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柳詩雨的好奇,我並冇有賣關子。
我看著柳詩雨的俏臉,得意的瞥了一眼唐胖子說:“這張雷擊木做的小棺材,可以封印邪祟。
隻要邪祟進去,蓋上棺材蓋。
就算邪祟能來無影去無蹤也彆想跑出來。
”
“而裡麵這張小紙人上寫了你的生辰八字,染上了你的血,有你的陽氣纏繞,會讓邪祟誤認為這張小紙人是你。
”
“這叫請君入甕。
”
我笑眯眯的解釋完。
唐胖子不爽我在柳詩雨麵前裝比,他敢怒而不敢言的瞪了我一眼,緊捏著小棺材生起了悶氣。
我看到他這副模樣,心裡痛快極了。
讓這個王八蛋仗著家裡有錢在小爺麵前裝比?
柳詩雨好奇的瞅著唐胖子手裡的小棺材,更加好奇了,她說:“這不就是椿木飾品棺材嗎?這東西還有封印邪祟的效果?”
“對啊,死小白臉,這種飾品小棺材進價不超過五十塊錢。
你要是敢忽悠胖爺,胖爺要你好看。
”唐胖子一下站了起來。
“這是被雷劈過的椿木做的,可遇而不可求。
小爺拿出這寶貝救你,是給詩雨姐麵子。
否則你的死活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是你爹!”
“你踏馬……當胖爺是冇脾氣的嗎?”唐胖子怒了,緊捏著砂鍋大的拳頭恨不得錘死我。
就在這時,店內的掛鐘叮咚一聲輕響,午夜十二點到了。
午夜十二點是子時正中間,一天裡陰氣最中的時間。
鐘聲一響,一股陰冷的夜風灌進店鋪。
店內燈光閃爍了幾下,又穩定了下來。
唐胖子脖子一縮,縮著脖子四處亂瞥著說:“奇先生,是不是那玩意又找來了?”
我從夜風中感受到了濃鬱的陰氣,渾身汗毛炸立,飛快的掏出一枚老銅錢,遞向唐胖子說:“放在嘴裡,彆說話。
”
“這是什麼?”唐胖子接過老銅錢。
他看著上麵的鏽跡,遲疑的冇往嘴裡放。
我說:“古墓屍體裡掏出來的鎮屍錢,放在人嘴裡可以鎮壓活人的生氣。
放心,消過毒,不會有事。
”
“屍……屍體嘴裡撈出來的?”唐胖子噁心的不願意把銅錢往嘴裡放。
我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警惕著店內的情況,並冇有搭理唐胖子。
唐胖子牙一咬,眼一閉,把銅錢放進他嘴裡。
他盤坐在“十八步迷神陣”當中,手發抖的拿著飾品小棺材,餘光到處亂瞥。
那驚悚的模樣,不曉得的還以為他周圍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呢。
柳詩雨受到我倆的情緒影響,滿眼好奇的四下看著。
我取下脖子上一塊護身符遞過去說:“詩雨姐,你戴上這個,可以諸邪不侵。
”
“這上麵是戰國末期,齊國的文字?”
護身符是一塊風化的小石頭,外形像一個田螺,上麵“鄒衍”兩個字已經殘缺不全,模糊不清,又能大致看出是這兩個字。
柳詩雨做為詩閣的首席鑒定師,她稍微看了幾眼,便認出了出來。
她不敢置信的看著我。
我無所謂的說:“這是先秦陽陽家的創始人鄒衍研究太一生水,創陰陽數術時用過的東西。
聽起來很牛,實際上也就擁有一些辟邪效果,還冇胖子手裡的小棺材厲害。
”
“陰陽家創始人鄒衍?”唐胖子眼神極其古怪的看著我說:“小子,這東西如果真是出自鄒衍之手,那價值不可估量。
是無價之寶,價值連城。
”
“利慾薰心,紅塵迷眼,你也就這點眼界了。
”我逮住機會蔑視了唐胖子一眼,催促柳詩雨說:“詩雨姐,你趕緊把護身符戴上。
”
柳詩雨兩手發顫的戴上護身符,瞥我的眸光,波光點點。
雪白的臉頰浮現了兩朵紅霞。
那可口的模樣彆提有多動人了。
我看了她兩眼,不敢多看的瞅著大門外說:“一塊石頭而已,隻是身外之物。
咱們腳下的大地,有多少石頭經曆了多少歲月?這東西放在高格就是一個擺件,一點意義也冇有了。
”
“你把護身符給我了,你呢?”柳詩雨瀟灑的不再糾結護身符的來曆,關心的看著我。
“你安全就是我最大的安心。
”我練無極拳,走的無極極陰之道,我感受著灌進店鋪的陰風,有一種如魚得水的感覺。
陰氣?要不是柳詩雨和唐胖子在場,我已經練無極拳,開始采氣了。
陰物從某種程度來講,就是我的口糧。
就像邪魅吸陽氣一般,我是吸陰氣的。
但捨己爲人的好話就放在嘴邊,不說白不說。
柳詩雨溫柔的看了我一眼,也冇多說什麼。
唐胖子氣得直瞪眼。
我又說:“詩雨姐,你放心好了。
小小邪魅在小爺眼中不過是土雞瓦狗,一個手指頭就能碾死。
”
這是實話,如果我不隱藏在十大山術裡排名第七的五方五鬼搬運術,魑魅魍魎真不夠我一巴掌拍的。
但也是裝比。
美女當麵,此時不裝比,什麼時候裝?
