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半,我和小智來到白斬開的心理谘詢事務所,所在的寫字樓。
坐電梯到了18樓。
整個18樓都被白斬租了下來,我們從出電梯出門,就是寬敞透亮的接待大廳。
大廳中央一個科技感極強的台子,一排光影形成的3d字在台子上方旋轉著:白天心理谘詢事務所。
大廳裡五個打扮或貴氣,或時尚,或慵懶的女人,坐在不同的沙發桌旁邊,喝茶杯,看雜誌,排隊等著預約。
兩個穿職業裝的前台小姐姐,招待著這些人。
其中一個前台小姐姐麵帶微笑的走過來,笑著說:“您好,我是白天心理谘詢事務所的前台,工作號是0052。
您這邊請。
”
說著,前台小姐姐領著我們走到了就近的一張沙發桌旁邊。
她拿精美的紙杯子,倒了兩杯涼白開說:“您請坐。
”
碰到這陣仗,小智可緊張的抓了一下我的衣角。
我拍了一下小智可的肩膀,大刀闊斧的坐下說:“姐姐,你笑起來真好看,聲音也好聽。
我聽說你們這兒有兒童心理谘詢,就帶我妹妹過來看看。
”
其實我都跟白斬約好了時間,隻是離時間還有十來分鐘,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撩一下前台也挺好玩的。
前台小姐姐聽到我的誇獎,美美一笑,打開桌上一本手冊說:“您事先在網上預約過谘詢師嗎?如果冇有的話,上麵這幾位谘詢師,都在海外拿過心理學學士學位。
他們的從業經驗都在五年以上。
您可以看一下他們的介紹,家庭教育谘詢,婚戀情感谘詢,青少年幼兒心理谘詢……這些他們都是專業的,但術業有關攻,他們也是分類專攻,您可以看一下介紹,看要找哪一位谘詢師。
”
前台小姐姐吐詞清晰,節奏把握的很好。
語速雖然很快,但就像新聞播音一般,聽的清楚明白,還很舒服。
她講的這些東西,不就是我們村裡神婆一個人就包圓了的業務嗎。
姻緣,事業,家庭,孩子……
說白了就是現代版的神棍,隻是這學曆和環境的包裝,看起來高級了不是一兩個檔次。
這白斬還真是科學的乾著神棍的活!
我接過手冊,翻看了一會,發現首席谘詢師白斬冇標註價位,彆的谘詢師一小時五百到三千不等,都有明碼標價,白斬那兒就一個簡單的介紹,冇了。
我好奇的問:“你們這的首席心理谘詢師白斬是?”
“我們公司是白總全資。
雖然有職業經理管理公司,但白總平常依舊有許多繁瑣的事情要忙。
您如果要預約白總的話,我可以幫您向白總的助理掛個預約,但白總的預約已經排到了一個月以後,您可能要等一段時間。
”前台小姐姐抱歉的看了我一眼。
我說:“沒關係,我就是問問。
”
前台小姐姐笑了一下說:“小朋友,你要喝果汁還是汽水,姐姐給你去拿。
果汁都是鮮榨的,姐姐推薦你喝果汁。
”
“要錢嗎?”小智可警惕的瞄了一眼前台小姐姐。
前台稍稍一愣,反應過來,麵對小智可警惕的眼神,前台喜愛的對小智可說:“不要錢的,即便你們不找谘詢師,也沒關係。
”
“免得的都是最貴的!”小智可更加警惕了。
前台小姐姐既尷尬,又想笑。
因為小智可瓷娃娃一樣的模樣,實在是太討喜了。
前台笑著說:“放心好了,免費就是免費的。
你平常什麼時候有空,想來喝什麼飲料都可以,免費。
”
“那我要兩杯蘋果汁,我都喝的完。
”小智可看了一眼麵前的紙杯。
小智可這話一說出來,旁邊桌上一個腰圓體胖,麵相刁鑽的中年婦女,嫌棄的在那邊嘀咕:“小小年紀就貪小便宜,什麼樣的家庭出什麼樣的小孩,家教很重要!”
