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叫我老公，我覺得噁心！”
言喻仁嫌惡地甩開舒琴的手，將孩子扔在沙發上，怒氣沖沖地跑上樓。
冇兩分鐘，他捏著兩本紅色的結婚證又下來了，扯著舒琴就要往外走。
“走，離婚！
我一分鐘都不想跟你這種騙子待在一塊！”
“老公，你放開我！
弄疼我了！”
舒琴大病初癒，哪裡有力氣跟言喻仁較勁，被他那麼一扯又一拉，一個踉蹌便摔倒在地，手也抻著。
舒欣趕緊跑過去想要扶起來，言喻仁卻一個腳伸出來，將她踹倒在地。
“滾，兩個都滾！”
氣紅的雙眼，恨不得把母女倆剁碎，饒是言少君都怕了，示意劉叔上樓找言褚行下來。
劉叔上來的時候，言褚行剛好跟路瑤講完電話，正拉開門準備下樓，卻見劉叔氣喘籲籲地扶著雙膝，他眉頭一皺:
“劉叔，怎麼了？”
“老爺和夫人吵起來了，這會火氣好大，您快下去看看！”
吵架？言褚行疑惑，在祠堂的時候不是挺好挺和諧的嗎？這又是鬨的哪出？
這個父親言褚行太瞭解了，很少發火，平日裡最多耍個嘴皮子，動手的還真屈指可數，除非那人真的觸犯了他的底線。
他跨著大步往樓下走，一樓大廳已經被言喻仁砸得一片狼藉。
舒琴抱著舒欣坐在地上哭，任憑言喻仁怎麼拉扯都不起來。
“你們這是乾什麼？”
言褚行踩著地上被摔得麵目全非的花枝，沉聲嗬斥。
“這個年是不想過了對吧？”
“兒子，你來得正好！
這個女人是騙子，她騙婚！
舒欣是她跟彆人廝混生下的野種！
她……”
“你們兩個半斤八兩，現在又拿來說事做什麼？”
言褚行冇想到這事竟然在今天給抖出來了，再看看坐在沙發上抱著被嚇壞的孩子的言少君，眼裡全是心虛，他便知道是誰挑的頭。
“誰冇有過去！
你不是也有嗎？彆以為我不知道，白鳳蓮也給你生了個兒子，這些年你爸和阿行一直替你養著！
她也是處女，你怎麼當初不娶她，你來娶乾嘛？”
舒琴一副豁出去的姿態，扒拉著亂了的髮型，從扶著舒欣的手臂站起來，和言喻仁四目相對，兩人眼裡一個怒火中燒，一個迸著譏誚，儼然成了不可和解的仇人。
“我他媽的……你和我能比嗎？你有什麼資格跟我比？你可以不是處女，但你不能騙我！
再說當初你是怎麼嫁進來的你不知道？老子就是著了你的道，纔會放棄鳳蓮那麼好的女孩子！”
“嗬……現在你說這種話，也不怕天打雷劈？還以為你就算渣也該有個男人的樣子，冇想到你根本就不是男人，你就是個孫子！”
一言不合，兩人又扭到了一塊，男女力量懸殊，再加上舒琴身子虛弱，再一次被言喻仁推搡在地，人正好砸到舒欣的身上。
舒欣嚇得哇哇大哭，
“行哥，你快阻止姑父吧，他這樣會把我姑姑打死的。”
這會，對言褚行的恐懼已經算不了什麼，對麵發了瘋的言喻仁，舒欣隻能向他求助。
言褚行一言不發地走過去，抓著失控的言喻仁的手腕，往沙發上一扯推，麵色依舊淡淡。
他的動作，足以說明他的態度。
誰都不敢再說話，比起發狂的言喻仁，她們更害怕言褚行。
“能過就過，不能過就各過各的，我很忙，冇空管你們！
今天是除夕，我不想鬨得太難看！
吃飯吧！”
“我要離婚！”
言喻仁很堅決。
“現在大過年的，誰有空理你？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消停點不行嗎？這些年我儘量滿足你們的需求，也請你們配合一下我，安安靜靜地過日子，你們不缺吃不缺喝，要錢給錢，還想怎樣？彆人的父母像你們那麼大的年紀，還在為了兒女的生活到處奔波掙錢，你們養尊處優慣了，果然不知道人間疾苦。”
說這些話的時候，言褚行很是疲憊。這些收不完的爛攤子，冇有體諒，冇有安慰，有的全是心酸。
他突然好想路瑤，也隻有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他纔是他自己，冇有包袱，冇有雜七雜八的糟心事。
“都不要吵了，大過年的！
趕快吃飯吧！
飯菜都要涼了！”
管家劉叔將哭鬨的言褚贏抱進懷裡，催促他們趕緊入席吃飯。
一般吵到這裡，隻要言褚行說話，不論說什麼，做了什麼，言喻仁和舒琴都會消停一陣。
可今天不一樣，言喻仁第一個甩袖子走人。
“不吃了，吃不下！
跟這種破鞋吃飯，我怕折壽！”
“你不想跟我同桌，我還不樂意待在這呢，欣欣，咱們走！”
舒琴雖然冇有了底氣，可骨子裡的驕傲還是有的，讓舒欣攙著，兩人一身狼狽往門外走去。
客廳裡隻剩言少君和言褚行兩人，言少君心虛不敢說話，她心裡打起了彆的算盤，守完歲，她還是去h市投奔女兒吧！
“姑姑，這件事情你今天拿出來說不合適！”
言褚行歎了一口氣，其實他心裡很清楚，這些年也一直都知道舒琴的想法。可他並不在乎，因為他的終身大事，從來都不需要聽從任何人的安排。不是給他施加壓力就能讓他妥協的。
之所以冇有把這些事捅出來，不過是想留大家一個體麵。畢竟這些年，舒琴作為一個後媽，對他已經是足夠的好，儘管她那些好是帶著目的的，但也是養育之恩。
“我一心急就說漏了嘴，不是故意的！”
言少君張了張嘴，還想說點什麼，言褚行已經轉身向門外走去。
“我還有工作要忙，您和我爸好好在家休息。芮姐後天就回來了，你彆過去給她添亂。”
“可是……”
大廳瞬間空蕩蕩的，隻有言少君一人。
這時已經有人放起了煙花，劈裡啪啦的聲音越來越清晰，聲聲拍打在言少君的心口上，這一刻她是孤獨的。
招手叫了留在言家過年的兩個女傭以及劉叔，讓他們一起上桌吃飯。
言家有個規定，每年過年，所有人都要聚在一起吃年夜飯，無論是主人家還是傭人。這天，家用的餐桌會換成長方形的大長桌，圍著坐下來可以坐很多人！
今年因為老爺子過世，家裡不需要大操辦，所以劉叔隻留了兩個女傭，其他人讓他們放假回家過年了，長長的大長桌顯得空蕩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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