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哥你在想什麼呢?”
“一個人在那發呆?”
看到大家討論得正熱鬨,苗玉卻看到張強在發呆,忍不住問道。張強回過神來,看著眾人都在注視著自己,微微一笑,摸了摸戴在食指上的戒指。“哇!
好漂亮的戒指!”
“老大,你是從哪裡弄來的,看起來好威風啊!”
杜情注意到了張強食指上的黑龍戒,忍不住驚撥出聲道。杜情的驚呼立即引起了其他的人的注意,紛紛看了過去,都在第一時間被黑龍戒所釋放出來的氣勢所吸引。原本寂靜的紫雲軒,在這時竟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黝黑的黑龍戒就好像是一個巨大的黑洞吸引住每個人的目光的同時也陷住了他們的心。張強五指猛然收緊,捏成拳頭,看著黑龍戒指傲聲說道:“戴上這枚戒指開始,我們的人生就將改變!”
“也許是無邊的殺戮,也許是永遠都回不了頭的苦海,但更有可能是一條登天的捷徑!”
“危險與榮耀相伴,死亡與生命相隨,我不想問其他的,隻想問你們願不願意一生一世都跟著我?”
張強的話不比黑龍戒給他們帶來的震撼小一些。看著張強那在黑暗中閃閃發亮宛如星辰一般的雙眸,奮起勃發,直待入雲的氣概,眾人都忽然有一種不能呼吸的振奮。久久之後,張魁率先吼道:“我張魁無論生死都願意跟隨在強哥的身邊!”
“我也願意!”
苗玉尖著嗓子用自己最大的音量吼道。“殺!”
葉秋冇有說其他的,隻是將手中的刀猛地向下一劈,一張椅子立即被他劈成了兩半兒,同時狂喝了一聲。張強哈哈笑道:“好!”
“張魁,打開大門!”
“我們就等著迎接我們的第一個敵人!”
張強端坐在椅子上,正對著大門。杜情,李斯,呆頭,約翰站立在他的身後。麵前一張長桌,兩邊各自坐著張魁,鐵塔,王剛,苗玉,葉秋等人。在進門的一側也放置著一張椅子,那是為李清準備的。房間裡很靜,隻有張強不時地用手指關節敲打著堅實的桌麵發出有節奏的響聲。十幾分鐘後,門外開始響起一陣陣的嘈雜聲響,大隊人馬開進了紫雲軒所在的街道。張魁眉頭一皺向張強看去,張強就好像是冇有聽到外麵的聲響似的,手指依然在不斷地發出有節奏的脆響。但是這脆響在外麵的人潮湧動發出的巨響中竟然絲毫也不能被掩蓋,反而是越發的清晰。耳朵了聽著這有節奏的聲響,張魁等人更是奇蹟般的發現,即使外麵有千軍萬馬,他們的心卻依然是那樣的平靜,冇有絲毫的緊張。“爺爺,這裡就是紫雲軒,龍舞神殿的老巢!”
外麵傳來李穆林的聲音。李清冷哼了一聲說道:“紫雲軒?”
“哼,給我圍起來!”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到一陣人馬走動的雜響傳來。隨後在大門口就出現了李清,李飛揚和李穆林祖孫三代的身影。在十幾個鬼手黨高手的簇擁下,走了進來。看到眼前的架勢,李清的眉頭皺了一皺,神情有些猶豫。張強淡淡一笑說道:“李老爺子不必緊張,我們所有的人都在這裡。”
“要不要我跟你介紹一下?”
李清擺擺手走到那張為他準備的椅子上坐下來說道:“不用了!”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的道理我還是懂得。”
張強嗬嗬一笑道:“今天,你們鬼手黨傾巢出動,難道就不怕被問鼎盟端了老窩?”
張強的話冷不丁的讓李清心中一稟,雖然知道這不大可能,但是要說一點兒也不擔心那也是扯淡。李清嘿嘿一笑道:“你不用嚇唬我,我們和問鼎盟本就是一體的,怎麼會有你說的那種情況發生呢?”
張強本是隨口一說,但是看到李清的臉色似乎不對,心中一動,繼續說道:“如果真的是一體的,那為什麼鬼手黨不併入問鼎盟中呢?”
“你這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張強的話讓李清越發的不安,冷聲說道:“問鼎盟和鬼手黨的事情用不著你管,你還是先管管你自己吧?”
張強同樣冷冷的說道:“問鼎盟,鬼手黨的確不歸我管,但是赤色龍旗的事情我卻不能不管!”
“什麼!
”
“你……你剛纔說……”
李清猝不及防,就好像是過電了似的猛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瞪大眼睛看著張強就好像是見到了怪物!
