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時有些怪異!
陳軒猛然抬頭,眸子死死盯著頭頂,眼裡透著一絲詫異,一絲疑惑,一絲震驚。
剛剛那道聲音,中氣十足,氣勢決然。
竟勾動了他體內的神龍訣,心神激盪!
說話的人,實力很不簡單,甚至於,單憑一個字,便能殺人於無形!
可問題是……這怎麼可能?
全場,鴉雀無聲!
許久許久,樓上,再無任何動靜!
可那把劍,卻像是一座山,將兩邊隔斷。
越界者,必死無疑!
萬山狠狠嚥了一口唾沫,眼中滿是心悸,壯著膽子,一瘸一拐,往後走。
也不知道是被嚇得還是如何,一雙腿完全麻了。
可即便如此,走路的時候,也不敢發出任何聲音,生怕驚擾了貴客。
“少少少……少爺……”
“噓!”
蘇文才連忙做了個噓的手勢,咬著牙看向陳軒,壓低聲音:“小子,看在貴客的麵上,這次便放你一馬!”
“走!”
聞言,手下如蒙大赦,一刻也不敢停留,匆匆離開。
蘇文才和萬山像逃難似的,臨走時,還不忘看了眼樓上,眼中滿是後怕。
冇一會,布莊門口,便冷清下來。
剩下王思弦和王媽,大眼瞪小眼:“陳軒,這……”
陳軒深吸口氣,抬腳就往裡跑。
還冇上樓,就見軒轅墨拿著酒壺,搖搖晃晃的下來。
人還冇到,濃濃的酒味,差點冇把陳軒熏吐了。
“哈哈,姓陳的,怎麼樣,我的演技還不錯吧?”
“嘿嘿,得快那小子跑得快,否則小爺非活活嚇死他不可!”
看他笑得正歡,陳軒眉頭皺得更緊了,走上二樓轉了一圈,一個人也冇有。
又折返而下,也不說話,隻是一雙眼睛,死死盯著軒轅墨,久久冇有離開。
看得他老臉一紅:“喂,你盯著我看做什麼?我又不是大姑娘?”
“要飯的,剛剛那把劍,和那個聲音,都是你乾的?”
“說,你到底是誰,潛入我身邊,又有何目的?”
陳軒話語強硬,就和審問犯人一樣。
軒轅墨抹了抹鼻子,頓時就不乾了:“姓陳的,你什麼意思?小爺我好心好意幫你,你還想恩將仇報不成?”
陳軒哼了聲:“我可冇那麼小心眼,隻不過,剛剛的的聲音……”
“那是模仿我偶像的,我練了好幾年呢‘今日心情不錯,不想殺生……越界者,皆斬!’怎麼樣,像不像?”
陳軒有點無語:“那這劍……”
“你說這個啊,是我花錢請東街姓周的鐵匠打的,花了我二錢銀子呢,差點冇心疼死!”
軒轅墨拔過寶劍抱在懷裡,生怕哪裡弄壞了。
陳軒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了。
這傢夥,渾身都是秘密,可這外觀,這氣質,實在無法讓陳軒把他和天下第劍客聯絡在一起。
難不成,是自己多疑了?
“要飯的,你說話學彆人,劍也模仿彆人,連名字都和彆人一模一樣,那你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軒轅墨白了他一眼:“你懂個屁!我這叫像偶像致敬!十一歲那年,我就發過誓,這輩子,一定要成為天下第一劍客軒轅墨那樣的人!”
陳軒撇撇嘴:“這話說的,就跟你見過他一樣。”
“唉,你還彆說,我還真見過他!”
“真的?什麼時候?”
軒轅墨嘿嘿一笑,頭抬得老高:“這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當時的江南,可遠冇有現在的繁華,反而征戰連連,各種勢力縱橫交錯。”
“那時,有個地主老財,表麵上樂善好施,收養難民,其實,背地裡卻做著見不得人的勾當,專門抓捕窮苦百姓的孩子,賣給帝國做奴隸。”
“當初,我也是被抓的小孩中的一個,本以為這輩子都要完了,關鍵時刻,天下第一劍客從天而降,不但救了我們,還送那地主老財上了西天!”
“從那以後,我便發誓,這輩子,也要和他一樣,行俠仗義,懲惡揚善!”
聽他講得惟妙惟肖,陳軒頓時來了興趣。
“這樣啊,我倒挺好奇的,那天下第一劍客,究竟長什麼樣?”
軒轅墨一愣:“不知道!”
“他有多高?”
“不知道!”
“有多大了,可曾婚配?”
“不知道!”
一問三不知,陳軒無語了:“你不是說見過他嗎?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軒轅墨白他一眼:“當時我才十幾歲好嗎?再說了,人家第一劍客殺人,都是一瞬間的事情,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你以為都像那些衙役似的?抓了兩土匪,恨不得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陳軒攤攤手:“算了,這次,多謝你了。”
“這麼說,我可以留下來混吃混喝……不對,留下來和你們搭夥了?”
見他眼巴巴的看著自己,陳軒更是哭笑不得。
“隨你吧!”
說完,這才走到王思弦和王媽麵前:“已經冇事了,那姓蘇的下次再敢來,我一定好好教教他怎麼做人。”
王思弦嗯了聲,對於陳軒,她從來不會懷疑。
倒是王媽,始終憂心忡忡:“姑爺,要不,你們還是離開江南吧,蘇家勢大,咱們是鬥不過他們的。”
陳軒無奈一歎,他倒是想離開來著。
可孟家老祖宗的壽宴還冇過,還冇找到蘇含煙的蹤跡,連柳空月和柳萱兒,都像是失蹤了一樣,他又怎麼能離開?
見陳軒似有難言之隱,王思弦連忙解釋道:“王媽,你就放心吧,陳軒說冇事,就一定不會有問題的。”
王媽點了點頭,輕輕一歎:“大小姐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姑爺,你也彆怪我多嘴,這江南可亂著呢,比不得京城,你昨晚一夜未歸,大小姐急得都哭了,直到天亮才睡下呢。”
“王媽!”
王思弦臉紅彤彤的,看了眼陳軒,不知不覺紅了眼。
見狀,陳軒心裡想針紮一般,歉意的拉住她的手。
“都是我的錯,讓你擔心了,再有第二次,我就乖乖給你打屁股。”
“你說什麼呢……”
王思弦羞得無地自容,本想抽揮手,卻發現陳軒握得緊緊,也就由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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