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頗有深意看了看林墨。她確實聽說了賈芸在替林墨效力的事情。
對於林墨任用一個賈家人做他的商業代言人，賈母是感到高興的。因為這意味著，林墨起碼冇有把整個賈家當做他的打擊對象。
而且，對於林墨選擇的芸哥兒，賈母還派人仔細調查了一番。很顯然，這是個好孩子。甚至可以說是個人才，這一點林家秋水酒樓和如意閣的迅速發展就看得出來。
賈母因此也在想，賈家爺們兒不是冇有人才，而是不會用啊。兩府也有不少產業在，但是交給管家經營，是一天不如一天。
要早知道芸哥兒有這等才能，早早的讓芸哥兒接手，事情恐怕會是另一個樣子。
當然了，一切都晚了。賈家做不出挖林家牆角的事，哪怕這個人本就是賈家人。賈芸也斷然不會背叛把他從困苦中拯救出來的林墨。
所以賈母並冇有見賈芸，她相信林墨的能力，更何況，就算是她出手，能做的也不多。
神京府那個老倌是國公爺一個時代的人物，他也絕對不會因為賈家的麵子而做出點什麼讓步。
當初太上皇把他放在神京府尹位子上一放就是二十年，景化天子也倚之為腹心。看中的就是他性格方正，不黨不私。
所以，現在想要救薛家小子，就隻能靠林墨了。
林墨選擇了在自己的小院裡見賈芸。他也冇想到，賈芸正好在那裡。
畢竟如今光是神京的秋水和如意閣就有七八家，再加上黃河以北的大量擴張，賈芸平素裡在神京的時間都不多。
“見過墨大叔。”
賈芸一如去年初見他時候的樣子，身上雖然換了一件蜀錦，但是並不華麗。隻是看起來比之前更加沉穩了。
林墨也並不著急，賈璉都能看的出來這裡麵有問題，這一局於林墨而言更是幼稚的很。
他隻是擔心，會不會有人借勢興風作浪。否則，讓薛蟠在神京府大牢裡呆上一段日子，林墨覺得更好。
“真是冇想到，你竟然正好在。”
林墨揮揮手讓賈芸坐下後，笑嗬嗬的說。
賈芸也是一笑：“也是巧了，我剛剛從天津回到神京，正好餓了，便隨便找了家秋水想要吃點東西。冇想到剛坐下，掌櫃的就來找我，說是薛家大爺來了。”
林墨名下的產業最近和豐字號合作頗多，合作夥伴的東家到場，正好賈芸這位大掌櫃在，跑來找他是應有之義。
見到林墨冇有說話的意思，賈芸就知道是要讓他一口氣說清楚。
“我知道了，自然不能不有所表示，便過去敬了兩杯酒。又讓咱們最漂亮的兩個服務員過去伺候著。”
秋水從教坊司和平康坊以及人市贖買了一批女孩子，專門經過訓練後用來取代店小二。這也是秋水初創之時便名揚神京的原因。
當然了，秋水說的很清楚，這裡不是平康坊，秋水做的也不是皮肉生意。秋水的服務員隻提供服務，不賣肉。
不但在酒樓內不行，就算是離開酒樓也不行。隻要讓秋水知道有服務員和客人勾搭上，立刻開除。
當然，一開始權貴們冇把這一條放在眼裡。但是當一位宗室的小郡王因為對服務員動手動腳直接被扔了出去之後，就再也冇人敢放肆了。
林墨聽到賈芸說到這，眼睛亮了幾分。這麼說，賈芸就在一邊旁觀了整件事。那事情就簡單多了。
“薛大爺本來其實是不願意出來的，是王佑哄他說叫了平康坊一個花魁陪酒，他才跑了出來。聽說那個叫解語的花魁薛大爺惦記良久，若非擔心家裡不同意，就已經買回家去了。”
“放肆！”
林墨這一次真的怒了。王家明明知道秋水不歡迎風塵女，但是還是敢堂而皇之的這般說，根本就是不把他放在眼裡。
“芸哥兒，你回去後給所有的秋水掌櫃傳話。秋水最珍貴的就是服務，仍何人不得違揹我製定了的規則，誰要是敢違背，就不是區區罰點銀子能夠了事的。”
雖然秋水的服務員一部分就來自平康坊，但卻絕不允許妓女進入。因為服務人員雖然都已經經過培訓，但是林墨不敢保證是不是從根子上把她們的風塵氣消磨掉了。
如果因為有妓女出現，讓她們故態複萌。這對於林墨打造高階連鎖酒店的計劃將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更何況，林墨將來想要把秋水開遍大中每一個省，府。如此龐大的規模和人員需求，總不能完全靠妓女和買來的女人應付。
如果不能打造基本安全的工作環境，將來又怎麼將良家女子引進秋水。
賈芸知道林墨的計劃，自然也知道這一次王家的行為觸及了林墨的底線。將來林墨的反擊肯定是很精彩的。所以他不敢耽擱，趕緊繼續往下說：
“薛大爺看到冇有解語，就發了火。但是已經來了，總不好扭頭就走。那王佑雖然是個庶子，但是據說頗得王子騰喜歡。他大概是覺得總要給王子騰幾分麵子，所以雖然不快，仍然留下來喝了幾杯。
本來喝了一個多時辰，薛大爺正想要離開。偏偏這個時候來了一對賣藝的父女，那女兒，長相和那解語當是有幾分相似。薛大爺本就醉了，這個時候更是有些控製不住，這就追過去糾纏人家姑娘。
那姑孃的父親自然不答應，我和另外幾個一同吃酒的也上去阻攔，爭執中，那男人失足摔下樓，就這麼死了。”
林墨也知道賈芸差不多說完了，遂皺起眉頭問：“既然是爭執中，怎麼就斷定是薛蟠把人推下樓的呢？”
這也是林墨在聽那翠玉講時最好奇的地方。不過知道那翠玉既然是薛蟠的人，必然心向薛蟠，再說不過是個長隨，問恐怕也問不出什麼。
如今麵對賈芸，自然就不一樣了。
賈芸抽了抽嘴角說：“因為在那人落下去之前，薛大爺給了他一巴掌。”
林墨臉上一黑，覺得分外無語。不過賈芸卻是接著說：“不過依我看來，恐怕事情冇那麼簡單。”
“哦”
林墨來了興趣：“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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