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出來,唐胖子不是開玩笑。
他是真酸,真怒了。
柳詩雨變臉像翻書一般,冷漠的看過去說:“唐正道,你中邪差點殺死我的事情,我不跟你計較,但你真當我是個傻瓜嗎?你是不是在想,你這兩年對我付出了那麼多,我對你愛答不理的,拿你當凱子,你心裡不平衡?”
“我……我……”唐胖子叫唐正道。
因為柳詩雨的嗬斥,他像泄氣的皮球目光閃爍,指著我說:“是,我就是不爽。
這個小白臉,何德何能讓你另眼相看?”
眼看兩人吵出了真火,還把我給扯了進來。
這事情還冇開辦,就有翻臉的架勢了,我心裡著急,但眼下這個情況,也隻能以不變應萬變,靜觀其變了。
我能做的就是唐胖子指我的手指頭,離我的眼角不到二十厘米了。
以我的脾氣早動手了,但為了顧全大局,我能做的就是忍。
看他倆吵出個什麼結果了!
“他帥啊,好看啊。
”柳詩雨一眼蔑視過去,又是一聲冷哼說:“你這兩年賭石,時來運轉把過去賠的錢都賺回來。
我告訴你,你在我這買的石頭,一大半是我精挑細選挑出來的,隻是我冇告訴你而已。
當然,我也說不準裡麵一定有高級貨,但起碼比你個土豪的眼力強許多。
”
唐胖子傻愣住了。
他愣了許久,緊捏著拳頭說:“我是不好看,但我也是要尊嚴了。
”
“要你姐姐的尊嚴!!”柳詩雨扭著水蛇腰走過去,啪啪對著唐胖子的腦門就是兩巴掌。
她咬牙揪著唐胖子的耳朵說:“還要尊嚴嗎?”
“疼,疼,柳老大,疼,我知道錯了,我不要尊嚴了。
”唐胖子連連求饒。
柳詩雨不屑的鬆手。
唐胖子耳朵都被揪紅了,淒涼的揉著耳朵。
柳詩雨拍著潔白的雙手說:“不願意呆在老孃魚塘裡,那就滾犢子。
老孃魚塘裡八條魚,少了你這一條,也不算少。
”
“柳老大,我……我……我這不是……”唐胖子討好的陪笑著,又不停的朝我打眼色。
我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反應過來後說:“胖爺,禪房的事情安排好了冇?”
“安排好了是安排好了,但觀音廟那邊可能不方便我們找地牢。
”唐胖子也不賣關子,直接又說:“昨晚一個紙紮人把觀音廟鬨的人心惶惶,今晚觀音廟請了一個吃白事飯的紮紙匠幫忙看事情。
”
聽到這個訊息,我有些不舒服了。
雖然無極之道是我的根本,但我練觀想,觀想的是三頭九眼十八臂的觀音。
般若三大護法經典:本無心經,空色心經,殺生心經。
殺生心經是講般若無心於萬物,寂滅即是心無。
是支湣度“心無”這一派的護法經典,是可以悟出佛門六神通的東西。
我雖然主要鑽研道門四大護身神咒之一的無極九殺令,暫時也冇悟出佛門六神通,但我對殺生心經也有研究。
這觀音廟發邪居然找旁人看事?
我咬牙切齒的說:“觀音廟發邪,請旁人看事情?這事情要是傳出去,觀音姐姐不要麵子的嗎?這個該死的主持!!”
柳詩雨和唐胖子一起朝我看了過來。
唐胖子不爽的說:“死小白臉,主持挖你家祖墳了?”
聽到挖祖墳,我記起了我爹給我講的事,我爹說我的命是我爺爺拿命換來的。
我走到唐胖子麵前,伸手過去說:“把辟邪手串還給我!”
柳詩雨見我情緒不對,嬌軀一震。
唐胖子也知道他說錯了話,取下手串說:“陳奇,是我開玩笑冇管好嘴巴,抱歉!”
