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35I78這一天，程向陽隻拜訪了兩個客戶。下去去見第二個客戶的時候，程向陽依舊是介紹了他們廠裡的優勢，邀請客戶以後去廠裡參觀。這個廠子跟趙廠長那邊差不多，正處於起步階段，聽了程向陽的介紹也十分心動，言語之中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聊了一會之後，程向陽全身輕鬆地回了酒店收拾東西，準備前往下一個城市。今天是他獨自談業務的第一天，事情就進展得這麼順利，這讓程向陽心底的激動洋溢於表，臉上一直都掛著喜悅的笑容。他現在隻感覺，要不是時間問題和策略問題，他還能再去繼續談第三家。他乘車去了鄰市之後，先找了一家酒店住下，出去簡單吃了個晚飯。時代發展速度如此之快，時不時地就會建立起來一些新的工廠，程向陽知道以一己之力想要將這些工廠全部找出來，然後逐一拜訪那是十分困難的，所以，他要在其中選擇一些有實力的典型客戶談下來，然後用這些客戶向外輻射，帶動周邊的一些其他工廠。所以他選擇了這個城市中，比較有名氣的兩家工廠，在賓館就對他們的資料研究了起來。第二天，他信心滿滿地走進第一家工廠，還算是順利地進了門，見到了領導，還冇等他開口，這些領導的話讓他感覺自己當頭被潑下了一盆冷水。“抱歉，我們廠裡有固定的供貨廠家，並且我們暫時並不打算更換，不過也辛苦你了。”
話裡話外都是辛苦，甚至還給遞了煙泡了茶，但這一切都不能驅逐程向陽的失落。他堅持著留下來跟人寒暄了幾句，不過最後成功地要到了對方的電話，並且留下了資料，然後才告辭離開。走出這個廠家，程向陽摸了一把臉上的汗水。遇到拒絕是正常的，這麼多電子廠，有些客戶已經先一步被人談好，更是正常的，不過他在心裡給自己鼓勁，讓自己千萬不要氣餒放棄。要到電話，可能就是第一步勝利，天下冇有永遠的朋友，也冇有永遠的敵人，更冇有永久不變的合作商。下午再去見另外一家客戶的時候，程向陽卻是直接連大門口都冇進得去。“我們領導挺忙的，你有預約嗎，冇有的話，你還是提前約好了再來吧，我要是放你進去了，出了問題我可得丟工作啊。”
被冰水澆了個透心涼的程向陽站在下午的陽光之中，整個人都像是喪失了精氣神，垂頭喪氣地坐在花壇邊上。他甚至都有些懷疑，昨天的順利是不是假的。這就是業務員的工作嗎，這起伏跳躍也太大了一些。程向陽苦笑一聲，真正理解了林正南跟他說起來的那些話：“咱們這個工作啊，起起伏伏很正常。”
這個起起伏伏他一直以為是收入起起伏伏，原來不隻是收入，還有心態。程向陽在原地坐了一會，終於打起精神，按照自己計劃好的路線，去了下一個城市。這前半個月先在周圍跑一跑，後半個月再回去維護一下老客戶，期間也要與老客戶保持電話溝通，這也是林正南告訴他的。第三天，第四天，涼水一盆比一盆澆得透。有一家工廠，程向陽就是打電話，人家都不接。有的倒是接了，態度卻是冷冰冰硬邦邦的，直接將拒絕擺在了明麵上。被打擊的心情跌到了穀底的程向陽站在樹底下歎氣。出來了四天，隻有一天順利，他拿出隨身攜帶的本子，在上麵畫了一個叉。路過小飯館，程向陽也冇有停下，他現在都冇有心情吃飯。隨手買了一份報紙，程向陽便回了賓館。躺在床上無聊地翻看著報紙，程向陽猛然發現，這個月的5號，也就是明天，就在這個城市，有一家電器展會。程向陽一下子就從床上坐了起來。電器，每一樣都要用到電路板，這不就是將客戶們都統一起來了嗎，他一下子來了興致，開始查詢展會的地址。第二天，展會開始的時候，程向陽準時出現在了會場。會場上人山人海，有訂貨的，有看熱鬨的，肯定也有像他這樣的業務人員。他先是圍繞著會場轉了一圈，看著各個廠家的參會人員都忙得不可開交，他也冇有急著上前，就在一邊等著，看著哪邊不忙了，就見縫插針地上前跟人開展業務。基本套路就是看準哪個是領導，就先上去給人遞一根菸，塞上一瓶汽水，這樣談了四家，基本上都互換了名片和資料，但是由於參會人員權限問題，對方也不能確定，隻是讓他有時間去實地拜訪一下。就這樣，到了中午，大家都不太忙了，坐在原地開始吃午飯，他又趁機湊上去談了幾家，都跟先前一樣，到時候還是要實地拜訪一下的。展會一共要開三天，一直到第二天下班時間，他像往常一樣，一共談了有十七家。第三天臨近中午的時候，他將來不及正麵談的廠家簡單地分發了一下名片和資料，併成功要到了對方的資料。而在這三天之中，程向陽也注意到在這其中有一個展位上的廠家基本上冇有多少人在，裡麵的工作人員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見了人甚至都有些愛答不理。也不知道怎麼的，程向陽一看見這個展位，不自覺的就繞了過去，這展會都要結束了，他還愣是冇進去說上句話。眼看著其餘的廠家都已經發完了名片，隻剩下這麼一家，程向陽一咬牙，抬腿就往那邊走過去。身為業務員，還能怕見客戶不成？一進展位，工作人員依舊是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見到程向陽，抬手示意他坐下。程向陽還冇等開口，那人就笑了：“你這個年輕人，在這裡來來回迴轉了好幾趟了都冇進來看看，這終於過來了，怎麼，有什麼事嗎？”
程向陽嘿嘿一笑，趕緊遞上名片和資料，講明瞭自己的來意。那人笑著搖搖頭：“你說你，要是今天還不進來，你就錯失了一個天賜良機了，我們廠最近正在考慮換供貨商，你這又是電子廠，這不是正巧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