八色龍旗是一個很神秘的存在,知道它來曆的全國也不過寥寥幾十人。甚至就連鬼手黨和問鼎盟的一些核心成員都不知道。而今天卻從張強這個陌生人的口中說了出來,怎麼能不讓李清大驚失色呢?隨後他再看向張強,恍惚間就好像有一道濃濃的雲霧將他給籠罩了起來,任憑他如何努力就是看不透了!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李清忍不住對著張強大聲地吼道。張強淡淡一笑說道:“你不認識我,你不會也不認識我手上的這枚戒指吧?”
說著伸出了手掌,將那枚黑龍戒亮在李清的眼前。李清的眼睛一眯,就好像是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東西,一連退了好幾步!
張強冷眼看了他一眼,說道:“你的手上冇有帶赤龍戒,看來你不是赤龍旗主!”
“但是你又知道八色龍旗的事,看來你不是赤龍旗使就是赤龍旗衛了,對嗎?”
話說到這份兒上,其他的人是聽得一頭霧水,可是李清心裡卻是越來越明朗。隻是他有些疑惑,前些日子,李清曾經給他看過黑皇的照片,那分明是一個威嚴的老者,可為什麼現在卻變成了這樣一個年輕人?看著李清眼中還閃爍著疑惑,張強冷冷一笑道:“這枚黑龍戒你不用懷疑它的真偽,這是黑皇親自交給我的!”
“八色龍旗,龍戒持有者即是旗主的規矩你不會不懂吧?”
“那你就更應該明白黑皇將這枚龍戒交給我的意圖,對嗎?”
“爺爺,他到底在胡說些什麼?”
“你用得著跟他囉嗦嗎,直接將他們碎了不就完了嘛!”
李穆林等的有些不耐,忍不住出聲抱怨道。卻隻見李清的臉色驀然一變,怒聲喝道:“住嘴!”
李清的喝罵讓李穆林很是吃了一驚,有些委屈地看向李清。李清冷哼一聲說道:“大人說話,哪裡有小孩子插嘴的份兒,你給我出去!”
“爸,您這是何必呢,穆林他……”
還冇等李飛揚打完圓場,李清又是喝道:“你也跟我出去!”
“啊!
”
李飛揚呆了一呆,不過他畢竟是一個聰明人,立即意識到李清這麼做一定是有著自己的深意,看了一眼有些不滿的李穆林。兩人轉身離開了紫雲軒。等到李飛揚和李穆林都走出紫雲軒之後,李清忽然長身而起,走到張強的麵前,撲通一聲跪下,大聲的說道:“赤龍旗使見過黑龍旗主!”
看到李清的表現,眾人都大吃了一驚,不敢相信隻憑一枚戒指,占儘上風的李清竟然會如此做出這樣的事情!
眾人紛紛都在心中猜測,這八色龍旗到底是什麼名頭,竟然擁有如此的威力。行了一禮之後,李清站了起來,沉聲說道:“我這一跪,跪的是這枚戒指,但絕對不是你!”
“如果不是因為有這枚戒指,你今天必定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看著李清狂傲的模樣,張強冷冷一笑道:“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
“我承認你說的冇錯兒,在這麼多人的圍攻下,即使是黑皇親自出手,也是萬萬闖不出去的!”
“可是,在我被剁碎之前,我敢打賭,你們李家三代也得陪著我一起死!”
“哼!
狂妄!”
李清一聲怒吼,跟他進來的十幾個鬼手黨高手立即齊齊地向前一步。這一動作立即將本就緊繃著的氣氛徹底點燃,隻聽一陣嘈雜聲響,張強這邊兒的人也全都撤出了兵器,大戰一觸即發!
每個人的神情都有些緊張,唯獨張強卻是胸有成竹,看著那十幾名鬼手黨高手說道:“這些就是你引以為豪的高手吧?”
“恩,看起來還不錯,隻是不知道能不能保護得了你!”
話音一落,張強的身影瞬間消失,等到再次被眾人的視線所捕捉到的時候,他的人已經出現在了那十幾個高手中間。這十幾個人忍不住各自發出一聲驚呼,立即揮刀就砍。可是讓他們更加震驚的一幕出現了,張強的身影猛地由一個變成了五個,五條身影在人群裡縱來躍去,如入無人之境。驀然一聲慘呼響起,隨後就是啪的一聲兵器落地的聲音,一個人影握著受傷的右腕跳出了戰局。然而這隻是一個開始,隨後十幾聲慘呼伴隨著十幾聲兵器落地的脆響。頃刻間,鬼手黨的精英皆都被張強廢了一隻手。李清的眼睛驟然瞪大,闖蕩江湖這麼多年他還從來冇有遇到過如此淩厲快速皈依的身手,半天反應不過來。而李斯,杜情,約翰和呆頭四人心中則是振奮不已,同時更多的還夾雜著驚奇。因為在以前張強雖然已經很強,但是卻絕對冇有這麼強,是什麼讓他在短短的時間內就能百尺竿頭再進一步?這纔是四人最感興趣,最希望瞭解的!
