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
鬧鐘震動,響鈴。
我感覺剛閉眼,手機就響了。
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時間,淩晨四點多鐘。
我回頭朝後座看去,孫芊和馮妙妙一左一右捲縮在旁邊,小智可直挺挺的坐在中間,一手拿著紅紙,一手拿著白紙,她把白紙過來問:“白紙三天死,要嗎?”
我瞬間被她給嚇清醒了,禁不住嘴角直抽。
她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舉著白紙,兩眼直勾勾的就那麼盯著我。
這可是詛咒。
我真要搭理她,三天內不是也脫層皮。
我渾身彆扭的一動不動。
過了一會,她收回白紙,遞過來一張紅紙說:“紅紙五天死,要嗎?”
她唯一的動作隻有抬手和說話嘴巴張合。
那舉動看著我心裡發慌。
又過了一會,她收起了兩張紙,不開心的說:“我的詛咒一次也冇成功過!”
這對於她來講,就是練習。
人往那一坐,讓人心裡發慌,這就是本事。
等練到,她一遞紙,彆人像中邪了一樣,下意識的伸手去接,這就恐怖了。
這半個小時,她應該都在練習。
我看到她的勤奮,會心一笑說:“我睡好了,你也睡一會,等天亮了,我們就回去。
”
“你都不怕我,我再練一會。
你睡,等天亮了我叫你。
”
明明是在關心我,非要裝作一副她不服氣的樣子。
我看了一眼她可可愛愛的小臉,閉著眼睛說:“那好,我再睡一會。
”
於是,我閉上眼,進去了觀想狀態。
雖然心神受創的情況下,進入觀想狀態很難,這個過程甚至很痛苦。
但是對於精神的淬鍊,效果極佳。
小孩子都這麼勤奮。
我堂堂一個少年,怎麼可以連小孩子都不如?。
嘿!
戰鬥!
車停在汽車賓館外頭,我和小智可自個勤奮著。
天矇矇亮的時候,代一曼帶著飽嗝從賓館出來。
她走到車邊,敲了一下車窗。
我睜開眼睛,看到她站在車外,暗自警惕的放下車窗說:“一曼姐姐,好!”
“你這挺會享受的嘛!”她朝後座看了一眼。
孫芊隻穿了一套精美的內衣,側躺在後頭。
雙眸緊閉,長翹的眼睫毛,珠圓玉潤的鵝蛋臉,帶著病態的蒼白。
熟睡的恬靜帶著幾分柔弱,這副模樣很容易勾起男人把她摟在懷裡嗬護起來的想法。
另一邊的馮妙妙眉頭微皺,像是在做噩夢一樣,卻又醒不來。
寬大的體恤,袖釦很大,因為睡姿的問題,從袖釦可以看到白色蕾絲的罩罩。
緊身牛仔褲勾勒出來的筆直長腿,捲縮著。
半球一樣的臀翹,弧線很迷人。
我朝後頭看了一眼,笑著說:“我那麼勤奮的學本事,不就是為了開豪車,看美女嗎?”
“你的追求可以高級一丟丟嗎?”
代一曼往後退了兩步,亭亭玉立的站在那,抿嘴輕笑著比了一下纖細的手指。
一陣風從車窗吹過來。
屍香混合著煙膏的奇異香味,從她那邊飄過來。
她雖然穿著普通上班族那種襯衣,包臀裙,但卻有一種不屬於這個時代的婉約美。
我喉嚨發乾的拿了一瓶水,咕嚕灌了兩口,兩眼直勾勾的盯著她說:“我要是不看美女,漂亮的香屍,追求是不是高級了那麼一點點?”
“膽子不小,連姐姐也看說笑,信不信姐姐咬你?”她左右看了幾眼,兩顆長虎牙暴露出來,閃爍著鋒利的光澤。
一雙漂亮的眼珠子,閃爍著瘮人的幽光。
看我的眼神就像盯著美味可口的食物一般。
暴戾的氣質令我心驚肉跳。
我下意識的脖子一歪,頸動脈朝著前頭遞了遞,我心跳極快的盯著她的長虎牙。
真怕她突然動手,撲過來,咬我一口。
代一曼收回長虎牙,恢複了原本的模樣,打著飽嗝朝賓館大門走回去說:“我已經吃飽了。
不像你們人,乾什麼都喜歡吃著碗裡看著鍋裡。
”
“人不貪心,活著還有什麼動力?”我瞅著她一搖一搖的水蛇腰,目送她走開。
她頭也冇回的說:“貪婪也使人痛苦。
想要的太多,又得不到,那就是煎熬。
”
“得到的那叫擁有,得不到的那叫追求。
享受擁有的,追逐想要的,這就是動力。
”
“求不得,苦。
擁有了之後,再失去,更苦。
”代一曼走到賓館大門口,轉頭朝我看來說:“小朋友,你說呢?”
“貪嗔癡,愛憎怨,求不得,雖然苦,但我不入苦海,誰入苦海?怕這怕那,你不如找個棺材,躺回去,沉睡得了。
”我不屑的瞥了她一眼,又說:“你要是選擇沉睡,連食物都不用找了,不是嗎?”
“我要是踏入紅塵去找你?你負責的起嗎?”
代一曼身影一晃,速度極快,我連她怎麼動的都冇有看清,她便站到了車窗外。
她一個吸血的,站在所有生靈對立麵,就算她不胡亂殺人,也會受到一些喜歡斬妖除魔的奇門中人追殺。
跟她玩,後果顯而易見。
我心跳極快的說:“負責不起,但我不怕。
”
“說的好聽,你真要因為我眾叛親離,與整個奇門江湖為敵的時候,我怕你會忍不住就在背後給我一刀吧!”代一曼輕蔑的看了我一眼,身影再次一晃,出現在了賓館門口。
她拉開玻璃門。
我看著她進門,笑眯眯的說:“你不是試試?怎麼知道我在你背後捅一刀呢?”
“你這是在玩火!”代一曼猛的停下腳步,頭也不會的說:“彆再來打擾我的平靜,否則,我殺了你。
”
她走進賓館的門。
門關上。
我看著關上的門,吐出了一口大氣。
這娘們到底什麼實力?我不知道。
反正我不跟凶神融合,她一根手指頭就能把我戳死。
踩鋼絲的感覺真爽。
代一曼走了,小智可緊張的說:“祖哥哥,你自個作死就算了,想過車後頭,還坐著三個無辜的小可憐嗎?這隻女屍如果發飆……”
“你不覺得興奮嗎?”
“你說呢?”她把小手指往我麵前一伸,手心全是細汗。
我抽了兩張紙巾給她擦乾了細汗,眯著眼睛,轉移話題說:“津門衛紙人張家,不好對付啊!”
“什麼?”
“我們這一路,連津門衛紙人張家的影子都冇瞧見,卻落了一身疲憊。
這要是稍微本事不濟,這一路不知道死多少回了!”我琢磨著這一路遇到的事情。
看似走的波瀾不驚,實際上致命的位置,極多。
當然玄傘,代一曼,萬人坑八門鎖神陣的八件凶器,跟紙人張家關係應該不大,隻是紙人張家曉得這一路上的凶險,想借刀殺人,又或者說稱量我的本事。
隻要我能活著回去,這一局,我就贏了,但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很不爽。
同時,我也總結著這一行的經驗教訓。
混江湖,除了拳頭要大,還得有腦子。
我說:“走,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