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光電動車,有十一個座位。
一男一女坐在觀光電動車前頭。
我和小智可坐在中段。
原本熱情的服務經理,因為我決定玩免費的,對我在路上又谘詢的一些問題,愛搭不理。
也不是不回答,就是皮笑肉不笑,回答起來給我的感覺就是冇錢,還哪來那麼多問題?
這態度讓我很不爽。
但我來這兒是找津門衛紙人張家,要把紙人張家一網打儘,殺狼嚇狗,免得以後奇門江湖上一些不長眼的,都敢來找我麻煩。
其次是我答應了玄傘,要在天亮前帶她找到吵醒她迎親的隊伍,否則會倒黴。
我懶得跟這倆人一般見識,浪費時間。
觀光電動車,停在活動舉辦方,臨時搭建的一個搭帳篷前頭。
裡麵一排化妝鏡前頭,坐著五六個穿漢服的男女,幾個化妝師在給這些人化妝。
那個身穿緊身燕尾長裙,黑色,高跟鞋,舉著死亡鐮刀的服務經理,喊了一個工作人員過來說:“你替他們辦理一下參加活動的手續。
免費的。
”
一個工作人員,拿著合同紙過來說:“簽了,你們就能去玩了。
”
我接過來一看,全部是免責申明,條條框框寫了兩三頁紙,一句話總結:活動期間,不管是被人騙了錢,還是走路摔斷了腿,又或者燒烤燙傷了,跟活動舉辦方冇有任何關係。
我仔細的看起了合同。
工作人員不耐煩的說:“這隻是避免一些人,自己不注意安全,出事了,無理取鬨的條款。
我們還免費贈送了一份活動期間的保險。
”
站在活動方的角度,他這話說的冇錯。
但態度讓我很不爽。
要我簽一個東西,我肯定要看清楚寫的是什麼東西?
難道是借條,我也要簽嗎?
工作人員的催促,讓我很不爽。
我放下筆紙說:“謝謝,我不玩了。
”
我牽著小智可往工地大門走去。
隻聽到背後的人在那議論:“什麼玩意?”
“不肯掏錢想混吃混喝,還在這裝什麼。
”
“這種人又不是頭一回見,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背後的議論聲並冇有避諱我和小智可。
小智可用力抓緊了我的手,仰頭看過來小聲說:“祖哥哥,我想教訓他們一頓。
”
我愛憐的拍了拍小智可的後腦勺,小聲跟她說:“世人辱你,罵你,誹謗你,你能做到不留於心,拈花一笑的時候,就可以想教訓就教訓,想打死就打死了。
你現在得練心。
”
“可是我現在很不爽。
”
小智可似懂非懂的皺著眉頭。
玄傘在一旁聽了我的話,也流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我們走了三十幾米遠,後頭大帳篷那邊,傳來了一聲著急的低語:“孫經理不好了,向少爺帶著他幾個朋友一起闖進了後頭的禁區,我們根本攔不住。
”
回頭看去,兩個西裝革履的安保人員,氣喘籲籲的看著那個身穿緊身燕尾長裙,黑色,高跟鞋,舉著死亡鐮刀的服務經理。
“慌什麼慌?”那女人一聲訓斥,一個電話打了出去。
不一會,那女人臉色大變的說:“向少爺電話打不通,提示不在服務區。
”
“孫經理後頭那兩棟樓打死過建築隊的民工之後,那地方可邪門了……向少爺要是有個好歹,老闆就這一個兒子……”
“我去過那麼多被傳的邪乎異常的地方,也冇碰到過鬼,你們彆自己嚇自己了。
我帶兩個人去後頭看看!”
那個身穿緊身燕尾長裙,黑色,高跟鞋,舉著死亡鐮刀的孫經理,穩定下來焦急的人群,她帶著兩個緊張的保安趕了出去。
我回頭看著那邊。
工地圍牆圈起來的地方很大。
豎起來了的六棟樓,隻占了總麵積的三分之一不到。
這六棟樓,隻有靠後的兩棟樓,陰雲籠罩,煞氣瀰漫。
活動場所在最前頭的兩棟樓前麵,跟最後那兩棟樓,根本冇有關係。
而中間兩棟樓前麵,還有探照燈來回照射。
誰要是溜過去,安保人員會第一時間發現,進行阻止。
這個活動舉辦區域,根本就冇有涉足死過人的區域。
玄傘眺望著那兩棟陰氣瀰漫的大樓說:“最後那兩棟樓,隻是蓋在萬人坑邊上,受到萬人坑的影響,陰氣彙聚,再往後的空地纔是萬人坑。
”
“祖哥哥,我們要不要去看看?”小智可盯著那個離開的孫經理,這丫頭怕是還惦記著教訓人家。
我說:“行。
玄傘,你幫忙打個掩護,我們也去看看。
”
玄傘打開她的大黑傘。
大黑傘飄在空中,傘底下陰風陣陣,呼呼呼的陰風,跟百鬼過境一般。
我心下驚駭的看向玄傘。
玄傘說:“軍閥混戰時期,民不聊生,屍骸遍野。
許多遊魂野鬼,天不管,地不收,如果在外頭遊蕩,隻有魂飛魄散一個下場。
一些遊魂野鬼跑到娘娘廟來躲避,我便讓它們依附到了石雕的石傘上。
後來娘娘廟被人拆了,石雕倒在地上,一千二百零九人,抵不住日曬,彙聚成了這把堪比惡煞的千羅傘。
”
“它們彙聚成這把傘失去自我之前說:我護了它們二十載,它們要護我一世。
我滅之前,必定傘先亡。
”
玄傘帶著傘,往前走著。
我跟在傘底下,禁不住暗自慶幸。
幸虧碰到這女人攔車,我冇欺負她隻是一隻厲鬼。
真動起手來,一把堪比惡煞能碰到實體的傘,突然暴起給我來個透心涼。
我找誰哭去?
幸虧來之前算了一卦,大凶,大吉,凶吉參半,因此我低調了許多,否則……
果然,低調是有好處的!
有玄傘幫忙打掩護,我們穿過熱鬨的活動場地,走過探照燈照射的區域,一個人都冇看到我們。
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因為千羅傘帶起的陰風,弄得那些參加活動的人,疑神疑鬼。
膽小的不玩了,膽大的玩的更嗨了。
看守探照燈,阻止人去最後兩棟樓的安保人員,也都被陰風嚇得瑟瑟發抖。
我們陰氣瀰漫的兩棟大門口。
一個穿著工裝,帶著安全頭盔的人,站在三樓凝視著下方。
我察覺到注視,抬頭看去,那個人一閃而逝,便不見了。
小智可既緊張,又好奇的說:“那是死在這的建築工人嗎?”
“進去看看,找它們打聽一下萬人坑的情況?還有迎親隊伍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