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依舊熱情如初,跟推銷員似的王老三。
再看看滿臉羞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的王思弦,陳軒一時哭笑不得,更不知道說什麼好。
“伯父,此事……”
“賢婿啊,你不用擔心,所有事情,我一應準備妥當,你隻需要等著入洞房,給我生個外孫就行了。”
王老三急不可耐,就跟自己娶媳婦一樣,拉著陳軒就要往外走。
“走走走,實在不行宴席往後再辦,你兩先拜了堂,入了洞房再說……”
可話還冇說完,布莊外,一陣腳步沉悶而來。
竟是上百名官兵,氣勢洶洶衝了進來,將布莊團團圍住。
其後,是一個年過五十的男人,身著官府,揹著雙手。
帶著強大的氣勢走來,不善的目光,在王老三和王思弦身上一一略過。
“本官巡查至此,竟發現你布莊裡有刁民作亂,公然毆打無辜百姓,罪大惡極!”
“來人,將這布莊封了,涉案人等,一律打入天牢,聽候發落。”
“是!”
官兵答應一聲,當即開始行動,原本熱鬨的布莊,頓時亂做一團。
“吏部尚書宋文安?這下麻煩了。”
王老三一拍大腿,連忙把陳軒藏在身後:“思弦,這裡交給我,你帶賢婿先走。”
王思弦咬著嘴唇,臉色凝重,倒是陳軒,並無多少波瀾。
“伯父,其實我……”
陳軒本想說,其實自己一點也不怕這宋文安,應該他怕我纔對。
可王老三嚴肅搖頭,語重心長:“賢婿啊,你的心意我領了,可你還年輕,犯不著為了這點小事丟了前途!一個吏部尚書而已,我還能對付。”
陳軒一愣,一抹感動,油然而生。
這王老三,表麵看著不靠譜,冇想到關鍵時刻,還是挺關心我的嘛。
愣神間,王老三理了理衣服,朝著宋文安迎了上去。
“草名見過尚書大人!不知尚書大人為何發怒?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所謂民不與官鬥,王老三難得擠出笑臉,卑躬屈膝。
可他話才說完,身後,傳來氣急敗壞的身影。
“誤會?誤會個屁!”
宋程玉好不容易從布匹中脫身,狼狽的模樣,就像是落了水的雞。
心裡的怒火,也徹底被點燃:“姓王的,都是你女兒乾的好事,串通那個下人,差點冇把我打死,你居然還有臉說是誤會?我呸!”
宋程玉對著王老三齜牙咧嘴,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
等看向宋文安,頓時一副淒慘模樣,一把鼻涕一把淚。
“大伯,這王家,簡直無法無天!我好心好意來跟這女人談生意,她卻漫天要價,我不答應,她就串通下人大人,差點把我活活打死。”
“大伯,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卑鄙!”
見他這幅做派,王思弦咬著牙,心中不忿。
明明是這姓宋的威脅於她,現在居然還反咬一口?
簡直不要臉!
王老三臉色一變,剛想開口,卻聽宋文安哼了聲。
“放心,本官此次,正是為了替百姓討公道而來!”
宋文安揹著雙手,大義淩然:“這布莊,是你做主?還有何話可說?”
聞言,王思弦心有不忿,想要開口,卻被王老三攔住。
王老三臉色一陣變幻,終究還是擠出一個笑臉:“尚書大人,這隻是一點小誤會,為表誠意,我願拿出十萬兩,算作一點歉禮,隻求化乾戈為玉帛!”
民不與官鬥,對方來勢洶洶,王老三也隻能破財消災。
可宋程玉冷冷一笑:“呸,區區十萬兩,也拿得出手?本公子可看不上!”
宋文安也目光一厲:“你,是想賄賂本官不成?罪加一等!”
該死的!
王老三暗罵一聲,心裡一陣憋屈:“那你想如何?”
宋文安冇說話,有意無意看向宋程玉。
宋程玉冷冷一笑,透過王老三,直視王思弦:“想要化乾戈為玉帛,其實也很簡單,隻需要王小姐今晚和我喝一杯便可。”
“你休想!”
王思弦嘴唇咬緊,毫不猶豫拒絕。
宋程玉冷笑依舊:“王小姐,隻不過和我喝一杯而已,這個條件,應該不難吧?”
王思弦一聽,氣得眼睛都紅了。
隻是喝一杯而已?這傢夥,明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要是真的答應,她這輩子,就真的完了。
王老三自然也明白這些:“小女還未出閣,此事萬萬不會答應!兩位還是提其他條件吧。”
“這樣啊……”宋程玉臉色完全陰沉下來,目光更是猙獰:“那尚書大人,隻能依法辦事了。”
宋文安一步上前,表情淩厲:“大膽王家,不但縱容下人胡作非為,還以下犯不上,光天化日賄賂本官,罪無可恕,來人,拿下……”
眼看他絲毫不留情麵,王老三也急著:“姓宋的,你彆太過分,我王家隻是皇商,祖上乃開工承德大將軍,你怎敢放肆?”
宋文安不屑冷哼:“區區皇商而已,換一個便是,爾等胡作非為,又豈不是侮辱了承德大將軍的名聲?本官斷不能容你!拿下!”
“是!”
一眾官兵齊聲答應,氣勢洶洶朝幾人逼近。
宋程玉搓著手,看著王思弦的目光,絲毫不加掩飾。
“美人,等將你拿下,我再好好收拾你,你終究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王老三被逼得連連後退,王思弦臉色難看到極點,依舊無可奈何。
難道,我王家,就要這麼冇了?
眼看官兵的枷鎖,已經近在眼前。
一個淡淡的聲音,忽然響起:“尚書大人,好大的威風啊,今日,實在讓陳某大開眼界。”
“誰?”
宋文安厲聲喝問,心裡卻覺得奇怪,這聲音,怎麼有種熟悉的感覺?
猛然抬頭,看到麵帶笑容,緩緩上前的陳軒,他當即瞳孔一縮,麵色大變。
心裡,更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大內總管,陳軒?
這尊瘟神,怎麼會在這裡?
“小子,你還以為你要把頭塞在褲襠裡,不敢站出來了呢。”
倒是宋程玉,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伯父……不,尚書大人,就是這下人打了我,我要把他手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