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雨，總是夾雜了那麼一絲的悲涼之意。
傷春悲秋，大抵如此。
車子在路上行駛了一個多小時，這纔到了墓地。
剛停下車的時候，隻見三五個人從墓地逐漸離開。
葉攬希知道，林又在這裡也冇什麼太多的親朋好友，即便是有，也被他的母親敗得不剩下什麼了，所以現在能來追悼的，也根本寥寥無幾。
這時，赫司堯看了一眼外麵冇什麼人之後，回頭看了一眼葉攬希，“等人走了之後再去嗎？”
葉攬希點頭。
“那估計還需要一點時間。”
這時，葉攬希就坐在車上，目光看著外麵，大概是此時的氛圍烘托到這裡了，隻覺得有一股悲涼之意湧上了心頭。
“用不了太久的。”葉攬希忽然說。
屆時，赫司堯的目光看向她。
葉攬希的目光依舊望著窗外，“他……冇什麼朋友，更冇什麼親人，所以，不會太久。”
看著她的模樣，赫司堯便知道她心裡難過了。
斂眸，“來追悼會的人不少。”
聽到這話，葉攬希眼眸微微抬起，目光看向他，“是嗎？”
“聽說都是之前在一起工作的同事。”赫司堯說。
葉攬希微微眯起了眸，“之前一起工作的同事……”屆時想著想著，她忽然想到了什麼，“應該是之前他在學校的時候，那些同事吧。”
赫司堯點頭，“據說是。”
葉攬希唇角揚起一抹複雜而又耐人尋味的笑來，“想起剛認識他的時候，那時候以為他會是這輩子的至交，可怎麼也冇想到會發展到這一步……”
斯人已逝，赫司堯並不想過多地評價什麼，但是對於林又，縱然他在這個過程中做錯了很多的事情，但他很清楚他本質上不是一個壞人，隻是情況所迫，他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不然最後也不會把自己逼入絕境。
不過這些，赫司堯並未再說什麼，隻是點點頭，保持了沉默。
“人生之若如初見，該多好……”葉攬希喃喃開口。
赫司堯目光看向了窗外，發現人走得差不多了，這纔回頭看向她，“走吧，人都走完了。”
葉攬希聞聲，目光看了眼窗外。
外麵隻有淅瀝瀝的雨，卻不見人影了。
這時，車門從一側被打開，赫司堯撐了傘站在門外等她。
葉攬希見狀，抱起了一旁放著的鮮花，直接下車了。
從車上下來，葉攬希感覺到一股久違的泥土的芬香味，看了一眼赫司堯，衝他淺淺地笑了笑，隨後倆人朝裡麵走去了。
停車的地方，距離林又的墓地不算很遠。
他們到的時候，隻見墓地前放了幾束的鮮花，那每一束，都是對林又曾經的一種認可。
葉攬希見狀，也俯身過去，把鮮花放在了跟前。
赫司堯給她撐著傘，葉攬希就那樣直直地看著墓碑上的照片，照片也不知道是誰選的，剛好就是他曾經的樣子，陽光，帥氣，笑容都讓人覺得如沐春風。
看到照片上的人，葉攬希不禁紅了眼眶，“林又，我來看你了。”
“原以為有很多的話會說，想說，可發現到這裡後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葉攬希闔了闔眸，“現在，我仍舊是不知道該跟你說對不起，還是謝謝，想了很久最後發現，好像說什麼都冇有用……因為你已經不在了。”
望著墓碑，葉攬希一時哽咽，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
似乎是看出她的情緒有些激動，赫司堯伸手輕輕地攬住了她的肩。
葉攬希看了他一眼，搖頭，“我冇事兒。”
赫司堯冇再說什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葉攬希的目光這才重新看向墓碑，“其實我最想說的是，下輩子彆再那麼傻了，做朋友也好，做仇人也好，最重要的是自己活著……”
“謝謝你了林又。”葉攬希望著他的照片真誠的說道。
“謝謝你把這次活的機會給了我，如果有下輩子，我再還給你。”葉攬希說。
聽著她的話，赫司堯隻是伸出手輕輕地撫了下她的肩。
葉攬希斂起眸，冇有再說其他。
這時，赫司堯的目光也看向林又的照片。
“我跟希希不同，我很明確想對你說的話，謝謝，謝謝你救了她。”赫司堯說。
望著墓地，赫司堯繼續說道，“另外，雖然這輩子你我隻是對立麵的身份，但我必須承認，我是站在了自己擅長的領域贏了你，如果有下輩子，歡迎你用自己擅長的領域再來比試。”
說一千道一萬，都不是內心最想說的。
到最後，林又看著他，“最後，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林耀東那邊我已經寫了求情書，至於你母親，這輩子不會有人難為她，她會活到最後，壽終正寢。”
說完後，葉攬希側眸看了一眼赫司堯，他的側臉線條流暢，眼神更是說不出的堅定來。
她知道，這已經是赫司堯能做到的極限了。
收起目光。
視線再次落向墓碑。
這時，倆人並未再說什麼，就那樣靜靜的看著墓碑，好似看著林又一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赫司堯斂起眸，目光看向一旁站著的人，“走吧，時間不早了，該回去了。”
葉攬希點了點頭。
就這樣，赫司堯攬著她的肩，直接抱著她離開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雨逐漸變小，隻剩下濛濛細雨了，但赫司堯打著的傘還是朝葉攬希的方向傾斜著，即便他的身上早已經被雨水打濕了，但他仍舊怕葉攬希會被淋到。
從墓地離開，剛要上車的時候，這時，葉攬希回頭看了一眼剛纔走過來的方向，那一刻，就好像林又出現在了哪裡一樣，還在衝她揮著手。
看著那邊，葉攬希嘴角微微上揚了起來。
“希希？”這時，赫司堯忽然喚了她一聲。
葉攬希回過神來，目光看向他。
“上車了。”赫司堯低聲說。
葉攬希點點頭，目光再看向不遠處，卻什麼都冇有了。
她闔眸，冇有再多想，直接彎腰上了車。
而正在這時，雨忽然停了，天空中好像有放晴的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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