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檀香味。
聽說這種味道會剋製人浮躁的情緒。
難道我是受這股氣味的影響？
“妹……”
房裡本放著悠揚的音樂，但在我進入這屋內時戛然而止。
顏石亭微微抬眼，看向我的黯淡眸中忽地發亮。
想起先前在探查顏敏君時不少人覺得我與她很像，想來顏石亭應該也是這樣覺著。
他的眼神越發炙熱，我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彷彿被人看光了似得。
注意到我神色異樣，顏石亭終於移動了視線，望了眼他對麵的座位，示意我上前坐下。
顏石亭一個眼色仿若帶了巨大能量，讓人冇有能力拒絕。
不知怎麼過去的，回神後我便坐在了他對麵，抬起眼皮對上顏石亭充滿威儀的光芒猛地又低下頭。
我也太慫了吧。
抿了抿唇，我再次抬頭，隻是不敢再看顏石亭那可怕的眼神，將視線落在不遠處，我不自然得開口，“那個……呃，是顏先生說您生病了，所以才帶我看看。”
不是，這顏石亭哪裡像生病的人，身子骨看起來還很硬朗。
活到這歲數，我居然還能被騙。
沉沉撥出一口氣，我臉色微變，“我看您精神挺好，想必並冇什麼大事，我還要回去照顧孩子，先走一步。”
剛要起身，默默不言的顏石亭忽地出了聲，“顧小姐稍等。”
他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染著往日幾十年的滄桑充滿了故事。
不過他對我的稱呼是‘顧小姐’，這倒是讓我意外。
我看向他，一時竟忘了接下來的動作。
顏石亭麵向我，許是覺得自己看上去太過嚴肅，他嘴角扯出一點弧度，“顧小姐不必緊張，我隻是想看看我女兒的孩子可好。”
從顏石亭的故事裡，我隻讀出了他的殘忍無情，罔顧性命，今天真切見到他卻是惹人親近得很，儼然一位平凡的父親。
但我深知，顏家能有此家業，這顏石亭絕非一般人。
“女兒都已經走了，見不見我還重要嘛？”
顏石亭手裡拿著柺杖，他往前一扯，發出碰撞地麵的輕微聲響，隨之聽到他的一聲歎氣，“我知道你不會諒解，見你是想知道你過的好不好。”
“好又如何，不好又如何？”我的語氣平淡無奇。
“說的好，我顏家孩子不多，偌大的家業我希望你可以跟顏亦一起負責。”
聞言，我隻是失笑，緊接著搖了搖頭，“我跟您從未見麵，我與顏家也冇什麼感情，纔剛見麵您就想安排我以後的生活，看來您真如傳聞一樣。”
顏石亭凝起雙眉，嘴角冇了笑容，剩下的隻有嚴厲，“如傳聞什麼？”
“刻板固執，一意孤行，從不聽人的意願，隻管安排彆人，一旦出現違反者，您必追查到底，予以責任。”我毫不猶豫說出評價顏石亭的話來。
乍聽，顏石亭彷彿整個人都要站起來教訓我，然而他剋製住了，重新坐穩了位置，他笑道：“敢在我麵前說這些話的還真隻有你們兩人，你跟你母親性子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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