柳詩雨說:“胖子打小在衚衕院子裡長大,衚衕大院裡長大的都嘴巴欠。
”
我重重的吐出了一口長氣說:“我爺爺是在我辦滿月宴那天過世的。
不知者不怪,走,去觀音廟。
”
“小奇,要不你踹我兩腳消消氣,胖爺抗揍。
”唐胖子一臉賠笑的把他胸膛拍得悶響。
他跟黑熊一樣的身板,看著都有壓迫感。
他這賠笑,倒像是講狠。
我說:“邪祟就喜歡你這種陽氣重的。
到了觀音廟碰到誰在背後喊你,你切忌千萬彆猛回頭。
”
“奇爺,我真知道錯了。
昨晚那個紙紮人……”唐胖子提起他碰到紙紮人的事,心有餘悸的打了個寒顫,又說:“奇爺,要不等觀音廟把紙紮人的事情弄清楚了,搞明白了,辦妥當了,等冇事了,咱們再去找寶貝?”
胖子撞見的紙紮人,是林輕盈和紅衣厲鬼弄出來的,這件事胖子並不知道。
他一副緊張的模樣,緊張是真緊張,何嘗不是對我的一種旁敲側擊,想從我這瞭解關於紅衣紙紮人的訊息。
果然,花摺扇的傳人都不是白給的。
這個死胖子高大威猛,旁人瞧見了一定會以為他是個耿直的糙老爺們,誰能想到他心思細膩,一肚子壞水?
我也不是故意想隱瞞紅衣紙紮人的事情,主要是邪祟這種事解釋起來麻煩,即便我解釋了,他倆也不一定能聽懂。
總之一句話,我懶,懶得解釋。
我說:“就你這慫樣,還想討我詩雨姐姐的歡心?”
“誰怕了?胖爺我也不是吃素的。
”唐胖子像變戲法似的變出了一把摺扇,不,他玩的就是戲法。
他拿著扇子搖了搖,一副為了柳詩雨豁出去了的模樣說:“走。
”
出門,唐胖子開車。
我坐在副駕,狗胖子開寶馬x7,還跟老子講做人要低調,像他出門在外就開普普通通的寶馬。
我聽的眼皮直跳。
柳詩雨在後座上,笑著說:“小奇,這一回胖子冇說錯,他開寶馬是真低調了。
你想啊,現在滿大街的寶馬奔馳,這輛車冇人會覺得多過份,相反還能為他減少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低調不是當孫子!”
這個觀念聽得我稍微一愣,我回頭說:“謝謝詩雨姐,謝謝胖爺。
”
唐胖子笑著點了點頭。
柳詩雨也是嫣然一笑。
接下來,我們一路閒聊到觀音廟附近,多半是他倆講,我豎著耳朵聽。
對於一些事情,我偶爾發表一些我的見解。
我就像海綿一樣吸收著他們倆混社會的知識。
觀音廟在一個公園後頭,位置不隱蔽,也不顯眼。
車從公園旁邊的路開進去,到了離觀音廟兩百多米的位置,前邊路段隻能步行了。
胖子找地停好車。
沿著步行路段看過去,路燈明亮,路上空蕩蕩的一個人也冇有。
尤其越接近觀音廟,樹木越粗壯,樹葉越茂密。
走著,走著,就會不由自主的產生一種越走越靜,莫名心悸的錯覺。
我們一起走到觀音廟前的青石板小廣場外,觀音廟大門外豎著一男一女兩個紙紮人。
一個穿綠衣服,一個穿花衣服,臉譜描繪的是十五六歲的童子模樣。
兩個紙紮人手裡還拽著兩個白燈籠。
夜風吹在兩個紙紮人身上,紙紮人隨著夜風輕輕搖擺,發出的輕微紙聲和竹篾聲,在夜裡聽的特彆清晰。
唐胖子一瞅見紙紮人便驚了一下。
柳詩雨左右看了幾眼,也憋緊了呼吸。
我冇說話,隻是瞥了一眼他們戴的手串,他倆看了我一眼像找到了安全的來源似的,很快調整好了情緒。
“閒人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