杜情眼神有些沉醉的說道:“好快!”
“我根本就冇有看清楚組長是怎麼動的,你們看清楚了嗎?”
杜情向身邊的其他三人問道。“冇有!”
李斯冷冷地說了一句,好像這樣表述還欠缺一些力度似的,李斯又加上了一句:“真的好快!”
呆頭撇撇嘴說道:“組長變得越來越強了,而我們卻還是止步不前,真是讓人難過!”
三人都發表了各自的態度,可一向話最多的約翰卻是遲遲冇有出聲。三人有些不習慣,忍不住同時向他看去,隻見約翰就好像是便秘似的,一張臉被憋的通紅。杜情納悶兒地問道:“約翰,你怎麼了,不舒服?”
約翰搖搖頭說道:“我在想該用什麼詞來形容組長的速度之快,可是就是找不出來,心裡憋得難受!”
聽了約翰的話,三人一陣惡寒不再理會他。就連杜情四人都感到如此震驚,張魁,葉秋等人就更不用說了。張魁早就知道張強是一位頂尖的高手,但是從來冇想到,張強竟然高到如此程度,而且似乎是冇有底線似的,永遠都不可能知道他到底有多強。此時看到張強表現出來的速度,倒是眾人中表現得較為平靜的一個,似乎是……習慣了已經!
葉秋的眼中閃爍著精光,那個在昏黃的燈光下用速度擊敗以速度見長的狂殺的男人又浮現在他的眼前。心中也越發堅定了跟隨張強打天下的心。苗玉已經說不出話來了,隻能用不停的抽氣來表達她心中的激動和震撼。看著麵如死灰的李清,張強冷冷地說道:“你看,我冇有騙你吧?”
“你的保鏢實在是不怎麼樣!”
李清錯愕地看著張強,呐呐的說道:“你……你……”
張強笑道:“現在你明白了吧,黑皇為什麼要把戒指交給我。”
“而我為什麼又敢接受這枚戒指,並且把它帶在我的手上,那是因為我有這個實力,我配戴他!”
看著張強那滿是狂放的眼神,李清的心中頓時湧起一陣頹廢的感覺。緩緩地說道:“我明白了,你想讓我們怎麼做?”
“很簡單,鬼手黨臣服於龍舞神殿,成為鬼龍堂。”
“如果你願意的話,你可以繼續擔任鬼龍堂的堂主,但是一切都要受我節製!”
聽了張強的話,李清猛地抬起頭來說道:“辦不到!”
“我是赤龍旗使,冇有理由背叛赤龍旗卻改投到黑龍旗下!”
張強冷冷笑道:“赤龍旗使?”
“你真的以為鼎千秋還認可你這個赤龍旗使嗎?”
“不要再做夢了,我想現在鼎千秋一定在想著我們兩敗俱傷,他好從中漁翁得利呢!”
張強毫不留情地戳中了李清的痛處,將他與鼎千秋之間的瓜葛**裸地擺了出來。李清的臉色一變,冷聲說道:“胡說八道!”
張強淡淡笑道:“你不承認也沒關係,其實你的心裡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我還有另外一個你必須要臣服於我龍舞神殿的理由!”
李清眉頭一皺道:“什麼理由?”
張強冷冷地說道:“歐陽冠華的死!”
張強的話就好像是把鋼刀狠狠地插進了李清的心裡,李清臉上的汗水一下子就留了下來,強辯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歐陽冠華的死純屬一個意外,與我李家無關!”
“姓張的,你不要血口噴人!”
張強冷哼一聲,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小玻璃瓶,玻璃瓶裡了裝著一隻蜜蜂的屍體,道:“看清楚了,這隻蜜蜂是我在你家的衛生間裡發現的。”
“和歐陽冠華死時出現在他汽車裡的蜜蜂屬於同一個蜂群,這是我請專家鑒定過的!”
“在我家發現的蜜蜂?”
“笑話,我怎麼從來也不記得你去過我家?”
李清依然強作鎮定說道。張強冇有理會他而是繼續說道:“當我從柳薔薇那裡聽到歐陽冠華死亡的情形時,我就覺得這其中一定有蹊蹺。”
“再加上歐陽青雲的死也同樣是充滿了疑點,我一下子就把懷疑的對象鎖定在你們李家身上。”
“你大概想不到,就你們李家,我前後潛入進去不下十次,為的就是尋找證據!”
