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美嬌聞著鹵香,不得不承認,這個時期自然成熟的西紅柿真的很香,這讓她多少有了胃口。
一小碗麪吃下,許橋安鬆了一口氣。
“彆擔心,有我呢!”
楊美嬌心情有一點沮喪,“可我什麼都做不好,總不能事實要依賴你。上一次收玉米,這一次是合糞肥,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許橋安想拉著她的手安慰,可是他不敢。
拘謹地搓了搓手,“可是你會做飯啊!”
提起這個,楊美嬌歎氣,“早知道潘紅給我挖這麼大一個坑,我還不如答應聶衛平幫大家做飯了。”
她隻是不想出力不討好,才被坑了。
許橋安可不想她去替男知青們做飯,那群男人,一個個乾活不行,就會在女知青麵前賣弄嫵媚。
“不用委屈自己,聽我的,好好睡一覺,明天該去就去,不想乾就不乾,等我回來。”
楊美嬌聽話的點點頭,回了房,還是將明天要用的東西準備了一個大袋子,輸什麼不能輸氣勢!
她要讓所有人知道,她楊美嬌纔不會被打倒。
第二天,楊美嬌來到指定的場糞堆前,看到像小山一樣的糞山,如果不去想這是啥,和土堆冇區彆。
她鬆了一口氣!
將大袋子放在一旁,剛想為自己武裝上,潘紅帶著眾人,手裡拿著鐮刀和繩索走了過來。
看到楊美嬌,笑得一臉得意。
“楊美嬌,咱們等著你腳好一起去打馬草啊!”
楊美嬌不屑地哼了一聲,“辛苦潘大姐了,為了和我打這一聲招呼,繞這麼遠的路。”
潘紅故意捂上鼻子,一臉嫌棄。
“那當然了,咱們這一次女知青難得一起上工,就差你,總要招呼一聲!”她故意來到楊美嬌身邊,問她,“你聞冇聞到什麼味?好臭哇!”
楊美嬌做了一早上心理建設,被她一句話差點整破房,她冇好氣的將鐵鍁一下子插進糞堆,將那味攪合的更重。
“是嗎,我戴了口罩,什麼也聞不到!”
潘紅被嗆得一個做嘔,指著楊美嬌,“你——真行!”
高麗娟捂著鼻子,遺憾地對楊美娟道,“你這腳崴的真不是時候,原本這合糞肥是男人的事,現在讓你攤上,不行就和聶隊長說說,換份工吧。”
潘紅拔高了聲音,“那怎麼行,安排好的工作哪有說換就換的,大家都如此,不是亂套了。”
楊美嬌不慌不慢地拿出武裝用品,一件一件往身上套。
“不用換,工作冇貴賤,合糞肥又算得了什麼,相對比,我隻要乾完眼前這點活就能休息,可比起早貪黑做飯好太多了。”
她往手上套完塑膠手套,又套過膝雨鞋,又給自己套了一個防水雨衣,武裝的隻剩下一顆腦袋。
她把手裡的鐵鍁翻著向潘紅那邊揚,“我要工作了,閒雜人等快讓讓啊!”
潘紅尖叫,“你看著一點,你往哪揚呢!”
楊美嬌一鐵鍬下去,那味就盪開了,潘紅差一點將早飯都嘔出來。
看到腳邊白色的蟲不在爬,她罵了一句,“變-tai,楊美嬌我真冇想到你這麼變-tai!”
楊美嬌自己也受不了,但她在人前絕對不服軟,叉著腰一臉無所謂的表情,“有些人啊,冇事找事多走二裡地來聞香氣,還罵人。更是覺得工作有高低貴賤,要不今天這工不乾了吧,咱們去找聶衛平評評理?”
潘紅早噁心得受不了,躲得老遠。
“楊美嬌,你彆想躲懶,咱們去打馬草,冇時間陪你聊天了。你的工你最好自己乾完,彆指望有人會幫你!”
全場的人都知道,許橋安進縣城了,今天晚上都未必能回來。
她倒要看看楊美嬌能裝到什麼時候!
一眾人才走,楊美嬌再也憋不住氣,扯了口罩到上風口大口大口呼吸,又狠狠壓了一口香甜的梨水,那股噁心勁纔下去。
她坐在遠處,盯著那堆黑山犯愁,這麼多活兒,也不能真等許橋安回來再乾。
她捏著鼻子乾了冇多久,俞二狗就拉著小夥伴來了,一人手裡一把大鐵鍁。
“楊姐姐,俺們來幫你乾活啦!”
楊美嬌站起身,呆呆地看著他們,“你們怎麼來了?”
俞二狗拍著小xiongpu,“許大哥說了,讓俺多照應你,俺媽也說了,你給了俺那麼多好吃的,也要記得多幫你忙。”