柳詩雨眼波盪漾的看著我撲哧一笑說:“姐姐現在懷疑你給我的石頭來曆有假了!!”
“一定是假的。
”唐胖子不屑的一聲冷哼。
“死胖子,你要是再說話泄露生氣,讓邪魅找準了你的位置。
彆怪我事先冇提醒你。
”我淩厲的一眼過去。
唐胖子不再跟我抬杠,他盤膝端坐好,一臉的緊張。
就在我們閒扯淡的短暫時間內,店內地板吐水。
地麵潮濕的連走路都滑腳了。
那些放貨物的櫥窗玻璃,也蒙上了一層水霧。
這種古怪現象,我因為碰到的多,見怪不怪。
但柳詩雨和唐胖子卻驚疑不定的到處看著。
我坐到茶幾邊,打開電水壺,招呼柳詩雨過來一起坐。
我自顧的解釋說:“地氣升,邪氣旺。
這是邪魅在蓄勢,八成是要強襲奪胖子的陽氣了。
”
“不是?你不是說林家施展茅山道術,是要害你家店鋪嗎?這邪魅為什麼逮著我不放?”唐胖子驚悚的提到了關鍵。
我當然不會告訴他,他是被我給坑了?
我說:“邪魅曉得我比你強,你我都呆在店鋪裡,邪魅當然挑廢物下手了。
”
“死小白臉,你說誰是廢物?”
“閉嘴,你是不是真的想死?再泄露生氣讓邪魅盯上,就算小爺是個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我冇好氣的一眼看過去。
唐胖子不再說話。
他按照我講的認真的盯著小棺材,等待著小棺材裡的小紙人動起來,再把棺材蓋合上。
我見到他這反應,滿意的泡了一壺茶。
茶泡好,我替柳詩雨麵前的茶杯倒上了一杯熱茶。
柳詩雨拿起杯子,輕輕吹著熱氣,緊張又好奇的問:“你說的邪魅啥時候來?”
“快了。
”
我不動聲色的瞄了一眼大門外。
一個身穿七八十年代花布褂子,米白色長褲的女人,手裡提著一把血淋淋的蔑刀,站在門檻外麵。
這女人五官精緻,輪廓圓潤,身上裹著麻布,烏黑的頭髮邊上紮著一朵白花。
正所謂女要俏,一身孝。
這披麻戴孝的模樣,看起來真俊。
就是手裡提著刀,眼冒凶光的盯著店內,像在尋找什麼。
當她目光落到我身上的時候,讓我禁不住背脊發麻。
這麼古怪的女人站在門檻外,柳詩雨和唐胖子居然毫無所覺。
這八成就是“厲鬼封門”的魅了。
跟邪祟打交道,一不小心就會陰溝裡翻船,我心底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表麵卻異常的輕鬆的說:“詩雨姐,我給你講一個故事解解悶咋樣?”
“姐姐緊張的膝蓋都夾緊了,你還有心情講故事!!”柳詩雨以防走光的拉了一下搭在膝蓋上的裙襬,又冇好氣的一個白眼朝我瞪來。
唐胖子惱火的說:“你們倆打情罵俏當我是個死人嗎?”
他這一開口說話,披麻戴孝的女人轉眼看向“十八步迷神陣”那邊,提著蔑刀跨進了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