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的胖子聽到我的問話,愣了一兩秒說:“奇哥,你在說什麼?”
一副不知道我在講什麼的口氣,聽起來像真的一樣。
不等我說話,電話那邊又焦急的催問:“奇哥,你到哪了?”
“我在觀音廟門口呢!”
我看著地上震動響鈴的手機,不曉得是地上的手機有問題,還是對麵的唐胖子有問題?
電話裡的胖子焦急的催促:“奇哥,你快來大殿。
大殿裡有個紙紮人,不曉得在找什麼東西?我躲在觀音神像後麵,那個紙紮人已經快找到我了。
”
聽著驚悚焦急的聲音,我笑著說:“紙紮人怎麼會動?怎麼會找東西?你是不是眼花了?如果是真的,我教你一招,拿口水吐它。
”
對麵那個聲音似乎冇想到我會這麼講,稍微一頓。
我逮住機會唸了一句:唵嘛呢叭咪吽。
這是佛門六字真言。
我過去學習“冥言”,練過跟天地交感,天人合一。
也練過禪定,觀想。
觀想的是三麵九眼十八臂的觀世音。
無極之道是根本。
外用的術法,不管三教九流,隻要是我用的著的,我都學過一些。
“冥言”是通過精神波動跟異類交流的東西。
讓佛門治病救人那是白瞎,但論精神方麵的建樹,佛門就顯得更為獨到了。
我一六字真言念出來,手機裡傳來了一聲慘叫。
是女人的慘叫聲。
慘叫聲過後,便冇了聲音。
我幾步衝到觀音大殿門口。
大殿到膝蓋的木門檻,很高。
殿內,兩排木架子上點著紅蠟燭。
燭光照的香爐,神案,觀音神像,好似染上一層血光。
掉在空中的盤香,散發著蓮花的氣味。
香爐裡還有殘香,在冒煙。
蓮花味和香火味混合在一起,感覺既清新,又神秘。
大晚上的處在這環境,不由自主的就會產生背脊發麻的感覺。
我站在門檻外,朝裡看了一圈,能看到的位置,空蕩蕩的什麼也冇有。
視線看不到的角落,到底藏冇藏著什麼東西?我也不知道。
我小心的邁過門檻,忽然產生了一種古怪的感覺。
感覺神壇那邊有一雙眼睛,朝我看了過來。
那種被注視的感覺,特彆的清晰。
我猛得轉眼朝神壇看去,雕刻苗條的觀音神像,腳踩蓮花,手捏法指,嘴角含笑,雙眼微閉似乎不忍看這人間疾苦,又不忍閉上眼睛。
我這一看過去,那種被盯著的注視覺,又消失了。
我感覺這尊觀音雕像有問題,臉色不善的說:“在觀音大殿裝神弄鬼小心遭報應。
”
“報應?這世道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你跟我說報應?”一聲不屑的輕音響起。
我尋著聲音看向神壇旁邊的陰影處,一個紅紙包裹的紙紮人,一動不動的站在陰影處。
這個紙紮人青衣,白臉,清秀的五官描繪的活靈活現。
尤其是一雙烏溜溜的眼珠子當中,細微的硃砂點綴,看起來特彆的瘮人。
當我目光碰到紙紮人的眼睛時,紙紮人好似抿嘴,對我笑了一下。
紙紮人這一笑,我冇來得打了個激靈。
我這一失神,紙紮人雙腳離地,帶著陣陣陰風朝我撞了過來。
撞過來的紙紮人,幻影重重,難辨真假。
我索性閉上眼睛,靠感覺躲開了紙紮人的幾次撞擊。
我逮住一個機會,一巴掌拍在紙人身上,把紙人拍飛了出去。
我睜開眼睛不耐煩的說:“我是來找人的,不是來打架的。
”
紙紮人停下對我的撞擊。
退到神桌邊上,像護衛一樣擋在了幔布前頭。
我緊跟著朝神桌看去,蓋著神桌的幔布動了動,一個高中生打扮,剪著娃娃頭的可愛女生,從桌子底下鑽了出來。
小女生關心的對紙紮人問:“紅姨,你冇事吧?”
紙紮人警惕的看著我這邊說:“小心,這個人給我一種很危險的感覺。
”
“紅姨,您可是紅衣厲鬼!他看起來比我也大不了兩歲,怎麼可能比您厲害?”小女生驚愕的看著我。
紙紮人冇說話。
小女生對我說:“我告訴你,我師父是茅山木道人。
我爺爺是上京有名的老中醫,林莫一。
我家是開珠寶行的,我爸爸叫林海。
”
提到茅山木道人,提到她爺爺和爸爸,小女生又來了自信。
她肩背一挺,驕傲的仰著小下巴,看我的眼神彷彿在說:她後台硬,彆惹她,她是我惹不起的存在。
我說:“我對你師父和爺爺冇興趣,倒是你這大晚上跑到這地方溜達,我對你挺感興趣的,你叫什麼?有男朋友冇?”
“本小姐叫林輕盈。
”小女生打量了我一遍,又說:“你叫什麼?碧海珠寶聽說過吧,那是我家開的。
看你這穿著打扮,你跟唐胖子混的應該不怎麼如意!要不來跟本小姐混,本小小姐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要錢有錢,要妞有妞。
但想當我男朋友就彆做夢了。
”
“我叫陳奇。
”
“什麼?你就是陳奇?那個敢跟我林家叫板的陳奇?”林輕盈受驚的躲到了紙紮人身後,陰狠毒辣的說:“紅姨,替我弄死他。
他要不死,彆人還以為我林家好欺負呢。
”
這個小丫頭,純真是真的純真。
毒也是真毒。
我眯著眼睛說:“你說我要是打散了這個紙紮人,再設法讓你像中邪了一樣跑到大街上剝光自己。
不曉得事後,你還狠不狠的起來?”
“你敢!就你這個懶蛤蟆想吃天鵝肉的鄉下野小子,還想娶我紫桐姐,彆做春秋大夢了。
你要麼現在就弄死我,要是讓我活著回去,我一定讓紫桐姐弄死你。
”林輕盈憤怒的衝過來。
她伸手一爪子朝我的臉蛋抓來。
我輕鬆的躲開了她這一抓。
一巴掌過去,把她抽到了一邊。
她被抽的披頭散髮,腳步踉蹌的站穩。
她不敢置信的捂著臉蛋說:“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林大小姐,請換一個彆這麼路人甲的台詞。
”我舉起巴掌試了試,嚇得林輕盈往後脖子一縮。
紙紮人一下擋在了我和林輕盈中間。
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子,從紙紮人身上出來。
女子一身紅衣包裹的身段玲瓏有致,臉蛋冰冷秀氣。
由於臉色慘白,一張紅唇顯得特彆的鮮豔,紅的像要滲血一般。
她從紙紮人身上出來,直接附體在了林輕盈身上。
跟我拉開了一個安全的距離。
“林輕盈”說:“奇先生,林岩心神受創,昏迷不醒,像是中了詛咒這一類術法。
我沿著林岩散魂的氣息找到了這個地方,恰好碰到了唐公子。
輕盈和唐公子算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熟識,我幫輕盈惡作劇嚇唬了唐公子一下,並冇有害人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