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講完題已經過了十點，窗外的暴雨仍冇有停止跡象。
管家進來，“梁老師，客房收拾好了，今晚就住下吧。”
這不是她第一次留宿商宅，所以連傭人的作息時間都很清楚。
等外麵徹底陷入安靜，秦天坐起來，輕聲軟步上了三樓。
三樓隻有這一間臥室，麵積很大，隔音更是好——
很方便在夜深人靜時做一些動靜很大的事。
秦天赤著足，走過去。
真絲被下一覽無餘的男性身軀高大挺拔，哪怕閉著眼睛，那張俊美的臉也能輕易讓女人臉紅心跳。
但秦天卻冇有看他，目光定定地落在牆上的婚紗照上。
男帥女美，她隻冷冷地盯著新娘子那張嬌美的臉。
看了很久，久到床上的男人開口，“看夠冇有？”
秦天坐到床邊，小聲道：“商先生，你要結婚了？”
周聖冷淡地扯了扯嘴角，懶得迴應她的明知故問。
莫說商宮兩家聯姻的訊息有多轟動無人不知，就說今天晚餐的時候，他的未婚妻還與她打過照麵。
男人睡覺習慣把空調打得很低，秦天等了幾秒冇等到回答，便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尤嫌不夠暖，自顧自地鑽進周聖的懷抱。
周聖屈尊降貴地看她一眼，靠在肩上的這張臉白皙柔軟，眼神乾淨，手卻在看不到的地方極不安分。
“半夜爬一個即將結婚的男人的床。”他按住那隻手，冷聲諷道，“你是這麼當老師的？”
她來商家當家教的第五天，這人就把她拐上了床，現在又來跟她來論師德師風？
秦天抬手摸上他的喉結，目光中帶上幾分惹人憐愛的懵懂天真，“不是你說的，我在你手裡隻需要當個聽話的學生麼？”
兩年前，秦天來應聘家教。
一身的學生氣，把清純二字演繹得淋漓儘致。
隻看皮囊，冇人比她更配得上那句“乾淨得像張白紙”。
所以，在男女之事上，確實是這兩年裡，周聖親手一筆一畫，將她描摹成他想要的樣子。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將那隻作亂的手扯下來，反身將人攏到身下。
……
這一晚，秦天隻睡了不到四小時。
她已經半年冇有過這種事，偏偏碰上個不知憐香惜玉的主。
半年前她為了把這段不清不白的關係斷乾淨，做的那些傻事，把他得罪得很厲害。
不知道是為了懲罰她還是也跟她一樣曠了太久，他很急很凶，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
等秦天起床時，商家幾個人都已經坐在餐桌旁。
她先跟商家老太太問好，再老老實實地坐到自己的學生商傲兒身旁，一眼都冇有看周聖。
早餐豐盛，但秦天渾身痠痛，毫無胃口，隻禮節性地潷著粥裡的米湯喝。
商奶奶給她夾了塊糕點，“多吃點呀梁老師。”
秦天連忙道謝，斯文地吃起來，乖得像人親孫女。
商奶奶是個很慈愛的老太太，“你這個小老師，看著身板跟我們傲兒差不多，你們這個年紀的小囡，還在長身體的。”
商傲兒跟秦天關係好，笑得一點冇顧忌，“太奶奶，梁老師研究生都快畢業了！二十多的人，長哪門子的身體！”
“二十多了呀……”商奶奶問道，“有男朋友了冇啊？”
秦天頓了頓，才道，“冇有的，老夫人。”
商奶奶又問了幾個問題，秦天掛著招牌乖巧笑容，冇有一絲不耐地一一回答。
商奶奶轉向周聖，“梁老師又文靜長得又標緻，學曆還高。你身邊那些愛玩的發小，也該收收心了。我看正需要找個正經的女孩子管著，你給人牽牽線！”
周聖眼皮都不抬一下，輕嗤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