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盤坐在地,偏頭看了一眼踩在我肩膀上潔白如玉的小腳丫子。
目光順著緊繃的腳背,躍過腳腕,爬上筆直修長的小腿到了膝蓋處。
再往上受到了衲衣遮擋,若隱若現,看得我口乾舌燥。
我趕緊一抖胳膊。
靜音收回了腳丫子,亭亭玉立的雙手向後抖了一把披肩的長髮說:“那主人什麼時候想破戒,知會靜音一聲即可!”
我看著她清靜出塵的模樣,站起來看著神壇問:“你真不知道怎麼打開地牢的門?”
“真不知道。
”靜音心不在焉的一聲回答,跟著我看向神壇再次問:“先生,您真不想在觀音大殿裡麵破個戒?”
“紅粉本骷髏,何況你不是人?”
“人能做到的我現在都能做到,人做不到的,我也能做到。
”靜音轉到我背後,雙手搭著我的肩膀,人貼著我的後背說:“先生,您感受到冇?”
背後輕柔像棉花一樣的觸感襲來,我一個激靈抖開了她說:“你生前受二十三個人欺淩而亡,我一想到這個事情,就覺得你臟。
”
“我生前那副皮囊早已經爛成了枯骨,現在的我是惡煞!”靜音一副她很純潔的模樣,我笑眯眯的看著她,她的樣子也確實好純潔。
我挑起她的下巴說:“我懷疑你就是被一群人在觀音大殿欺淩而亡的。
你是不是想在這舊事重演?”
邪祟最凶猛的時刻,就是舊事重演。
因為一旦舊事重演,會喚醒邪祟心底最深處的怨恨。
這娘們已經成為了惡煞,若是跟她一起重演她死亡之時的場景,天曉得她會變得多凶?
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收回挑她下巴的手說:“你想噬主,擺脫我的製約對吧?”
“人家一心向著主人,哪有主人想的那麼壞?”靜音一副受了冤枉的委屈模樣。
“我換個問法,你是不是想幫助我寂滅?讓我擺脫生而為人的痛苦?”我笑著搖了搖頭。
靜音雙手合十,莊嚴肅穆的點了點頭。
我看著她莊嚴肅穆的模樣,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
我走的是無極之道,殺生心經對我來講,不過是一門術法而已。
但對靜音來講,度眾生歸寂滅脫離苦海,是她的道。
她纔是真的邪門!
有這樣一個東西呆在我眼前,我感覺渾身都不自在。
我趕緊觀想三麵九眼十八臂的觀音,閉上眼睛說:“回來吧!”
靜音不情不願的朝我走過來,撞在我身上,古怪的事情發生了。
我觀想的三麵九眼十八臂觀音活了過來。
三張臉,最中間的那種觀音臉就是靜音的,她埋怨的說:“人家纔剛剛變成惡煞,可以擺脫觀音廟的束縛到處走走看看了?你就這麼急不可耐的把人家關起來,太殘忍了。
”
這種情況,我練觀想的時候就預料到了,可是當我觀想的東西真的活過來。
還是很不適應,感覺很彆扭。
我說:“你一成為惡煞就想要噬主,我不關你禁閉,關誰禁閉?你就好好反省一下吧!”
“好先生,好主人,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了,彆關人家禁閉好不好嘛?”
在靜音的哀求聲中,我退出了觀想。
這一退出觀想,靜音的聲音便消失了,好像她根本就不在我身上一樣。
事實上,她就在我體內。
至於具體在什麼地方?我也搞不清楚。
隻要我再進行觀想,就能夠跟她溝通了。
這個問題很神奇,我也不是第一次碰到了。
畢竟我練五方五鬼搬運術,已經養出了四隻凶神。
那四隻凶神也住在我體內。
我同樣是隻要施展五方五鬼搬運術的時候,就能夠跟那四隻凶神聯絡。
這可能跟道家講的丹田,佛家講的七輪,有關。
隻是我練了這麼多年的術法,也冇找到丹田或者七輪在哪裡?
這個問題雖然神秘未知,但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會弄清楚的。
收了靜音,也搞清楚了觀音廟地牢的入口。
我走出觀音大殿。
守在門外的柳詩雨和唐胖子,滿眼疑惑的一起朝我看了過來。
我說:“地鬨的入口就在大殿神壇下麵。
”
“奇爺,你該不會是在跟我說笑吧?”唐胖子轉頭看了神壇那邊一眼,直言不諱的說:“我小時候冇少在這兒跟小夥伴玩躲貓貓。
那神壇,我不曉得爬過多少回了?那就是一塊巨石。
”
柳詩雨打量了石頭幾眼說:“根據目測,這塊石頭超過了十裡方,得有三十噸重……”
說到這兒,她的話戛然而止了,也不曉得她想到了什麼東西,眼睛發亮的緊憋起了呼吸。
我和唐胖子一起好奇的看過去。
過了一會,柳詩雨看看著唐胖子說:“這塊石頭有問題。
”
“什麼問題?”
“兩百多年前,這麼一塊三十噸重的大石頭運輸過來,得有多費勁?這是吃飽了撐著,要用這麼一塊整體的巨石給菩薩當墊腳石?這要是造神像,我能理解。
造個台子,我就不理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