“終於讓我在你家的衛生間天花板的蜘蛛網上的發現了這隻蜜蜂的屍體。”
“另外,還有這兩樣東西!”
說著又從口袋裡拿出一根試管和一根食用蠟。“啊!
”
看到張強拿出這兩樣東西,李清的臉色立即變的空前的難看,錯愕的說道:“你……”
張強看了他一眼說道:“要把蜜蜂裝進這個試管裡一定費了你們不少力氣吧?”
“你們先將蜜蜂裝進試管,然後用食用蠟封住試管口。”
“這般放到歐陽冠華的車子裡,車子開動,暖氣打開,車內溫度不斷升高,於是食用蠟就開始慢慢的融化。”
“等到蠟完全融化,蜜蜂就被放了出來。”
“而你們都清楚歐陽冠華極其的害怕蜜蜂,驟見蜜蜂,肯定是嚇的不行,於是一件人為製造的意外發生了……”
“你們就這樣輕巧的殺死了歐陽冠華!”
“相信,如果不是李穆林一直在追求著秦雅,她現在也許已經變成一具屍體了對嗎?”
張強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的都擊中在李清的心田上,就好像他對他們的所作所為是親眼目睹一般。李清決定要做最後的反抗說道:“你這是逼我殺死你們!”
張強哼哼哈哈的笑了起來說道:“好啊!”
“你來啊,你要殺我,我卻不會殺你!”
“我要你活著,讓黑皇來為我報仇,你猜他會怎麼對待你們爺孫三代呢?”
李清狠狠的打了個冷顫,臉上一陣陰晴不定。掙紮了半晌過後,李清忽然喟然一聲長歎說道:“罷了罷了,我認輸了!”
“不過,我身為赤龍旗使不能夠背叛赤龍旗,所以不能歸順你們,但是我的鬼手黨你們儘管可以拿去!”
張強皺眉說道:“你對鼎千秋就這麼死心塌地,其實你比我清楚,他已經不信任你了,他無時無刻的不想出去你,你又何必……”
李清擺擺手說道:“這不關鼎千秋的事!”
“您現在是黑龍旗主,以後自然會明白,旗使和旗衛可以背叛他的旗主,取而代之,但是卻絕對不能背叛他所在的龍旗,否則就要受到整個八色龍旗的追殺!”
張強點點頭表示明白了,又問道:“那你準備怎麼辦?”
“你冇有了鬼手黨,鼎千秋更不會放過你了,他一定會找你算賬的,到時候你如何應付?”
李清看著張強說道:“讓我們爺孫三個歸隱吧?”
張強愣了一愣說道:“歸隱?”
“哼哼……你這麼一大把年紀了,或許能忍的住寂寞,可是你的兒子和孫子呢!”
“他們一個正值虎狼之年,一個又是青春年少,人生剛剛開始,說服他們歸隱似乎不大可能吧?”
李清一咬牙說道:“我現在還冇死,他們就得聽我的!”
張強說道:“他們兩個一個是你的兒子,一個是你的孫子,你竟然這麼不瞭解他們?”
“他們都是有野心的人,尤其是李飛揚,看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他有多麼大的權勢**!”
“如果你把他給逼急了,恐怕他連你這個爸爸都不會認了!”
李清猛然一驚,渾身打了個冷顫,喃喃的說道:“難道……難道你一定要殺他們才肯放心嗎?”
張強淡淡的問道:“歐陽青雲是怎麼死的?”
李清看了看張強,頹然的說道:“是中了一種慢性毒藥,被毒死的!”
張強點點頭問道:“那……那又是誰下的毒?”
李清爽快的說道:“我的兒子李飛揚。”
“那歐陽冠華呢?”
張強又問道。李清回答道:“那是我的孫子李穆林做的!”
張強嗬嗬的笑道:“真是全家總動員啊!”
“不如這樣,讓他們去坐牢吧?”
“坐牢?”
李清被嚇了一跳,驚駭的看著張強,眼中滿是震驚。張強淡淡的說道:“在被殺和坐牢之間,坐牢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十幾年後,李飛揚的年紀也就不小了,估計野心也會被消磨殆儘!”
“至於李穆林,不客氣的說他就是一個草包,漫長的監獄生活會讓他更加的草包,我也就不會在忌憚他了。”
“你說呢?”
李清錯愕不已的看著張強,眼中既有佩服又有恐懼,呐呐的說道:“你真的是一個很可怕的敵人!”
“也許我李家招惹到你上我們這一輩子中最大的不幸。”
“罷了,一切就聽你的安排吧!”
在那一刻,李清就好像是忽然衰老了許多似的,直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失去了原先的色彩,變的索然無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