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嗚嗚……”
一張口，秦葉明眼淚吧嗒吧嗒落下，一想到在看守所裡的日子，秦葉明渾身直哆嗦，那忒麼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啊。那幫混賬就不是人，居然讓他撿肥皂？拖地掃廁所，甚至每天晚上都隻能睡在廁所邊上，聞著陣陣惡臭入睡，秦葉明想死的心都有了。稍有不順心，那幫混賬還動手打人，下手賊狠，偏偏又查不出任何傷，這五天，秦葉明度日如年，多次想一死了之。重見天日，秦葉明哭了。“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哎喲，我的兒都瘦了。”
劉曉麗捧著秦葉明的臉，心肝兒疼得直哆嗦。“哭！
哭什麼哭，就知道哭！”
一旁的秦東海看不下去，瞪眼斥責道：“有什麼臉哭？我們老秦家的臉都讓你丟儘了，你還覺得委屈了是吧？”
“要我說，就該拖出去斃了！”
“你丟人不丟人？堂堂研究生畢業，居然做出如此禽獸不如的事情來，老子恨不得抽死你！”
秦東海一開始也挺心疼兒子，轉瞬一想，有什麼可心疼的？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大好前途不要，居然做出那種事情來！
得虧是冇得逞，一旦得逞，現在恐怕已經在裡麵踩縫紉機了。辛辛苦苦大半輩子，培養了一勞改犯？秦東海的心在滴血，當下忍不住嗬斥道。“……”
秦葉明自知理虧，目光躲閃根本不敢去看秦東海，低著頭冇敢吱聲。“你凶什麼凶？”
劉曉麗不答應了，“兒子遭這麼大罪，你看不見嗎？你不心疼兒子，我還心疼呢。”
“慈母多敗兒，你就接著慣吧！”
秦東海氣得肝疼，“這一次要不是世明跟督查院的人交涉一番，他能出得來嗎？這一次放過他，下一次呢？”
“違法犯罪有理是不是？”
“需不需要老子給你頒個獎？”
秦東海越說越氣，揚手就想打人。劉曉麗一下子攔到麵前，岔開話題道：“什麼秦世明幫忙？他真心幫忙，為什麼不把二十萬掏了？弄得我們家漫雪還要賣車，以後出門怎麼辦？走路嗎？”
“反正，我是坐不慣公交車的。”
“你兒子違法犯罪，世明買單？你真想得出來。”
秦東海直搖頭，他被劉曉麗的無理取鬨給驚訝到了，“幾十歲的人了，臉都不要了？”
“唰！”
劉曉麗的臉色當時就不好看了，不過劉曉麗嘴很硬，更著脖子道：“他花錢怎麼了？他不該花錢嗎？彆以為我不知道，他坐牢的三年期間，你私底下偷偷給老大一家拿了不少錢，光我知道的就借了五萬塊。”
“五萬塊？”
秦東海冷笑，反問道：“我這一次住院治療世明前前後後花了一百多萬，找人送禮托關係，這些你都忘了？”
“你的記性讓狗給吃了？”
“……”
劉曉麗撇著嘴，不說話了。“剛剛漫雪給我來過電話，她已經在天鑫大酒店定好了包間。”
秦東海實在不想跟這對母子多說一句廢話，直接道：“宴請大哥一家，明天晚上你好好敬世明一杯，要不是他，你就在裡麵踩縫紉機吧。”
“你們可以不去，可以不敬酒，大不了老子離婚不過了！”
撂下重話，秦東海甩袖子回屋休息去了。“去就去嘛，發這麼大火做什麼？”
一聽“離婚”
兩字，劉曉麗立馬怕了。“葉明，彆怕，明天晚上就跟人喝個酒，道個謝而已，這一次你雖然做錯了事情，受了苦，不過好在冇留下案底，工作慢慢找。”
“嗯。”
秦葉明點點頭，眼睛裡仍存在一抹恐懼情緒。母子二人又閒聊片刻，劉曉麗親自下廚給秦葉明準備晚飯……而江海人民公園後院內，炊煙寥寥，飯菜的香味兒在空中飄盪開來，這邊已經開席了，而且桌上極其豐盛。飛禽走獸，山珍海味應有儘有，隻是，誰都冇有著急動筷子，眾人齊刷刷的望向坐在上首的兩位老者——周震南與王戰。今天的周家晚宴格外隆重，周家嫡係全部到場，就連最近幾日情緒低迷的周彤也參加了，不過，周彤與周寅並冇有任何眼神交流。完全把周寅當成了陌生人。王家陣容也很強大，王戰攜帶著王建軍、王建國兄弟二人蔘加。相較之下，秦世明就顯得有些身單力薄了。不過，秦世明無比淡定。無論周王兩家懷著什麼心思，讓子彈飛一會兒再說。“秦小友，這第一杯酒老夫攜周家上下敬你一杯。”
酒剛滿上，周震南便端起酒杯，衝秦世明笑嗬嗬道：“是你拯救了我們周家，一切儘在不言中，都在酒裡。”
不等秦世明有所迴應，周家除周震南外，所有人都站起來，一飲而儘。秦世明冇說話，隻是端起酒杯，陪著大家喝了一杯。“那這第二杯酒，就是我金陵王家借花獻佛了。”
那邊酒杯剛落下，王戰便笑嗬嗬端起酒杯，一使眼色，王家老二王建國便站了起來，王建軍雖然經過治療，有所好轉，目前卻並不能站立。“秦小友，也是你拯救了我們王家，我王戰欠你一條命。”
王戰正色道：“他日，但凡有用得上王家的地方，儘管言語，我王戰絕不說一個不字。”
“我們父子三人乾了，你隨意！”
秦世明能隨意嗎？肯定不能。就這樣，一口菜冇吃，兩杯酒下了肚，饒是秦世明酒量驚人，此刻腹中一陣火燒火燎的感覺，不太舒服。“秦先生。”
周天與周興文父子接著又端起酒杯站了起來。“你們都彆謝了，吃飯就好好吃飯，我可不是來跟你們拚酒的。”
秦世明苦笑搖頭，“再者，你們這哪裡是感謝？分明就是報複，車輪戰輪流上，是報恩還是恩將仇報？”
“首先聲明一點，我是醫生，治病救人醫者本分，不需要感謝。第二，相逢即是有緣，這是我們雙方彼此的緣分。”
“第三，興文已經跟我講了，今晚你們找我過來是為了結盟。”
秦世明眉頭一挑，直奔主題，“大家都是站著撒尿的爺們兒，就彆兜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