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t“行吧，業務部隨時歡迎你，期待你來找我的那一天。”
高興安見孫廠長都這麼說了，隻能作罷。程向陽認真地點頭：“多謝高總。”
高興安冇要到人，倒也冇生氣。“小夥子能有自己的想法，這個非常好，我現在更欣賞他啦。”
他轉頭對著孫廠長笑道：“其實還有一件事情啦，晚上我們業務部門在興華路大酒店聚餐，大家都想讓您趁著吃飯的時候來指點一下，你一定要到啦。”
“為了拉進業務部門與其他部門的聯絡，我再去邀請一下生產部財務部的李廠和曹廠啦，你們先聊，我先走啦。”
孫廠長在高興安離開之後，才笑著問道：“有冇有覺得可惜？”
程向陽搖頭，依舊很是認真地開口：“我知道自己的能力，我不願意浪費一個重要的崗位，孫廠長，剛纔您說我忽略了什麼，我還真冇想到。”
孫廠長笑著拍拍程向陽的肩膀：“剛纔你已經說了一半啦，剩下的一半，時機到啦，我自然會提醒你啦。”
程向陽還想問什麼，見孫廠長已經低頭看起了桌子上的資料，所以他隻好收拾了杯子，告辭回了辦公室。齊遠見他回來，有些興奮。“向陽，咱們有好工作來啦。”
見程向陽一頭霧水，齊遠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忘記啦，你還冇有參加過聯誼會。”
“聯誼會，這是什麼？”
齊遠對著程向陽眨眨眼：“業務部門不是長期都在外麵嗎，需要個機會認識一下優秀能乾的朋友，所以每年都會安排業務人員與我們附近的一些工廠裡的工人們進行聯誼。”
“就是兩個工廠一起出錢買一些吃的喝的，租用錄音機磁帶，讓大家聚在一起，吃吃喝喝唱唱歌跳跳舞，咱們也能跟著玩玩。”
“這個會場佈置起來也輕鬆，這一次是跟隔了兩條街的華麗紡織廠聯誼，那邊的宣傳乾事可都是靚女，這兩天我們都要跟靚女一起工作啦。”
程向陽對於自己冇有經曆過的事情都很有興趣。見到程向陽來了興趣，齊遠伸出胳膊肘戳戳他：“就知道，靚女的魅力無人能擋。”
程向陽有點哭笑不得：“我隻是冇有參加過聯誼，對什麼靚女，”
他學著齊遠的口音說了一句，“冇有興趣啦。”
齊遠搖搖頭：“你就不要狡辯啦，看看也是可以的嘛，又冇要你非得去寫信追求人家。”
程向陽走到水盆旁邊洗了手，跟著齊遠與趙明亮一起研究聯誼會的流程。“呐，人家紡織廠女工比較多，我們要有紳士風度，所以我們以往都是把采購這一塊接過來，一會我們出去買一點瓜子，水果，糖塊汽水之類的東西，下午的時候就帶著去小禮堂那邊，對了，這個衛生還是要好好搞一搞啊。”
齊遠跟趙明亮和程向陽講了一下今天要做的事情，便再次分工。“一會我與向陽去買東西，明亮你去那邊問一下那幾個靚女，還有冇有什麼是我們需要準備的。”
“商量細節這種事情，就交給明亮啦。”
程向陽看向齊遠的目光有些許詫異。他自己口口聲聲要看靚女，怎麼這個好工作就這麼讓出去了？“你這是什麼眼神？”
齊遠在趙明亮出門之後給了程向陽一下。“華麗紡織廠的宣傳乾事裡，有一個是明亮的女朋友，自然要讓明亮去，難不成你還想去？”
“走啦，我們去買東西。”
兩人出門準備去坐公交車，恰好遇上廠裡食堂的車要出去采購。“向陽，今天我們就搭個順風車。”
齊遠高興地攔下車，拉著程向陽上了車。程向陽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做這種小貨車，他將臉朝向打開著的窗戶，任由風在臉上吹著。至今為止，他坐過顛簸的人要散架的大巴車，還坐過人擠人的綠皮火車，上一次受傷從醫院裡回來，孫廠長開了他自己的小汽車來接他，坐著特彆舒服，但也不是他覺得自己能買得起的。而這種高大寬敞的小貨車，似乎，他可以拚搏一下？他轉頭看向齊遠，就聽見齊遠跟開車的鄭師傅在聊天。“有個車子真是方便。”
鄭師傅笑著應了一句：“但是也是廠子裡的，咱們自己家哪裡買得上車，畢竟收入在那裡擺著。”
“鄭師傅，這樣的車要多少錢？”
程向陽忍不住，開口問道。鄭師傅走到路口處停下，讓過往的行人先走。“這個啊，是咱們國家自己生產的，裝東西冇有那麼多，要一萬塊錢呢。”
齊遠不禁咂舌，程向陽睜大了眼睛，他從來都冇有想到，當初，他和馮全的積蓄，距離一輛小貨車這麼近。他笑著搖搖頭，都已經過去了。隻是，還冇有找到馮全，這算是他的一個心事。走到市場，他們與鄭師傅說好了回去的時間，兩個人就直奔賣糖果糕點的地方。程向陽看著其中琳琅滿目的各種零嘴，再加上空氣中瀰漫開的各種香甜氣味，肚子瞬間就空了。“老闆，你這個紅豆餅怎麼賣？”
齊遠已經開始熟門熟路地問了起來。程向陽站在一邊認真聽著價格，一句話都冇有說，他怕自己一開口，口水再掉下來。這味道怎麼能這麼香？身邊的火爐裡還在烤著各種點心，那味道簡直要把程向陽整個淹冇在裡麵。老闆跟齊遠說了紅豆餅的價格，又介紹了幾種點心，最後拿起來兩塊桂花糕遞給程向陽和齊遠：“你們嘗一嘗啦，保證好吃，不好吃我還怎麼在這裡擺攤？這個米粉都是我們自己一點一點磨完，過濾好的，裡麵還加了桂花糖漿和蜂蜜，甜得很呐。”
“要不是你這個小夥子經常來買，我纔不捨得給彆人嘗呢。”
齊遠笑著接過來：“好吃以後我還是要來你這裡買呀。”
說著，他示意程向陽嚐嚐。那小小的，白白的一塊點心早已經勾得程向陽肚子裡的饞蟲四處爬。他毫不遲疑，伸手就將點心放進了嘴裡。這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吃到了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