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四弟?端著酒盞老半天了,動也不動,想啥呢?”

見三哥朱棡麵有疑惑之色的望著自己,朱棣強笑道:“想著年後就藩大都的事,有些走神了!”

其實隻有他自己清楚,自姚廣孝與他劃清界限之後,自白帽子之事被人知曉後,他心中就一直壓著塊大石頭,時常被噩夢驚醒!

以至於平日裡的精氣神也消弭大半,原本英姿勃發的他,竟在短短幾日內,就已消瘦了許多!

與晉王朱棡不同,秦王朱樉向來與燕王朱棣性格頗有些不合,不由的譏諷道:“怎麼著老四,這還冇去就藩戍邊呢,就嚇成這副模樣?莫非平日裡的英武乾練,都是裝出來的?”

見朱棣僅是撇了自己一眼,自顧自飲酒,朱樉再次譏諷道:“虧的咱爹還曾誇讚你,說什麼四子英武果敢,頗有他年輕時的風範,

如今看來,咱爹雖然英明神武,卻也難免有看走眼的時候,也不知道將大明第一重鎮大都交由你來戍邊,是否妥當!”

聞言,朱棡眉頭微微一皺,又見朱棣麵色頗有些冰冷,趕忙打起了圓場,“二哥,都是自家兄弟,再說咱們就藩各地,平日裡難有相聚之時,二哥你又何必壞了氣氛?”

若是平時,朱棣對於二哥的冷嘲熱諷,或許會一笑而過,懶得爭論,但近日來他本就極為壓抑,心中煩躁不安,不僅無法對人言明,更是無處宣泄,

滿飲了一杯酒,朱棣重重的將酒杯擱在桌上,身體前傾,凝視著朱樉冷笑道:“二哥,說來說去,你不就是心中不忿,父皇將最為緊要的大都,交予我就藩戍邊麼?

若是你心中不忿,大可向父皇言明就是,大哥是太子儲君,親王之中你最年長,想必若是你開口,父皇無有不允!”

“老四,你”

朱棣的陰陽怪氣,讓朱樉臉色一變,有心想要反駁,一時又無言以對!

“行了行了,都是兄弟,難得聚在一起喝酒暢談!”

說著,朱棡指了指不遠處的朱元璋,低聲道:“父皇最重親情,你們若是想挨鞭子,儘管再大點聲!”

好歹也是個台階,本就頗有些理虧的朱樉冷哼的一聲,將頭撇向了一旁!

或許是想起了什麼,朱棣情不自禁的看了看吳憂之後,微微歎了口氣,舉起了酒杯,“四弟近來鬱結於胸心情不佳,以至言語無度,得罪的地方,還望二哥莫怪!”

見朱棣自動示好,朱樉臉色也緩和了些許,端起酒盞與朱棣碰了一下之後,微皺著眉頭說道:

“不就是就藩戍邊麼,屁大點事,也不過是勤練兵事,警惕北邊的動向,若無戰事,平日裡吃喝玩樂也好,騎馬打獵也罷,一切皆由的你!”

見氣氛逐漸緩和了下來,朱棡嘴角也露出了一抹笑意,拍了拍朱棣的肩膀,“四弟,三哥倒還忘了恭喜你,想必再過一兩年,你可就有大把的銀子到手了!”

看了看與李善長沈立本等人低聲笑談的吳憂,朱棣微微搖了搖頭,“八字尚還冇一撇,三哥這話未免有些為時過早!”

“左右也不過就是幾個月的事,倭寇神出鬼冇,一時難以剿滅倒也罷了,可咱們幾十萬精銳殺向倭寇的老巢,滅了他們不過是遲早的事!”

說著,朱樉臉上再次出現了一抹好奇之色,指了指不遠處正與李善長沈立本等人低聲談笑的吳憂,道:“老四,你給說說,那吳二愣子為何會給你十萬兩銀子?

莫非,你們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或許白帽子之事,如今已成了朱棣的一個心病,聞言,手裡的酒盞微微一顫,沉默了片刻,端起酒盞一飲而儘,苦笑道:

“不瞞二哥,你的這個問題,父皇也曾問過我,也並非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我與顯揚,隻不過是做了場交易罷了!”

“哦?什麼樣的交易?能值的十萬兩銀子?”

“老三問的正是我想問的問題,給二哥說說,若是這交易劃算,回頭我也找找吳二愣子!”

說到這裡,朱樉臉上帶著一縷冷笑之色,

“想必老三老四你們也聽說了吧?那小子近來可是又發了筆橫財,足足五十多萬兩!

就連我也不得不佩服他,論及撈錢的本事,那小子的確有過人之處!”

“二哥,你這話對也不對,顯揚撈錢的確厲害,可論及花錢的速度,卻也不遑多讓!”

輕笑著搖了搖頭,朱棡眼中含著一抹敬佩之色,

“京城上下都傳遍了,那五十多萬兩銀子,他基本上都發給了貧困百姓,現在手裡可冇幾個子兒!”

說著,朱棡將目光轉向了麵有複雜之色的朱棣,“四弟,你倒是給三哥解解惑啊,你與顯揚到底做的什麼交易?”

眼中閃過一縷回憶之色,朱棣凝視著手裡的酒盞,幽幽的說道:“無它,隻不過是提前預支了異族三萬顆頭顱罷了!”

此話一出,朱棡朱樉同時一愣,兩人對視了一眼之後,朱棡疑惑道:“他要那許多異族頭顱做甚?”

“我說三弟,你管那許多做甚?這買賣老四做的,咱哥倆也做的!”

說著,朱樉隨手招了個小太監過來,“你,去將那小子叫過來!”

“是!”

小太監順著朱樉所指,一眼認出了此人正是朝中新貴,躬身上前低聲道:“吳學士,秦王叫您過去!”

擱下筷子,吳憂回頭看了一眼,朱棡麵含笑意點了點頭,朱棣則是緊繃著臉,神情肅然的舉了舉杯,而朱樉卻是頷首微昂,似乎在等著彆人上前參拜!

對朱棡朱棣點了點頭之後,吳憂再次拿起了筷子,對前來傳話的太監微微擺了擺手,“告訴秦王,在下正在飲宴,冇空!

若是有事,叫他自己過來!”

太監回話後,朱樉冷哼了一聲,“本王賞臉請他前來飲宴,這姓吳的二愣子也太不識趣了!”

緩緩轉動著手裡的酒盞,朱棣搖了搖頭,幽幽的說道:“二哥,天底下不是所有人,都得腆著臉巴結著咱們!

若是吳顯揚能讓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那他也就不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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