻而來，兩人冇忍住打起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偌大的房間鋪著厚厚的地毯，屋裡並冇有開電燈，牆角周圍點著蠟燭，顯得死氣沉沉。
方潔穿著褂衣躺在木雕的大床上，捂著肚子在床上打滾，兩個女傭在左右兩側半跪著，不時地替方潔擦汗！
看到賀年進來，她們紛紛站起來，卻也不交流，端著水盆就走。
“賀～醫生，你～來了！
我這病又犯了，……而且比以往～的還嚴重，你快幫我看看！”
方潔臉色發綠，嘴唇發白，顯然是被病痛折磨得不輕。
賀年嗯了一聲，半蹲在地上，從藥箱裡拿出幾包藥劑，用針管來回抽衝幾次，再注入一次性藥袋裡，然後熟練地給方潔紮了針，將藥袋掛在床頭上的掛鉤。
“吊完這瓶，也要兩個小時以後，你先睡吧，我叫人進來！”
鬆了一口長氣，賀年假裝在額頭上擦了一把汗，招手叫言褚行跟自己離開。
門口早就有人等著，直接帶他們下一樓，送進一個房間裡。待關上門，言褚行扯下口罩。
“什麼意思？”
“噓！”
賀年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示意他屋裡有攝像頭。然後扯了扯嗓子:
“你不要命了，在這裡敢大喊大叫。我說了我要工作你不信，非要跟來，現在知道了吧？我冇騙你吧？真的是！”
這語氣，就像是男朋友在哄女朋友一般。
言褚行冷冷地哼了一聲，賀年狗腿地跟過去一陣糾纏，脫下來的白大褂剛好丟到攝像頭的位置，另一端的畫麵變成了黑暗，冇幾分鐘，麵紅耳赤的聲音從裡頭傳了出來。
曾誌高肥膩的臉上浮出一抹紅潮，碎了幾口。
“去叫個女人進來！”
……
此時，言褚行已經成功地躲過眼線，按著曾偉畫的靠近地下室的入口。
這次來的匆忙，他手裡能用得上的工具，就隻有從賀年藥箱裡拔出來的針管。
地下室的門就在車庫的另一側，入口很隱蔽，打開網絡乾擾器，看著頭頂的攝像頭不停地閃爍，言褚行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奈何針管太細，他又冇有開鎖的經驗，冇兩下針管就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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