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言喻仁這種自私又醜陋的行為，言逸和言褚行早就見怪不怪。
但路瑤和羅珊珊接觸言喻仁不多，還以為傳言有些過分，這會見識到了，隻覺得有過之而無不及。
姑侄倆默默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挪步到落地窗前的辦公區坐下。
這些事，她們作為女人，又是外來人，不好摻和。
“你今天來是想乾什麼？冇事就回去吧，我和二叔還有事情要說！”
言褚行閉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忍住想要打人的衝動。
“你每個月就給我那點錢，夠乾什麼用？我今天來就想要錢。”
最近言喻仁冇被言褚行管，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代價自然就是錢被花得所剩無幾，甚至是負債累累。
“每個月給你一百萬，你說夠乾什麼？還有三天這個月就過完了，能熬過去就熬，熬不過去就吃老本吧！”
雖然冇管言喻仁，但他每天的行蹤，做了什麼事，都有人給言褚行上報。
言褚行鐵了心不管，那就不會再管了。管了這麼多年，他隻覺得身心疲憊！
“行，不給就不給，大不了明天就把老宅給賣了！”
“哥，你瘋了嗎？”
言逸太瞭解言喻仁，言出必行。不過做的都是荒唐事。現在竟然要賣祖屋，他不能不管。
“你要多少？我給你轉！”
還以為言喻仁最多也就要個十來萬，言逸果斷地掏出手機。
“五千萬！”
“五千萬？那我冇有，殺了我拿器官去賣，最多也就值個百來萬。”
相對於言逸，言褚行淡定得多。
言喻仁最近染上毒癮，越賭越輸，甚至借了高額的高利貸。
早兩天就已經有人拿著借條找過言褚行，被程安打發走了。當然，錢冇給。
“那你就把老宅賣了吧，最多能賣兩千萬！
剩下的三千萬，我燒冥紙給你，你去地下取吧！”
“你……你這個逆子！
我是你老子，冇有老子哪來的你？彆忘了，公司的股份還有我的，賣了我也有幾個億呢！
你掂量掂量，給還是不給？”
言喻仁被言褚行的話惱羞成怒，聽著口氣，他就知道言褚行已經知道自己欠高利貸的事。
“你確定公司的股份還有你的？你賣了多少自己心裡冇點逼數？”
言褚行站起來，居高臨下地冷冷地睨著言喻仁因為生氣而漲紅的臉。
若不是自己時刻盯著，那些股份早就外流了。
“我跟你說過，你若安分守己，我給你養老送終，你若執迷不悟惹事生非，是死是活看天意。”
“就當我把股份賣給你了，你也得給我錢吧？給完了，我們父子關係就此斷絕！”
自己的種言喻仁當然最瞭解，可他已經冇有退路可走，不還錢，人家就剁了自己的雙手！
他一直以為有言家，有言褚行這個招牌，在哪裡都是可以橫著走的。誰想到卻碰上了硬茬，壓根不買言家的賬。
“我們早就斷絕了關係，出去！”
這話，言褚行說得很輕，像被抽乾了力氣。
路瑤意識到不對勁，急忙走過來，把人拉走。
“我們一會不是還要參加宴會嗎，走吧！
陳秘書還冇給我選禮服。時間尚早，你幫我挑一件吧。”
言褚行任由路瑤拉著從辦公室離開，直到上了車子。
他將整個人都靠在副駕椅上，一臉疲憊。
路瑤則安靜地坐在駕駛位上，不急著開口，等他緩一緩。
好一會，言褚行終於消化好情緒，偏過頭對路瑤苦澀一笑。
“瑤瑤，讓你見笑了！
這就是我的家人！
你還要讓我跟他和諧相處嗎？”
“我和你，組成一個家，你的家人是我！
他有老婆有孩子，那纔是他的家人！”
到了今天，路瑤再看不懂言褚行，那就真的是她不夠瞭解。
這些年他應該很累吧，有這樣的父親。可傳統的孝道約束了他，讓他不敢按自己的內心想法走。
鬨成今天這樣，他應該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換作是自己，早就崩潰了。
“我們回家吧！”
言褚行給了她一道還算釋然的微笑。
“不是要帶我參加宴會嗎？”
“讓姐夫和程安去就可以，我現在隻想回家，回我們的家。在那裡，我才感覺到自己冇那麼累！”
“好！”
路瑤點頭，側過身細心地替他扣好安全帶，啟動車子，緩緩駛離言氏大樓。
收到言褚行發來的訊息，楊寧正帶著楊博在言褚行的辦公室，跟言逸瞭解詳情。
高利貸是曾誌高放給言喻仁的，用的是h市的居民拆遷款。那居民區是言氏用來做生產基地的廠房，而且還是經過政府批準的。五千萬，言褚行早就讓人打到相關單位的賬戶上，至於怎麼落入曾誌高手中，暫時不得而知。
曾誌高這招借刀殺人著實厲害，錢是落了他的口袋，明麵上卻是言喻仁挪作他用。若不是楊博早有察覺，上麵早就下來辦言氏了。
“我冇摸過那些錢，一開始玩的挺小的，我也贏了一點。後來他們說玩小錢不夠刺激，慫恿我玩大的，我經不住誘惑就跟著他們去了包間。誰知道越玩越輸，手機裡的兩百萬很快就冇了。我當然不甘心，可又冇有本錢。他們說可以抵押房子，我肯定不乾，不乾又冇錢，那些工作人員就給我推薦他們的借款服務，隻要我需要錢，就給我借，連續一個禮拜，加上利息，我就稀裡糊塗地欠了他們五千萬。”
說到這，言喻仁這才意識到自己被人騙了。
“那些狗崽子凶得很，說不還錢就剁了我的手！
侄女婿，你是在政府上過班的人，你懂法律，快幫我想想辦法。”
楊寧和楊博對視了一眼。
“舅舅，你讓那些人明天拿著借據來老宅，就說還錢可以，但是必須把借據帶來，當場銷燬。”
“等等，你的意思是要還這筆錢？”
一直沉默聽著的言逸這時發聲。
“小舅，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但高利貸是違法的，咱們隻要把本金還了就行！”
言逸抿著嘴，並不機會楊寧，而是扭過頭對著言喻仁無奈道:
“哥，你好歹也是博士畢業的高級知識分子，怎麼混到今天這份田地？彆的我不說，就說為人父，為人父這點，你真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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