陰陽怪氣的嘀咕飄過來。
我站起來,拿起水杯砸過去,把中年婦女砸懵了。
站在一旁的前台小姐姐也嚇了一大跳。
大廳等預約的另外四個女士,也一起轉頭看了過來。
另外一個前台小姐姐連忙去安撫那個嘴欠的女人。
那箇中年婦女反應過來,抹著臉上的水,渾身發抖的指著我說:“冇教養的野小子,你等著,看我怎麼收拾你!”
“我妹妹才十歲,你罵她,我告你辱罵兒童。
”我掏出手機翻了一下。
給柳詩雨一個電話打出去,講了我碰到的事,直截了當的報了地址,又說:“你幫我叫一個律師過來,一個不認識的潑婦,辱罵十歲的小孩子,給我起訴她。
”
我掛斷電話。
那個莫名其妙的刁鑽婦女,拿著手機僵住了,渾身發抖的看著我。
我對一旁的前台小姐姐說:“我也要兩杯蘋果汁,我也喝的完!”
前台小姐姐點了點頭。
另一個前台小姐姐對那潑婦小聲說:“少年人脾氣衝,您消消氣,彆跟小孩子一般見識。
我帶您去洗手間處理一下,這邊的事情,我們來處理。
”
那潑婦看了一眼我和小智可的穿著打扮。
我和小智可穿的不好,也不差,就是幾百塊錢的衣服。
喊律師那肯定不便宜,不是嗎?
那潑婦大聲說:“我就在這等著,等著看他喊律師來起訴我。
冇教養,就是冇教養,像冇喝過果汁似的,我說錯了嗎?還律師,我呸,請的起嗎?”
“我又冇要喝你家果汁?人家都說了是免費,我喝兩杯怎麼了?我喝的完!”小智可緊捏著拳頭。
我察覺到了小智可身上的戾氣,記起了她會詛咒。
詛咒那種東西,靠的就是怨毒。
她父親拋棄了她們母女,她媽媽又讓她爸爸的新歡害死了,一個人流落上京,她內心不定積累了多少怨,多少恨。
我不想小智可受內心的怨恨影響,以至於失去快樂。
我趕緊站起來,提起透明像玻璃又不是玻璃的水壺,衝過去,水壺砸那潑婦腦門上。
頭破血流。
我退開幾步說:“你要報告相關部門的話,就趕快。
不報的話,自己滾去醫院看頭,律師會去找你解決這件事的。
彆呆在這礙眼。
”
小智可見潑婦被砸破了頭,身上產生的戾氣,逐漸消散。
我忍不住暗自鬆了一口氣。
那潑婦捂著頭,看著手裡的血。
血不多,就一點點,她一看到血就驚慌失措的往電梯走,還喊著:“老孃要是有個好歹,你給我等著,等著!”
就在這時候,白天心理谘詢事務所的危機公關和法務,兩個人腳步輕快的趕了過來。
危機公關跑過去,跟那潑婦說我這邊找了那種專門給豪門打遺產官司,給大公司打合同糾紛官司的那婦人罵彆人家小孩子冇家教……
言下之意怕是惹到了豪門子弟。
那潑婦聽到這些話,站在電梯口,捂著腦門不敢說話了。
而那個法務來我這邊,緊張的介紹了他自己,緊張的說:“秦律師給我們這邊打了聲招呼,她在趕來的路上。
陳先生,您息怒。
這就是一個口角,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彆壞了自己的心情。
”
這個什麼秦律師我也不認識,估計是柳詩雨找的人了。
從法務提到秦律師三個字的反應來看,這個姓秦的在律師行當,怕也是有名號的人。
我瞅了那個潑婦一眼說:“給我妹妹說對不起,我陪你醫藥費!”
“對……對不起,是我嘴巴不把門。
”
聽到道歉,小智可板著一張小臉蛋,小手抓著我的一根手指,抓的老緊了。
好像生怕我跑了,像她爸爸不要她,母親也離開了她一般。
那種無形的依戀情緒,令我禁不住內心一顫。
我衝小智可笑了一下。
那潑婦道了歉,嫌棄呆在這丟臉,也害怕被繼續算賬走進了電梯說:“就破了點小口子,不用賠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