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陛下，臣小小年紀進入內侍省直接就成了內史令，是不是不合適。”
國朝初年，內侍省的長官就叫做內史，後來又改叫內史令。
直到永清中期中官開始大規模進入內侍省，甚至長官也由中官擔任。
為了適應中官的習慣，一號長官的稱呼才慢慢的從內史令變成了內侍監。
聽到林墨的話，天子很大氣的擺了擺手：“無妨，這內侍省和朝廷六部三寺兩院都不一樣。同樞密院下屬的各軍也不同。
雖然不是完全由中官組成的殿中省，但是內侍省也和錦衣府一般，乃是天子親勳。
內侍省下轄的兩名內侍丞、四名舍人都是朕和太上皇親自任命的。
現在你也有權力隨時調換。朕給你的那塊金牌，就留給你。拿著那塊金牌，內侍省諸多大事，你都可以一言而決。
怎麼樣。現在有信心了嗎？”
林墨張了張嘴，天子把話說到這份上，自己就是冇信心也得有信心了。
看到林墨點了頭，天子笑了笑說：“好，那你就回去吧。過兩日先去內侍省接手，詳細的問題等你接手後熟悉了情況咱們再聊。”
林墨就這樣出了門，整個人還暈暈乎乎的。總覺得哪裡有問題，但是卻搞不清楚問題出在何處。
等到到了府門口，林墨纔想起來林忠說的事。遂有些頭疼的揉了揉腦袋，打起精神進了林府。
“見過大爺！”
迎麵正碰上了林忠，看起來老管家貌似是正打算進門。看到林墨回來，立刻欣喜的迎上前來。
“忠叔，你又寒磣我。快走吧，帶我去見見桑家那位老爵爺。”
林忠卻是笑了：“大爺，那倒是不用著急了。本來桑老爵爺確實要等您，不過貌似是臨時有事被府裡叫回去了。
這不，老奴就是奉了老爺的命令去送他，剛剛回來。”
林墨點了點頭：“既如此，父親在哪？我要去拜見，有些事還要同他商量。”
“老爺自然是在書房，大爺自去便是。老奴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不陪大爺了。”
林墨看著林忠離開，忽然有一個怪異的想法。
林家的仆人，包括管家林忠在內，絕大多數都是姓林的。據林墨所知，這也應該是這個時代豪門大戶的通行做法。
怎麼賈家的奴才們就都是保留本姓呢？
有趣有趣，林墨一邊搖頭一邊到了林如海的外書房門口。
“父親，兒子求見。”
林墨在書房外行禮問安。
“進來！”
書房裡麵傳來林如海的聲音。聽起來中氣十足，應該是還好。
林墨鬆了口氣，雖然是一直有通訊。林墨在信中也一直會請安問好，林如海的回信同樣一直都說自己身體很好。
但是按照原著所記，林如海此時應該壽元無多。林墨便一直擔心林如海會不會也如賈敏一般，任林墨怎麼努力都避免不了原本的命運。
不過現在看起來，倒是一切都還好。
“兒子給父親請安！”
林墨進了門，先是很認真的觀察了林如海一番。見到林如海臉色紅潤，眼眸中神完氣足，心裡纔算是徹底踏實下來。
“快起來！”
本來在看一份摺子的林如海放下手中的筆，笑著站了起來。
走出來，伸手扶起林墨，拉著林墨的手仔細打量了一會兒。林如海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說：“嗯，雖然是瘦了些，但是精氣神更足了，不錯。”
林墨也笑著說：“見到父親麵色紅潤、精氣十足，兒子十分高興。”
林如海哈哈一笑：“好了，你我父子不必如此。說說吧，你在揚州這段時間的經曆。”
看到林如海擺出了一副長談的架勢，林墨無奈的嚥了口唾沫，隻能把故事又從頭說了一遍。
幸好，跟林如海講揚州的事比同天子和太上皇講要容易些。很多話，也可以說的更透徹些。
哪怕是如此，在聽到林墨給了諸葛家一張能夠讓鹽產量增長百分之三十，而且還能提升鹽的質量的方子時，林如海眉頭還是皺了起來。
“你這是想要讓揚州鹽市重新洗牌啊。你做好應對黃家反擊的準備了嗎？黃家那老東西，絕對不會看著黃家的地位受到威脅的。
他做第一做了一輩子，不是冇有其他鹽商接近過黃家的規模。但是凡是有這種征兆，立刻就會遭到黃家的無情打擊。
或者是通過收買官家找對手的茬，或者是通過收買對手工匠從內部挖空對手。或者是通過單方麵改變市場規則來打斷對手發展，又或者是直接以武力從**上把對手消滅。
這老東西，很不好對付啊！”
聽了這話，林墨並冇有如同麵對太上皇和景化天子時那般裝傻充愣。
而是自信的笑著說：“這倒是無妨，畢竟，成為第二的不是咱們林家。
諸葛叔叔想要發展起來，就必須想辦法解決黃家。如果他能夠做到，陳叔叔自然會幫他穩定局勢，如果他做不到，也就不值得咱們再扶持了。
到那個時候，咱們自然可以把技術給下一家。直到有一天，揚州不再是黃家一家獨大，那個時候，咱們的目標就達到了。”
林墨說著，眼眸中放射出仇恨的火焰。
當初賈敏的死具體情況如何尚不可知。但是，黃家參與了對若哥兒下手卻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雖然後來黃家交出了一個替死鬼。那個替死鬼也被林如海使人砍斷了雙腿扔到了黃家家門口，但是，黃家家大業大，人口眾多。
若哥兒，卻是姑蘇林家唯一的血脈繼承人。這份仇，結大了。
林如海聽了林墨轉達的計劃，也冇有多說什麼。林墨這是做了林如海不方便做的事。
畢竟，林墨做了。一旦將來事情爆出來，林如海完全可以以孩子年幼不懂事為理由接過此事。
然而一旦林如海親自下場，事情就變成了林家不死不休的尋仇。到時候若是不能徹底打垮黃家，林家必然遭到反噬。
所以，林如海冇有阻止，便是在表示支援了。
支援林墨這種複仇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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